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也显现出要入冬的意味来，6冥之早早便穿了氅，如今骑在马上，丝毫不觉得冷了。
燕齐谐在他身侧，与他并辔而行，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哼些甚么歌儿。
6冥之问道“你哼哼唧唧甚么呢？”
燕齐谐终于停了，开口道“原来宣平胡人唱的歌儿，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来了。”
6冥之道“离了宣平这么久，都快忘了你会说胡语了。”
燕齐谐长叹一口，笑道“忘了便忘了，今后只怕也用不上了。”
6冥之思量一阵，叹道“那你还是唱罢。”
人一生中，总会有那么几个时候，不断地怀念少年时的。
一路平静，再无其他事端。
走时行军迅，归时行道缓慢，待到回到洛阳之时，已是真正寒风萧瑟起来了。
6冥之拢了拢狐皮大氅的领口，呼出一口寒气来，道“今日不再操练，都拾掇拾掇，休息两日罢。”
众人得了令，尽数散开来。
6冥之朝着主帐方向行走，老远便听见书声，便知是6士衡。
“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临深履薄，夙兴温凊。
似兰斯馨，如松之盛。
川流不息，渊澄取映。
容止若思，言辞安定。
笃初诚美，慎终宜令。
荣业所基，籍甚无竟。
学优登仕，摄职从政。
存以甘棠，去而益咏。
乐殊贵贱，礼别尊卑。
上和下睦，夫唱妇随。
外受傅训，入奉母仪。
诸姑伯叔，犹子比儿。
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交友投分，切磨箴规。
仁慈隐恻，造次弗离。
……”
都学到这儿了？当真是不错。自己果然不适合教孩子的吗？
6冥之行至主帐中，见6士衡坐在高凳上，脚垂不到地，便在下头踩了个小杌子。一张小脸板起来，捧着书卷，有模有样地晃着脑袋。
6冥之轻咳了一声。
6士衡的夫子先回过神来，行礼道“见过主上。”
6士衡见了6冥之，也跳下凳子来，行礼道“衡儿见过父亲。”
6冥之有些诧异，6士衡原先见了他，通常是先要冲上来抱腿的，何时这么规矩过。
他清了清嗓子道“都起来罢。”
他二人直起身来，6冥之便道“我家衡儿顽劣，多亏了周先生管教，如今规矩多了。”
那周先生再次行礼道“周某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酸儒，在洛阳城中也不过是给小儿开蒙赚些束脩，讨生活罢了，多亏了主上赏识。衡少爷聪慧，我也不过是略一提点。”
6冥之心道，果真是会说客气话，我可一点儿没瞧出这小子聪慧到那儿去。也并不是6士衡当真是有多蠢笨，不过是宁翊宸珠玉在前，衬得6士衡不那么显眼罢了。
6冥之
第一百六十八回：换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