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长者，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只在对着各个地方比划，然后在地上定点，把各种东西朝着不同的方向摆放好。
何舟猜想，那应该是测方位的东西，因为贺海晨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只不过，贺海晨随便比划一下就搞定了，不像这位一边摆弄一边翻书一边擦汗，时不时还返回一下再弄一次的样子。
至于摆的东西也有点奇怪，像是一盘水，一片树叶，一颗石头，一盆火——那个活动不动就被风吹灭。
大部分时间，他们一直都在做同一件事——各自拿着一份古老的羊皮卷，试图将上面的复杂图案绘制到地上。
他们四个人，各自负责绘制其中的一部分。
说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之前他们并没有配合过，甚至他们连人都没有见过——默契度零分。
但是偏偏，仪式容不得一点差错。
日落西山，月亮升起，橙黄色的光辉从天边洒落下来，将一切照耀得美轮美奂，嶙峋的石壁，光秃秃的树枝，披上了柔和的光辉之后，也显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乔当抱着木盒，跨过地上已经绘制好的庞大的阵图，将木盒稳稳地放在最中间的位置。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要准备的东西。几人坐在吃完外卖，一边休息，一边等待。
何舟知道，他们在等月亮的上升。贺海晨说过，许多巫师都喜欢借助“月”的力量，而月上中天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转眼间，月上中天。
鹤山右侧峰。
韦伯，那个沉默寡言的穿着黑色长斗篷的长发男人面容平静，驾轻就熟般喃喃念着咒语，绘制在荒地上的繁复图案如同预料之中地发出光辉来。
围在他身旁的几位巫师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各自睁着眼睛戒备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当然，由于对同伴能力的信赖，这份紧张只是对于胜利即将到手这件事情而生出的激动——他们当然没有想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会失败，事实上，也不会。
鹤山主峰。
四个人各自站在阵法的一个地方，月光照耀下，山顶的九九石上反射着月亮的光辉，正好照耀在漆黑的木盒上。
乔当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机，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渗出，掉落，正好滴落到了他脚下的那块石头。
乔当抬头望着月光：“尊敬的先祖啊，我们是您的子民，感念您的恩泽，寻求您的庇佑……”
月光照耀下，装载着树枝的漆黑木盒突然细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止从哪里来的风，忽然吹动了阵法之中几人的衣襟和发梢。
几位仔仔细细地盯着木盒的传承者，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动静，要不是他们知道现在不能随便离开阵法所特定的位置，指不定他们得蹦跶起来了。
不说没有参加过上一次仪式的那两位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连最年长那位经历过一次的老者，都激动得面色红润，眼睛湿润，仿佛回光返照似的。
倒是乔当，眼睛里虽有震惊，却不止于太过失态。
何舟却下意识地，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个凌厉的眼神。
而几个巫师从望远镜里看到这点细微的动静，相互交换一下眼神，感受到了其中的愉悦。
咔吱——
木盒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盒盖所在的地方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九九石所反射的月光越发的单薄，很快接近于无。
可是漆黑木盒上的光芒，却不曾消失，反而愈加耀眼。
光芒越来越炙热，风声也越来越大。
知道后来，主峰四周，响起了凌厉呼啸的风声，那风大到将仪式台旁边，腰身粗细的各种东西都移了位。
只有阵法之内的东西，完完整整地呆在该在的地方，随着风更大更猛烈，没有一点点的动摇。
那个盒盖，按照自己的速度一点一点的主动打开。
几位传承者，包括在一旁观看并且被风吹成傻子的何舟，都快呆住了。
乔当默不作声地掏出匕首，朝着自己手心里再割了一刀。
那一副像是在割别人的模样，让何舟不由得多看了乔当一眼。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何舟，都是在看着木盒的动静，可是乔当，却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空荡荡黑漆漆的左侧峰上，看起来颇像是在发呆。
手上哗啦啦流着血，眼前是一片令世人震惊的景象，乔当却在发呆？也是
第六章 失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