因为他不聪明,所以他永远不会想那麽多
不去想,不代表不会发生。
刻意忽略,自欺欺人,不代表别人也会容忍你的选择。
肖余蓦地转过身,身体的每一块肌r都紧绷著,他需要集所有j神去抑制想杀死他们的冲动。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要走,必须要走,走得远远的,在他疯,在他忍不住去伤害她之前。
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冲出去。身後是唐茵的嘶喊,他却像是浑然无所觉般,往房间外奔去。
“念哥死了!”她奋力哭吼。
唐茵看到那个渐远的身影终於停下,她腿一软,瘫坐在地。
她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清楚的知道,绝不能放他走,放了,也就真的失去了他。
他会彻底的,干净的,决然的,淡出她的生命。
她怕了,她後悔了。
如果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那麽背负的,不应只有他一人。
步步错,步步迟。
她恨。为何非要等到无可挽回,才懂得。
早已爱他,如此之深。
迷失在爱与恨的十字路口,纷乱思绪如线蒙蔽了双眼,她找不到开端,只得在其翻滚,线团越缠越大,身在梦,却恍然觉得,这才是真实。
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距离。
势必要做到伤害,做到破坏,做到摧残。
每当因为他的温柔他的深情而动摇,她便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提醒自己有多麽恨他。
仿佛这样,才能活下去。
她赖以生存的方式,残酷而危险,她却浑然不知。
她可以承认爱上肖念。
可是,她的骄傲,却不允许承认自己爱上肖余。在她眼,他是肖念的傀儡,是冲动愚笨没有头脑的傻瓜。
就是这样一个傻瓜,却用执著、坚韧、强大的信念,消无声息的,擅自闯进了她心扉。
报复?
够了……足够了……
她挥开了上官江海的手,坐在冰冷的地上,低嚎。
肖余转回身,大步走回去,将她从地上拽起。
“你刚刚说了什麽?!再说一次!”
唐茵费力的平复呼吸,泪却止也止不住:“我亲眼看著念哥从那麽高的山崖,坠入海里……他死了,就在我到监狱见你的前一天!”
肖余瞪大了眼睛,那错愕的m样有些可笑,可没人笑得出来。
“我骗了你!那晚,念哥的确找了我,我们在山顶见面,他拿出枪,说要我杀他,我不肯接……後来,他又说要杀了我……我逼他开枪,接著……他失足跌倒在山边的栅栏……”
唐茵抓住肖余的衣服,扬起脸:“我是故意逼他的!毫不留情的逼他!”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会发生……
“知道麽?我本是可以救他的,可我就是想他死!”她吼。
不,不……她想救他,她是想救他的,可是,来不及了……
“你这个白痴!还说要见我,可笑的是,我说什麽,你就真的信了,一点怀疑都没有,肖余,你果然是个没脑的笨蛋!”
如果恨才是他们之前的牵绊,那麽,这份牵绊,将由她维持下去。
肖余,求求你,不要原谅我。
因为我就是这样对待肖念,对待你最敬爱的大哥。
肖余的手缓缓垂落,他一直看著唐茵,视线却又好像穿过了她寻找著什麽。
他是家里的次,他从不像自己的大哥肖念,是老师家长期待的好孩。给他的,永远是老师的无奈,父母的叹息。
他倒不在意,一心一意过自己的逍遥日。
翘课,打架,去游戏厅,他令大人们头疼。
可有什麽关系?
他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哥哥,所有的光彩,所有的赞美,都应该是哥哥的,优秀的,哥哥一人就够了。
或许是有自知之明,又或许是真的太笨。他对所有事都不上心,他认为,没什麽事值得他认真。
他浑浑噩噩,课逃了一节又一节,架打了一次又一次,终於出事了
那一年,他上小学年级,哥哥在同校的初部。那个黄昏,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哥哥动起手来竟是这样狠,他从十几个人的围打下将他救出。他们搀扶著彼此,浑身是血的往家走,而他身上染的血,大半是哥哥流出的。
可哥哥没有喊一声痛。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崇拜他,依赖他,近乎盲目的听从他。
“哥,你为什麽这样辛苦的学习?不累麽?”他奇怪的问。
哥哥揉了揉他的头:“因为这样,你才能更轻松,快乐的生活。”
那时的他虽不全懂,却隐隐明白,他的洒脱是哥哥用自由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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