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拽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
倾城空自是不会上她的当,但这夜深人静的,生怕她在这乱吼乱叫,只好赶紧走开。
“喂……”
西房那头,沧笙正在生闷气,想着去探听一下那边的情况,但又觉得有失大雅。
月上枝头,夜风阵阵,倾城空立于江边,本想清净一会儿,却不自觉地想起那张小花脸,想着想着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火映!”
这鬼里鬼气的混世魔王与那循规蹈矩的尘世女子倒是颇为不同,这一点倒是让人想忘记她也难。
说来,冷月那清丽脱俗的仙姿自是无人能及,而火映那亦灵亦邪的娇俏亦是与众不同,让人过目难忘。这不,才一日不到的功夫,便让这倾城空丢了那风度翩翩之态。
“着火啦!”
“救火啊!”
一炷香还不到的功夫,这客栈又起了火。倾城空想都不用想,便知是那邪气歪念惊人的火映圣主所为。于是,便赶紧回去一探虚实。
“怎么回事?”
待他回去,火已经被扑灭,只剩一股呛人的浓烟。
沧笙也出来了,正巧碰到倾城空回来。这时,客栈所有人都打开了房门,除了火映所在的那间房依然门窗紧闭。倾城空用力敲了敲房门,侧耳静听房内的动静。
“难道……走了?”
房内似乎毫无动静,沧笙也疑惑起来。
于是,倾城空便伸手猛地一拽那束灵琐,只见一道碧色之光袭过,便有一杀猪叫扑面而来。
“啊!”
火映刚穿好下裳,还没来得及将衣裳整好束上腰带,便被那碧色之光拽得破门而出,她双手紧紧捂住前胸,但还是袒胸露背的摔入了倾城空的怀里。
“你干什么?”
这回看热闹的人可不嫌多了,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少。
“快进去!”
倾城空瞬间面红耳赤,顾不得自己方才看到了些什么,也顾不得旁人作何感想,拥着火映便进了房,赶紧将门关好。
“他怎么了?”
沧笙也不知所措,向来沉稳的倾城空,竟也如此冒失。
“我再问一遍:那火可是你放的?”
关了门后,火映还没来得及向他兴师问罪,倾城空便开始了纵火的审问追责一事。
“你哪只眼睛看我放的火?明明是你借机轻薄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只猥琐不堪的癞蛤蟆!哼!”
火映也是一肚子委屈倒不出来,想想刚才那些人猥琐鄙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现在倒是恨不能出去放把火烧死这些人。
“对……对不起!”
心有愧疚,倾城空自知有错,便不与她一般计较。
“你这样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机会来了,火映可不顾这煽情的气氛,还是脱身要紧。
“除非,你把这束灵琐给我解了!”
看着火映那没脸没皮的架势,倾城空方才还自责不已,现在便又自觉多余了。
“喂,你……你到底解不解?不解我生气了!我不原谅你了!我我我……我不让你进来睡了!喂!有没有人性!猥琐淫贼!”
倾城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到了第二天,沧笙起来才发觉倾城空一夜未合眼。
“空儿,你……”
“将她留在这,我们先去办事!”
“你不怕她闯祸?”
“我设了结界,她这三日内暂且出不来!”
少了这个拖油瓶,沧笙心情瞬间大好,两人便安心地去往陀谒山寻那焚心木之根。
“嗯?有结界?”
火映醒来才知自己困于这结界中。
“水境?”
她本以为是什么难破的结界,竟是那简单的水境。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水境尚且难破,但对于他烜烈圣王之女来说,便不是什么难事。
当年,这烜烈圣王因爱慕冷月雪主而屡屡扰之,没少被她以水境冰墙等结界阻拦相拒,一而再再而三,他便摸透了这雪域结界的破解之法。一日,烜烈睹物思人,被小火映瞧见,定要他说说与那人的故事。其中,便讲了破解水境结界一事,听而不忘的火映自是牢牢记下了。
火映嘴里喃喃念着那咒语,三两下便把这结界给破了。
“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
混世魔王出去了,自是没有不生事的。本来,火映想先回一趟绝境,让自己那本事颇大的父王把那束缚讨厌的束灵琐给解了,但刚一出门便惹上事了。
“这不是昨晚那不知羞耻的骚娘子吗?”
“这等淫荡之妇,真是不要脸!”
“她独自一人,要不上去……呵呵呵!”
小声议论尚且难逃其责,既然还敢上来调戏。
“小娘子,今日可有闲情雅致陪我等喝喝酒谈谈心?”
“是呀,长得如此标致,可比醉月楼的头牌还美上几分呀!”
“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那只咸猪手一上来,便被折成了两段,咔嚓一声便落了地,惊得一群臭男人一哄而散。
“啊!”
闲言碎语者,奚落调戏者一律逃不得,火映手一挥,便一一断了那些咸猪手,街上顿时多了一群缺胳膊少腿的男子,血腥味阵阵袭来。
“什么人如此残忍?”
转身之间,便又来了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长发高束,体态轻灵,亭亭玉立,尽管头戴面纱却也遮不住那眉眼间的侠骨柔情,孤傲正直。
“你也是来受死的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看着瘦瘦弱弱的女子,打起架来却不输于人,英气逼人不让须眉,火映这才知自己又轻敌了。
“啊!”
打了近十个来回,火映竟撑不住了。这么一来,只好放把火脱身了。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烧死你!”
狠话撂下了,却也没有镇住敌人,火映心想:莫不是不怕火!
她回想上次自己差点儿反被烧成山猪的场景,便心有余悸。突然,她灵机一动,有了新主意。
“你别过来……否则我烧了这客栈!”
