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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蚀骨缠绵[2/2页]

嫡女毒妃 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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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
      他说着疾步入内,反手关上了房门。
      里头一片狼藉,衣服都被胡乱丢弃在床榻上,地上……
      华年成忙捡起了衣服盖在方婳身上,又用另一件裹住了燕修的身子,他扶起他:“王爷!”指腹已探上他的脉,他的内息几乎为不可闻!
      “王爷!”华年成的目光落在方婳光洁白皙的手臂上,那里的守宫砂早已消失不见,他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从胸口取出一粒护心药丸给燕修服下。
      燕修剧烈咳嗽一声,药丸伴着一大口鲜血喷出来,华年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忙欲将他扶下床。燕修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他伸手抓住了华年成的手臂,嘘声道:“把药给她……服下。”
      华年成惊慌道:“王爷不要说话,我这就带您回去!”
      “华年成!”他一字一句用尽了力气喊出来,抓着华年成的手始终不肯松,血腥气自喉间蔓延上来,他强忍住开口,“轩辕承叡当日给苏昀的药,我……我知道你也有,给她用!现在!”
      华年成无奈,只能点了头,当初轩辕承叡拿出这药的时候,他偷偷藏了一些,原本是想给燕修用的,华年成觉得燕修对方婳的感情始终让他不放心。眼下看来,当初的他是对的!只可惜那时燕修大病初愈他不敢胡乱用药!
      眼看着华年成将药丸塞入方婳的口中,燕修这才放心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开口:“留下一人,送她去……去白马寺。”随即,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他整个人直直地倒下去。
      “王爷!”
      外头的侍卫们只听见里面传来华年成惊慌失措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众人眼看着燕修被华年成背出来都吃惊地围上去。
      “华先生,王爷怎么了?”
      华年成阴沉着脸未说话,指了一个侍卫道:“你留下,等里头的姑娘醒来就将她送去白马寺,她若问你什么,你一概说不知道,否则,以违反军令处置!”
      侍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眼看着华年成一脸郑重的样子也只能点头了。
      华年成叫人把燕修扶上马,急道:“回营!”
      他要去找轩辕承叡,他手中一定会有“千娇百媚”的解药!
      ————
      亥时降至,越州城外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燕欢趁夜秘密进城,袁逸礼与钱将军已早早在军帐等候。燕欢解下沾满夜露的风氅便快步入内,里头二人忙朝她行礼,她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免礼。
      袁逸礼忙笑着上前问:“皇上,娘娘呢?”
      不待燕欢答话,紧跟着入内的容止锦已笑着道:“皇上先送贵妃娘娘回长安了,袁大人就甭惦记了!”容止锦毫不客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猛灌了一口茶,这一路回来,他都渴死了,幸好眼下不必在奔波了。
      燕欢只淡淡地“唔”了一声以示肯定。袁逸礼悄然皱眉,这件事他怎么觉得有些奇怪,皇上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婳儿指给他的,还说他们不必回越州城的,可眼下,皇上既已经救回了婳儿,又怎会无端将她送回长安?
      他低声问:“娘娘她……真的回长安了?”
      燕欢从容回眸看着他,低笑道:“怎么,连朕的话也不信了?”
      袁逸礼心中吃紧,忙摇头:“臣不敢!只是……”
      “那件事,日后再议。”燕欢适时打断他的话。
      袁逸礼听了,到底是松一口气,原来皇上没有忘记。不过细细一想,眼下兵荒马乱,婳儿留在这里也的确不合适。
      钱将军已经上前禀报道:“皇上不在的时候敌军也没有任何异动,他们似乎在等命令。沧州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燕欢满意地点点头,仇定想等燕修的命令,那可得好好等了!
