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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晋江[2/2页]

邀宠 琼花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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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冯长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便也没有再问,只让他走了。他这才转头去看床上的芜芜,声音平和:“你说我心狠,其实你的心比我要狠得多,毁了我一条胳膊连眼都不眨。”芜芜的眼睛动了动站起身来,她缓步走到了冯长生面前,手掌缓缓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狠狠一掐。
      尖锐的疼痛让冯长生的眉头皱了起来,芜芜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然后又猛地掐了他的伤口一下,冯长生一个没忍住哼了出来,却只是抬头看着她并不阻止。芜芜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又用拳头狠捶了他肩膀几下,便看见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来。
      很快,冯长生的衣服便又被染红了,芜芜用手指沾了他的血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你的血原来也是红的。”她说完便丢下一身狼藉的冯长生,自己上了床。
      此时冯长生的衣服已经被血和冷汗染红了,他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站起来,出了门找青娥重新包扎了伤口才又进了屋里来。芜芜已经睡下,他悄声摸上了床,芜芜竟靠了过来,不偏不倚枕在了冯长生的肩膀上,剧痛立刻让冯长生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芜芜,你恨我至此。”
      芜芜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纤细的手又摸上了冯长生的手臂,缓慢又用力地握住又松开
      第二日冯长生起身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垫着的褥子,只见褥子已经被血染红了。芜芜眯着眼看他,缓缓坐起身来趴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我要你记住这疼痛的感觉。”言罢她猛地往下一按,立刻有冷汗从冯长生的额上滴落,他另一只手却仍是紧紧搂住芜芜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
      冯长生的伤一直不曾好,每当伤口愈合了一些,便会被撕裂,他像是疯了一般,由着芜芜为所欲为,在这样的盲目与绝望之中,他竟然感觉到了快意。
      几日之后,大夫便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儿,面含忧色与他说了这其中利害。他回到芜芜住处的时候,见她正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神色有些茫然,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孩童。他在她旁边坐下,用没有受伤的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芜芜动了动,手又摸上了他的肩膀,这一次冯长生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大夫今日说,若是这伤口再裂了,这条手臂便真的毁了。”
      他低头看着芜芜的神色,然后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芜芜也抬头看他,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冯长生感觉到了熟悉的剧痛,他紧抿着唇,一瞬不瞬盯着芜芜的脸,想要在她的脸上发现些情绪,可是最终不过是徒劳。
      她缓缓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若是你想保住这条手臂,离我远一些,不然我迟早让这条手臂废了。”
      “芜芜。”他唤了一声,叹息一般,然后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一按:“若是这样能让你开心,你只管毁了它。”
      赵玉欣来找了冯长生几次,却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她亲眼见到了那日在塔顶的情形,此时仍心有余悸,于是之后便也不敢再来了。冯长生白日依旧会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晚上却一定会回到芜芜的住处来。他的手臂已经渐渐没有了只觉,他也不再管了。
      他每夜都会抱着芜芜入睡,或是摸摸她的脸,或是亲亲她的额头,只是并不再进一步。他也会费尽心思准备芜芜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亲手喂她吃,只是再不奢求她什么。对于冯长生的改变,芜芜视而不见,她每日都行尸走肉一般过活
      这日,冯长生正在与京城的管事商量事情,下人却慌张来报,说是沈王爷沈品言来府上了,冯长生不知沈品言来此做什么,却急忙迎了出去。因为上次劫匪的事情,他们二人也算是相识,沈品言倒是十分客气,拱手道:“冯兄。”
      冯长生自然恭敬非常,请他上座,沈品言却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是带了太后口谕来的,请将芜芜姑娘请出来吧。”冯长生脸色一变:“可否告知为何要请芜芜过来”
      沈品言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时太后交给我的事,还请冯兄不要为难我。”冯长生无法,只得让人去请了芜芜过来。及芜芜进了门,沈品言便正了脸色对芜芜道:“太后口谕,封你为九品女官,即刻进宫侍奉不得有误。”
      芜芜面色如常,倒像是早已知晓的模样,冯长生转头去看旁边的管家,心中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猜测了大半。芜芜谁也不看,只恭恭敬敬道:“芜芜接旨,谢太后洪恩。”
      冯长生脸色一白,拉住了芜芜的手腕。芜芜回头看他,轻轻淡淡道:“二爷这是要公然违逆太后的旨意吗”沈品言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在看着冯长生,这其中厉害不用别人提醒冯长生也是知道的。
      冯长生放开了手,看着芜芜跟沈品言走了。他微微闭上了眼,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里面蓄满了精光
      离开冯家之后,芜芜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心中依然有些烦乱。
      “太后她老人家让我转告你,你求她帮忙的事情她如今已经办到了,以后你就在她宫中当值,做些简单的事情掩人耳目,等这段风头过了,她自会安排你出宫去。”芜芜点了点头,对沈品言道:“今日多谢王爷了。”
      沈品言见她神色疲惫,叹了口气道:“上次见到姑娘的时候,姑娘并未像今日这般颓然,可是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芜芜不过见了沈品言两次,此时心情又烦躁,自然抵触一个陌生人窥伺自己,声音便有些冷硬:“我只听闻沈王爷多才,却不知沈王爷多事。”
      沈品言一愣,继而笑道:“我不止多事,而且还多病,想知道的事便要弄清楚。”芜芜这才想起外人是如何评价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惊采绝艳,多病早夭。又知他不过是好心,心中便愧疚起来,柔了声音:“是我遇上了些事,心中烦闷,王爷不要见怪。”
      沈品言一笑,道:“我知道,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两人自此再无话说。
      因沈品言有太后的手令,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太后的宫中,沈品言将芜芜安置在宫女女官住的厢房之中,又将她托付给了一个有些资历的侍茶女官,这才走了。芜芜自此在这里住下来,每日做些不轻不重的活儿,倒也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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