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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成与不成,听天由命[1/2页]

雪域绝境 日尧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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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空回到花溪谷时,天已黑了。他想着一会儿见到师父,要如何解释回来晚了。倾城空在花溪边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去找冷月。
      “师父!”
      “师父!”
      花溪谷的一花一木、一石一洞皆可容身,但没有任何灵力法术的倾城空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冷月。他只好跑遍整个花溪谷,不停地叫喊。
      “师父去哪了?”
      冷月的去向,向来不惊动一草一木,倾城空也只能靠猜测而知。这样一来也好,他便可逃过一劫,不必想着要怎么跟师父解释自己的过错。
      其实,倾城空从琉璃殿离开后,又折去了风雪台。按照雪域的传统,冰历吞月阳日是一年中的极阳日,易吞噬冰雪灵气。所以,人人必须买雪雕冰饰来除煞,才可保一年的平安如意。这种事,兴许冷月并不在意,但他却格外上心。回来的路上,他越想越愧疚,便又折回去,终于如愿的挑了一支簪子。
      “这玉簪虽然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它可是寒灵玉制成的,所以才通透着月白之光!”
      在他看来,这支玉簪虽难胜方才那支冰晶珠钗,但只要戴在师父头上,一定不难看。
      倾城空躺在花溪边,凑着月光仔细地再看了看这支玉簪,心想:这玉簪与师父的琉璃青风衣挺般配。这么一想,他脑海中已经是栩栩如生的画面——身披琉璃青风衣的冷月,一支月白玉簪衬青丝,出落于花溪边,亦或是月光下、雪地里、落英道上……想着想着,便将这一切都带进了梦里。
      倾城空正在柔柔月光中美梦尽兴时,乾坤却在昏昏沉沉的噩梦中预见了血光之灾。
      “乾坤老贼,你休想逃!”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追杀本尊?”
      “你可知我是谁?”
      就在这时,面纱褪去,他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的面孔。
      “恒亘逆贼!”
      他吓得虚汗满背,无奈伤势颇重难以相抗。
      “你是人是鬼?”
      看着他那甚是惊恐之态,黑衣少年仰天大笑,一脸杀气不输厉鬼。但怎么看,却又像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
      “你错了,恒亘已成了你的刀下鬼,而我倾城空——将让你成为我的刀下鬼!”
      “倾城空!”
      不等他回应过来,两道玄青之光便如天雷闪电一般冲他袭来。
      “啊!”
      他还未感受到痛感,便倒地而亡了。
      “至尊,您怎么了?”
      听见了土神的声音,乾坤才走出梦境,回到现实中。只见他惊魂未定,虚汗直冒,衣被全都渗湿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晃过神来。
      “倾城空这小子,一定得除!”乾坤饮了一口茶,依然难平心惊肉跳。
      “看来至尊是梦见这孩子了!”土神伺候了乾坤一辈子,甚是了解他。
      “梦里,他的功力法术竟如此了得,远在本尊之上!若是不除之,任由他去,日后必有大祸。”乾坤是个未雨绸缪之人。
      “可至尊不是给他服了失心摧神丸了吗?这孩子不至于福大命大到这种地步……”
      “万事没有不可能!还是要谨慎为妙!”
      乾坤为了倾城空可谓是尽心尽力,当然是指让他去死这件事上。他做事向来谨小慎微不留后患,所以倾城空不除他难以心安。但是,凭他的本事,潜入雪域中去杀了他,必是难以全身而退。且不说他所中之毒是否解开,就凭冷月一人他也难以应付。乾坤日思夜想,梦里都想杀了倾城空,却依然想不出万全之策。反之,他所担心的事情,却不断在发生。噩梦连连,屡屡在追杀中被惊醒。
      那一次错失了四味至毒之后,未能解开倾城空身上之毒,冷月虽心生愧疚却也未强求。但是,烜烈却因为此事而感到万分亏欠,主动找上了冷月。
      “这四味至毒乃绝境之圣宝,经历上一次虽不足以让人惊魂,但却于心不忍。恶鬼虽然可恶,但无害于人便无罪。若是再前去打扰,这罪过胜过恶鬼之恶!”
      尽管救徒心切,冷月依然拒绝了烜烈的好意。看着连雪灵蚁都不忍踩死的孩子,她又怎能借着师徒名义,去破坏他悟性上的圣洁呢?近来,冷月通过观察倾城空的言行,反思自己的言行,竟羞愧自己何能为人师?