      燕欢的眸色一沉,转了身道:“朕和逸礼有话要说,你们都先退下。”
      钱将军告退出去,容止锦却不乐意地道:“皇上,臣也还有话要和您说……”
      “那就等会儿再说。”燕欢回眸睨他一眼,目光里是容不得他拒绝的冰冷,容止锦心头一跳,只能转身出去了。
      军帐内很快便知剩下他二人,袁逸礼低声问:“皇上要与臣说什么?”
      燕欢转身闲闲坐下,伸手道:“坐。”
      袁逸礼依言落座,见燕欢容色疲倦,他才欲开口,便闻得她突然轻声问:“袁将军背叛了朕,你会背叛朕吗?”
      袁逸礼忙起了身,单膝跪地道:“臣绝不背叛皇上!”
      是吗?
      燕欢一双璀璨瞳眸定定地望着地上之人,他看起来是那样坚定那样忠心……就如同当年的袁逸轩,他带兵离开长安时曾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会永远替她镇守边关,永葆大梁安宁。又像那时候的方婳,她握着她的手答应她要谨守她的秘密……
      燕欢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伸手拍了拍袁逸礼的肩膀,笑道:“很好,朕就把越州交给你了。”
      “皇上……”袁逸礼吃惊地抬眸。
      她含笑道:“朕接到母后密函要朕速回长安,但朕又不像让敌军知晓朕离开越州的事,此事只能托付给你朕才放心。”
      袁逸礼的眸华坚定,他郑重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好。”燕欢点头道,“你先回去休息,替朕传止锦与钱将军进来。”
      袁逸礼起身出去,帐帘直垂,燕欢仍是呆呆望着,嘴角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一会儿,容止锦先来了,他冲上前就道:“皇上,您怎么叫臣来这里?”
      燕欢笑着反问:“不然你觉得应该去哪里?”
      容止锦坦然道:“当日是您的营帐或者是臣的帐子,臣有些话要私下跟您说。”
      燕欢却道:“先给朕做一张面具,事成之后什么话都好商量。”
      “面具?”容止锦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压低了声音道,“荒郊野外的,您要什么面具?”
      燕欢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容止锦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害怕地跳开了数步,咬牙道:“您不会要我戴吧?不……不行!”他可是为了这个才专门从长安逃出来的,可不想千里迢迢到了越州还是一样的下场!
      燕欢尚未反应过来容止锦什么意思,碰巧钱将军从外头进来,他朝燕欢行了礼,道:“皇上找末将何事?”
      燕欢看一眼容止锦一脸后怕的样子,掩住笑意,回眸看向钱将军,开口道:“朕把这里的军队全部交给了袁大人,日后你可听他调兵遣将,不过倘若你觉得他又什么异常,便可先斩后奏。”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印信递给钱将军,“这是朕的私印,有了它,三军都会听从你的命令。”
      钱将军怔了下,但仍是接过了燕欢手中的印信。
      容止锦的眼睛撑得大大的,脱口道:“皇上在怀疑袁大人!”
      燕欢的脸色瞬间沉下去,起了身冷冷地道:“你只需管好朕交给你办的事,别的什么都不必管!”语毕,她已大步出去。
      容止锦忙冲出去跟上她的步子,尚未开口便被她堵了回去:“军机大事,容不得你插嘴!”
      容止锦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片刻,才只好道:“臣若帮您做了,您得告诉太后娘娘,那件事臣不会做的!”
      燕欢自是知道哪件事,她回头睨了他一眼,容止锦见四下无人,便大胆地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表姐,求求你……”
      他一句“表姐”叫得燕欢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地站住了步子,狠狠地将衣袖自他掌心抽出,话语骤冷道:“那件事朕会再考虑,不过这两个字再若让个朕听到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别怪朕不近人情!”