这回可算把她给镇住了,看着她怯怯后退的脚步,火映心中暗喜:“原来对付这些假道义重名声的正人君子,竟是如此简单!”
“二位姑娘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切莫伤了和气呀!”
这时,竟冒出来一粗布麻衣的白面书生,身背一书箱,脚踩破草鞋,一开口那善良敦厚、诚朴质实之气便扑面而来,看起来傻气得很。
“你是什么东西?”
火映怒目而视,十分不屑。
“姑娘,在下不是什么东西,在下是个人!你看,在下有手有脚,有头有脸……”
这股啰嗦劲儿,真真让人不喜。
“废话少说,滚!不然我就烧死你!”
好端端的打个架莫名冒出来一劝架的,还如此傻气,看着他念念叨叨的傻样,火映就来火,一道火光劈了过去。
“小心!”
那女子拎起手边的方桌挡了过去。
“果然是绝境之人?”
不远处,一身材高挑、锦衣华服、金玉配身的男子自言自语道,却不知如此的小心翼翼,竟也被那混世魔王的千里耳听了去。火映最不喜那乱嚼舌根之人,随手掀起一木凳砸了过去。
“戚戚小人,竟敢在角落嚼人舌根!”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五界之大,莫非只有你绝境中人才是君子!”
此人竟也不好欺负,伸手便点木成金,再一反手便粉碎了那金块,散落一地碎金,引得街上之人一哄而上争相抢占。
“王族之人!”
如此高超的点金术,便也自报了身份,火映自知又逢高人。
“在下王族——瑾錱!”
言语间竟也不失礼数,眉眼间更是王气逼人,灼灼目光却也偷得人心。
“公子真是阔气!晚辈——云道子!”
“在下乃上善祖上之徒——弄影!”
这王族大殿下果然交际了得,瞬间便结交了两位友人,这让孤军奋战的火映好是生气。
“所以你们是准备以三敌一咯?”
瑾錱自是不好生事,便又解释了一番。
“二位何须大庭广众之下动怒,何事不能好好商量?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等本是不识之人,今日相聚于此,自当把酒言欢,奈何刀剑相向?”
这句话倒是说到火映心坎里了,有吃一切好商量。被瑾錱这么一忽悠,弄影竟也忘了要教训这杀人如麻的恶女子一顿,连连点头称赞。
“不知你有何山珍海味招待本姑娘?”
“凤凰脑、富贵饼、比翼鸟、祥龙双飞、美女簪花、雪山飞狐、玉树挂金钱、冰火两重天、千年密酿……哦,还有那人间美味烤火鸡,不知姑娘可满意?”
火映心里疑惑:“他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其实,自打这火映带着一神鸟在街市上溜达,瑾錱便开始跟踪上这与冷月雪主颇为相似的女子。话说,昨夜那场火,也是他所为,为的便是探清她的真身。
“他可是看上那女子了?”
“什么人,出来!”
就在这时,混世魔王的千里耳又听到了怪异之声,伸手一点便将那藏身之物烧毁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放火!”
一娘里娘去却故作阳刚的伪男子出现在眼前,即使一身男儿装,却也被眉眼间的灵动俏皮出卖了真身。
“惺惺作态!”
火映手一挥,她那束好的男子妆发便散落了下来,长发飘飘、俏皮可人,女儿身暴露无遗。
“你……看我不收拾你!”
两个人才对上两句话,便打了起来。
瑾錱好不容易摆平的局面,又被搅浑了,心中不免郁闷。不是冤家不聚头,果然有道理。本来,他对这女子便是避之不及,早知她跟踪在后,但深怕受之打扰便故意不去拆穿,结果又出来这好管闲事的绝境女子。
说来,这女扮男装的泼辣女子,可是那地界的乾坤至尊之女——霓裳尊主。本来,王族地界交好,安排了大殿下瑾錱与霓裳尊主的婚事,但这大殿下执拗得很,硬是不愿娶这心中不喜的泼辣女子。偏偏造化弄人,霓裳尊主倒是心系于他,被拒之后更是颜面大失,发誓非此人不嫁。这恐被逼婚的瑾錱,便只好出走到了凡间以避之。
“啊!”
火映才与她过了三招,那人便摔得四脚朝天。今日,她终于有了手下败将,心中不禁大喜。
“怎么样?可知道我的厉害了!”
“你!”
火映本就是不依不饶的烈性子,而这霓裳却也泼辣好胜,两人真是没完没了打得难以收手。眼看霓裳被火映打得落花流水,瑾錱纵是不喜欢她,但也不能坐视不管,不然回去又得挨骂。
“住手!”
火映这个闯祸精本就仇家众多,轻易便被围攻。独独瑾錱一人出手,她便难以招架,更何况这弄影又想起方才之事,连着又要教训她一番。这回可真真被打惨了!
就在众人打得正欢时,好端端的晴天竟布满了乌云,继而又狂风大作,如似有妖物作祟。街市之人逃命似的跑了。
“快跑,鬼怪又来了!”
果不其然,一黑影落入街市,立在了孤立无援的火映身边。他伸手护住她,一脸柔情似水。
“莫怕,我来救你了!”
只见他长袖一挥,一道玄色之光如天雷般,击倒了那三人。
“火映乃我洛神之友,若是再有人相扰,定不轻饶!”
话语是如此真诚有力,面色愤愤然不喜,脚下之人皆惶恐。
火映抬起头来注视着那张生气的脸,他低下头来,瞬间却又换上一张温柔的脸,她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她踏云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第十五章 火映闯祸得洛神相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