      “解毒又何须只向鬼域去,天山之上,红莲仙药,何病难治?何毒不解?”烜烈转念一想,这一招兴许更得丽人心。
      立于仙云缭绕的摘星台上,低头俯视八方,便觉众生平平烦恼自寻。今夜无月,冷月便成了烜烈眼中之月。他向来厌恶素朴之物,喜浓艳明丽之色,但冷月的出现改变了他的看法。想当日,素衣裹身的冷月与浓妆华衣的焰灵站在一起,不觉中竟反增了自身仙气添了她人艳俗。他惊觉,原来真正的美丽并不受素朴明艳等身外之物的影响。他深受这个女子的触动,但不同于他人爱屋及乌的理解,他只是想为了她而多管一次闲事,仅此而已。
      “圣王乃绝境之人,不服冰雪水土。若想上天山,必须掌握御寒克心术,否则性命攸关。”
      在烜烈的百般殷勤中,冷月似乎无理由拒绝他对自己徒儿的关爱。这个提议,兴许是个好办法。
      烜烈沉浸在成功说服冷月的欣喜中,并不在意她依然客气的尊他为“圣王”一事。
      “那这御寒克心术……”
      不等烜烈追问,冷月便传之口诀。
      “心神静敛,经脉张开,吸天之阳,取地之阴……”
      烜烈随冷月平地而坐,开始学习这御寒克心术。凭着他的修行与悟性,很快便掌握了。
      “这御寒克心术的要义在于转化天地精华来达到吸阳补阴、以阴制阳之效。你若学成一半,便可在雪域自由行走半月之久。但若要上天山,需达到七成以上,才可免去性命之忧。我只能传知皮毛,剩下的需靠个人悟性去修炼。成与不成,听天由命。”
      告别了冷月,烜烈便赶回绝境潜心修炼这御寒克心术。
      “圣王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三天三夜了,这到底修炼的是哪门子的功法?”
      难得看到如此静默沉着的圣王,风风火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圣王为何不入谷闭关修炼,而在这里静坐呢?”
      风风火火百般疑问,却又不敢靠近,只好两个人远远瞎叨叨。
      绝境的地形不同于雪域,这里山谷岩洞居多,鲜少见开阔的平地。唯一的一块平地便是风沙潭,这个绝境之人皆避而远之的地方。
      所谓的风沙潭便是风、沙、水所聚之地,前者乃旺火之物,而后两者却是克火之害。这风沙潭坐落在绝境火王谷正中,以沙面为表象,引入则为深水,进而四面灌风。因无人能破之而用,自古以来未有人敢靠近。但对于内力深厚功法精湛的绝境之王来说,生得了事不是本事,化得了事才是真本事,代代皆想破这风沙潭之谜彰显一番。所以,很早以前,烜烈便钻研于此,却又苦于参不透其中之道。这次经冷月指点御寒克心术,他终有领悟。
      与火相生的绝境,所修之术非“毒”即“死”,精义在于“克”。其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点火术便是代表。而与之相克的雪域所修之术讲究一个“灵”字,这些灵术多取自天地神气、日月精华或是万物灵气,需靠心神来领悟其中之道。雪域以“借”之理修法,绝境以“克”之道学术。烜烈从中悟透,不可克死之物,必可借之而生。悟透了这一点,烜烈终于入主这风沙潭。他闭目盘膝而坐,用心力驱除一切干扰。
      如今,众人皆知绝境内大大小小的火谷是闭关修炼的风水宝地,却不知这风沙潭才是功力深厚者的绝佳之选。所以,在风风火火看来,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实乃正常。绝境之人,若是能对这风沙潭把控得当,便免去了火谷中修炼易走火入魔之忧。
      “说不定这是冷月雪主传授给圣王的修仙!”
      “也对!以前圣王不是说过——这风沙潭要是用得好就是风水宝地,若是用不好便是一块墓地。可现在圣王是用好了还是没用好呢?”
      “这一动不动的,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要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得去找冷月雪主帮……”
      风风火火两人聊得正酣,丝毫未觉察来了人。
      “圣后……”
      “小的该死,不知圣后驾到,求圣后饶命!”
      两人吓得跌跪在地上,差点儿就被这火王谷的赤红铁砂石地给烫熟。绝境中,谁都知“冷月”这两个字在焰灵圣后面前是禁忌,绝不可随意提起,否则便轻易惹火烧身。这一次,风风火火自知死罪难逃了。结果,耳朵里传来的这三个字,竟让他们大吃一惊。但他们转念一想,这也顶多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或者是换一个没那么简单的死法。
      “起来吧!”
      焰灵这才将目光从烜烈身上收回,不屑地瞥了这两个东西一眼,语气里满是憎恶。
      “圣王在干吗?”
      果不其然,她的心思都落在风沙潭中打坐的烜烈身上去了。多日不见,她竟不知他的功力已高深到这等地步。
      “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却又不知该如何答复。
      “怎么?圣王交代了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鄙夷,同时又略显难堪。
      “不是,圣后……”
      “圣王,他在打坐!”
      “对,圣王在修炼……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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