      容止锦一时间吓呆了,记忆中,面前之人无论是皇帝表哥还是公主表姐都不曾对他用过这样的态度和口吻说话,短短数月不见,他觉得眼前之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他不认识,还有些可怕。
      燕欢已转了身,走了几步,忽而有停下,沉声道:“明早卯时前送来朕的营帐。”
      容止锦只恍恍惚惚听到卯时二字,再看时,发现眼前的人早已远去,只剩下一队巡逻的士兵正举着火把走过。
      容止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很痛,不是做梦。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袁逸礼的营帐一眼,见里头还亮着灯,他原本想去袁逸礼的帐子里,可想了想,要是卯时交不出面具又得挨骂,于是摇头一叹,只能转身离开。
      ————
      帐内灯火明亮,轩辕承叡仰面躺在床榻上,他轻阖双眸,贪婪地嗅着帐内属于苏昀的味道。
      “你有几房妻妾了?”
      记忆中曾有个声音问过他,他当时没有回答,他还记得她睁圆的双瞳,还有那略微颤抖的嘴角。他当时没说是因为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至今未娶说出来会折了面子。
      直至后来,她轻蔑地告诉他,要娶她就不准再娶别的人,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笑,竟敢在他面前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那一晚,他把她骂了。
      仍是为了他那所谓的面子,他可是堂堂大楚的储君,身边怎么可能只娶她一个女人?她不过是个侍女出身的女子,无法在政坛上帮他,他往后势必是要通过姻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的。
      可后来的后来,他与她相处在一起,他虽没有说答应她的要求,但他在内心却已经认同了。
      是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就好好爱,绝不让第三个人进来分享。
      “昀儿……”
      他做到了,她却走了,就那么恨他吗?
      抹了她的记忆,两国交战她也便不必纠结挣扎,这不好吗?
      哪怕他当初带她来是有别的目的,可她确确实实吸引到他了,他那样做,不过是想她好好地留在他身边,他错了吗?
      轩辕承叡的脸色一沉,他猛地坐起来,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
      外头的士兵忙闻声冲进来,听得轩辕承叡冷冷地吼道:“滚出去!”
      士兵的神色中带着惧意,却仍是低头道:“臀下,外头华先生来了。”
      “不见!”轩辕承叡踢了一脚,碎片飞在士兵的腿上,裤脚已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士兵忙转身出去,片刻,却见华年成径直闯了进来。
      轩辕承叡怒得站了起来道:“华年成,这是大楚军营,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擅自乱闯!”
      外头的楚兵忙进来打算带华年成出去,他却沉声道:“我来是问太子臀下拿‘千娇百媚的解药!”
      轩辕承叡的眸子一紧,他示意士兵出去,直直地看着华年成,皱眉道:“你要来作何?”
      “救人!”华年成的掌心全是汗。
      轩辕承叡盯着他看了半晌,蓦然笑出声来,开口道:“你别告诉孤是九王爷中了此毒?为了方婳?”他的笑声不减,“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此计失败,孤一气之下将那人杀了,你如今来问孤要解药,孤何来的解药?”
      华年成的目光落在轩辕承叡脸上,他上前道:“即便那人已经死了,凭臀下的谨慎怎会不留下解药?我今日来,可不是和臀下商量的!”
      “哦?”轩辕承叡猝然笑道,“这么说来,华先生是来命令孤?或者威胁孤?那就看你够不够资格了。”
      华年成冷声道:“莫非臀下以为王爷出了事,袁将军的兵就供您调遣不成?”
      轩辕承叡扬了扬眉,浅笑道:“孤倒是没这么想过,不过即便袁将军不肯听孤,难道他还能再次归顺梁帝不成?这一场仗是铁定会打起来了,东梁内乱愈烈,孤就越高兴。”
      “是吗?”华年成的话语一沉,“太子臀下果真老谋深算,像您这样顾全大局的人,想来也是不在乎一个女人的生死的。”
      他说着转了身,轩辕承叡的声音自后面传来:“站住,你什么意思?”
      华年成没有转身,只道:“贵国的太子妃,在我的手上。”
      轩辕承叡的双拳紧握,随即又是一笑:“你以为孤那么好骗吗?”
