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怀笙看了他两眼,嘴角一撇,笑道:“人家荣哥儿是新科进士,二甲头几名,万岁钦点的庶吉士,你小子举人可中了没有?”
毕雨伯登时泄了气,拍了拍裴荣,道:“你来罢裴兄。”
裴荣想了想,笑道:“步蟾宫罢。”
郎安志笑道:“这意向倒好,只是不知道要让心水姑娘唱哪一首步蟾宫。”
裴荣揉了揉头,道:“就那个‘长庚星驭重来日……”
心水瞧了席间几位少年郎一眼,道:“这曲子偏,奴家不会唱。”
裴荣正想调笑道,这曲子又有何偏的,姑娘你莫不是瞧不起在下,却被毕雨伯抢了先:“裴兄你不会点,我来我来,姐姐你会唱柳梢青吗?就‘岸草平沙,吴王故苑,柳袅烟斜。那一句的。”
心水朝着毕雨伯道:“会的。”言罢拨起弦子来。
裴荣被抢了先头,也不恼,只笑道:“既有了曲子听,那喝酒便是,怎还不上好酒来。”
说话间酒便上来了,一众少年郎便一边饮酒一边聊起来。
陈怀笙道:“咱们这一年的进士,与往年不同,只怕是像我这样的同进士也比原先要重用些。”
和他同是三甲出身的一人道:“也不过就是进了六部熬熬资历,要么就是外放,与往年有甚么不同。”
陈怀笙朝着他摆了摆手指,道:“你可没瞧出来?万岁今日那态度明摆着是不想要前越的旧臣再待在朝堂上了,咱们这群人,就算是上头没有师长照拂,也有门路可走的——最好别有师长照拂了,我看万岁殿试上点的,少有那几位‘归顺了的‘肱骨的学生。”
毕雨伯往他身上凑:“怎么说,怎么说?”
郎安志咳了一声,道:“我们在这儿说这些事,怕是不好罢?”
陈怀笙看向郎安志,高声道:“我说状元郎啊,这有甚么谈不得的,又不是旧朝建平年间那‘道路以目莫谈政事的时候,咱们几个也不过是说说今后如何为万岁分忧罢了。”
其余几个也道:“就是就是。”
只毕雨伯还关心那个“师长”得问题:“陈六哥,究竟怎么说啊。”
陈怀笙问他道:“咎邢你认得吗?”
“认得。”
“学问如何?”
“听说还不错。”
“人怎么样?”
“呃……仿佛是说和他夫子一般模样?”
陈怀笙晃了晃酒杯,高深莫测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咎邢师从何人啊?”
毕雨伯挠了挠下巴,道:“是……前朝首辅李承嗣。”盛淮安死后,首辅便一直是李承嗣了。
陈怀笙敲了敲毕雨伯的脑袋:“我也知道那咎邢学问不错,但这次可中了?”
毕雨伯:“这我如何知道,我连个举人也不是的。”
陈怀笙十二万分无奈地瞧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第二百三十一回:进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