      华年成抬手一扬,轩辕承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丢过来的东西,他打开,见里头是一撮女子的头发。他的心蓦然一沉,他看着华年成的背影道:“孤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方婳的头发!”
      华年成点点头,森冷开口:“倘若王爷有什么事,我便叫太子妃陪葬!”
      掷地有声的话到底叫轩辕承叡动了容,华年成已经大步离去,轩辕承叡行至门口,冷着脸沉思良久,才开口道:“去把孤帐中的楠木锦盒取来!”
      华年成迅速离开,幸亏他们在去找燕修的路上遇见了苏昀,他命人将其抓住,也是为日后好控制轩辕承叡,否则今日他还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抬手掀起了帐帘,他大步入内:“王爷怎么样?”
      军医叹息道:“情况不太好。”
      华年成抬手附上燕修的额头,冰凉一片,脸上苍白似霜降。
      军医颤声问:“华先生,你拿到解药了吗?”
      “他们太子会送来的。”轩辕承叡一定是在乎苏昀的,否则当日他也不会那样对她了!
      这是华年成最后的赌注,一定要赢,一定会赢!
      一炷香后,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又侍卫入内,呈上手中的锦盒道:“太子臀下要属下送来。”
      军医忙上前接过了锦盒递给华年成,华年成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骤变道:“怎么只有一半?”
      侍卫淡漠地开口:“太子臀下说,要想得到另一半,先让他看见太子妃。”
      华年成的脸色沉的厉害,只得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子,就说我知道了。”
      侍卫点头离开。
      华年成吩咐着:“倒杯温水来。”
      华年成小心扶起燕修,就着温水将半颗解药给他服下,他的俊眉紧蹙,呼吸声仍是微弱。军医欲上前查探,忽而听得华年成道:“去做一颗毒药出来。”
      “什么?”军医吃了一惊。
      华年成的脸色难看:“毒药!我们若将他们太子妃交出去,轩辕承叡反悔了不将剩下的解药交出怎么办?给你两个时辰去制一粒毒药,配方尽可能复杂,让西楚的人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开,只有这样,才能叫轩辕承叡听话!”
      军医的脊背一阵凉意,随即他忙应了声出去。
      华年成仍是紧绷着神情,眼下仇将军远在百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王爷!
      ————
      起风了,林子里的树叶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万千阳光透过叶缝间洒下来,斑斑点点照在地上。
      浑身都很痛,方婳蹙眉动了动身子醒来,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便不再有其他。
      方婳下意识地怔住了,她……她怎么会来了这里?
      从床上下来,整个人都软得很,她下意识地撑住了床沿才没有倒下。衣衫褴褛,她这是被打劫过吗?
      还有,她……她是谁?
      方婳的心口一惊,她下意识地冲出门去。
      外头的士兵猛地按着佩刀从树根处跳了起来,方婳与他对视一眼,二人都愣住了。
      片刻,才问的士兵皱眉道:“姑娘你醒了?”“你认得我?”方婳疾步走到他面前,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士兵一阵尴尬,只道:“不,我不认识你,这里在打仗,你救了我们副将,是副将要我护送你去洛阳白马寺找觉明大师的。”
      觉明大师?
      方婳惊愕不已,忙问:“是我要去?”
      士兵点头。
      方婳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得了?
      “我……撞坏脑子了吗?”
      士兵赔笑道:“不知道啊。”
      “那……”
      “我不知道啊。”
      方婳诧异道:“我还没问你,你就知道你不知道?”
      士兵不笑了,脸色冷了下去,一本正经道:“我是奉命送你去洛阳的,我还要回来打仗,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瞎扯,走吧!”
      胳膊被他狠狠地拽过去推上马,方婳本能地拉住了马缰绳,马儿已往前而去,方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农舍,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感觉整个人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也许真的得先去白马寺,找那个觉明大师问一问。
      ————
      华年成刚从门口端了药转身,就见燕修似已醒来。
      他忙快步上前,将药盏搁下,低声问:“王爷醒了?”
      燕修费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营帐中,他蓦地想起什么,欲撑起身子,奈何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华年成忙按住他的身子,劝道:“王爷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可起身。”
      “华年成……”他低弱道,“她呢?”
      “按照您的吩咐,派人送回白马寺了。”他转身取了药,“王爷先喝药。”
      燕修清弱笑了笑:“华年成,这世上有你不能解的毒吗?”
      华年成的面色难看,却没有说话。
      千娇百媚便是他无法解的,眼下他喂他喝的也不是解药,只是一味温性良补的药罢了,另一半解药尚未拿到,华年成是担心他撑不住。
      喂他喝了几口他却别开脸,摇头道:“很难受。”
      华年成搁下了药盏,蹙眉道:“值得吗?”
      燕修的神色黯淡,低垂了眼睑道:“是我欠她的。”
      华年成的声音透着颤意:“可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谁替娘娘报仇?替柳家报仇?王爷都忘了吗?”
      没忘,他统统没忘。
      只是那一刻,他别无选择,他利用她,她却至死都放不下对他的爱,他又何尝不是!
      胸口的闷痛突然席卷上来,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华年成瞧出了他的异常,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他痛得浑身痉|挛,鲜血源源不断自口中溢出。
      “王爷!”华年成的脸色大变,慌乱抓上他的脉,是余毒发作!
      他素白的手指无力拽着华年成的衣袖,急喘着气道:“若我死了,告……告诉舅舅,不必再与轩辕承叡合作……”
      华年成死死地撑大了双眸,咬牙道:“您不会有事的!王爷,看着我!您想想娘娘临终前和您说的话!您想一想!您想想太皇太后冒险替您藏起遗诏!想想死去的潋光姑娘!王爷,您想想她们!”
      他惨淡笑了笑:“是我害了她们。”
      华年成的心头一颤,忙道:“不,是容氏害了她们!您要撑下来,不能让她们白死!”
      他痛缩在华年成的怀里,意识渐渐迷离,他只喃喃道:“对不起华伯,我……又任性了……”
      “王爷!”华年成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
      外头,军医急急冲入内,叫道:“华先生,我配出来了!”
      燕修的脉象迅速微弱下去,华年成回头厉声道:“把他们太子妃带来!”
      ————
      行了大半日的路,又累又渴,方婳擦了把汗,抬眸瞧见前面隐约有一间茶铺。
      方婳惊喜地叫:“看,有个歇脚的地方!”她拉了马缰绳欲上前。
      士兵忙拦住她道:“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去白马寺吧,这里……”
      “赶路也得休息啊,好不容易有个茶铺我们就歇一歇吧!说不定过了这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歇脚的地方呢!”方婳不顾他的阻拦,自顾朝茶铺而去。
      士兵无奈,只能跟着上前。
      徐仲显热情地出来给他们倒茶,方婳一口气喝了两碗茶,身侧的士兵却一直警觉地看着四周,面前的茶碗动也没动。
      徐仲显拉住了妻子,小声道:“真是奇怪,这里在打仗,怎么会有女子出现?我看着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身上的衣服破得厉害了。”
      “是吗?”苏氏蹙眉探出脸去,方婳正侧面对着她,苏氏的脸色大变,脱口道,“贵妃娘娘!”
      徐仲显忙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道:“阿昀,你说什么?”
      苏氏这才定了神,认真道:“是贵妃娘娘没有错!显哥,那军爷看和那日小侯爷带来的人不一样,你觉得还不会是叛军?娘娘一定是被挟持了!”
      徐仲显的脸色凝重:“看他们来的方向的确像,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氏沉吟想了想,咬牙道:“把贵妃娘娘救出来!小侯爷就在越州城,我们可以把娘娘送去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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