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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新皇新后[1/2页]

她这般好颜色 何甘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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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光与太子化成了宫女和太监,借着夜色的掩护到了圣人的寝宫附近。
      可他们来迟一步,寝宫已经被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君父一定很危险。”太子盯着不远处地殿宇,面色紧张,“瑶光,咱们应该调遣禁军来反击才是。”
      “殿下有调遣禁军的权力吗?”瑶光从树后露出脸蛋儿。
      禁军只受圣人的差遣,若圣人无法下令,则由皇后调派。端看如今的形势,禁军已经落入了皇后的手里。
      瑶光侧头,见他一副丧气懊恼的模样,道:“殿下不必失望,薛统领不是那般盲从的人,皇后就算蒙骗得了他,这样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皇后既然敢逼宫,那她就没有打算把君父留太久。薛统领要违背皇后的旨意,也得先见着君父才会肯。”太子头脑清晰的道。
      “殿下别忘了,咱们还有我五哥。”
      “平阳?”太子猛地转头,脸上出现了一丝希望,“对啊,咱们还有平阳,他是离陛下最近的人啊!”
      瑶光点头:“对,只要咱们和平阳接上头就不怕救不回陛下。”
      “说的是,可单凭你我二人如何能逆转形势?”太子果然还是不蠢,到了此时他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皇后逼宫,武安侯定然也在宫内,那宫外必定也有人在外合,否则偌大的京都怎会毫无动静?”
      “京都的防卫一直是皇后的父亲许侯爷在负责,他要想按下其他人,很容易。”
      太子转身握住了瑶光的手腕,道:“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兵分两路。”
      一人想办法和平阳接上头,了解殿内的状况,一人混出皇宫,找人救驾。
      “殿下准备找谁?”瑶光欲言又止。
      太子目光坚定:“自然是你阿翁,相国大人。”
      原因有二:秦祯乃三朝元老,他的话十分具有威慑力和信服力,而且他不涉党争,只忠圣人,此乃其一;而秦祯之子秦江乃武将,京郊大营的五万人马归他调遣,只要他能站在太子这边,皇后他们并没有多少胜算。
      “时间紧急,咱们没有犹豫和避嫌的余地了。”太子倾身向前,狠狠地抱了一下瑶光,“我去找你阿翁,你去找你五哥。江山安稳,寄于你我二人之身了。”
      瑶光迟疑了一瞬,然后点头认下。
      不管阿翁他站的人究竟是谁,救驾这样的大事,想必他不会袖手旁观吧。
      ……
      “失败了?”皇后转身,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失败?”
      “回皇后,孙公公按照皇后的旨意先发制人,欲赐死太子,但怎料太子根本没有出现,就派了一个良娣来跟咱们绕圈子。现在孙公公被他们拿下,东宫的大门也关上了。”
      皇后一脸铁青:“那旨意呢,太子可知晓了?”
      “孙公公见太子不出来,便吩咐属下们硬闯,还喊着陛下要赐死太子……”
      “蠢材!”皇后愤怒地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如此重要的一环,偏偏让你们坏了事,来人,把他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啊!”
      两侧,禁军上前,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人拖出了殿。
      赐死太子乃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太子死了,她们便可将逼宫的坏名声安到太子身上,然后假意护驾,便可造成一副太子逼宫而他们救驾的假象,到时候,再逼陛下重立武安侯为太子,一切圆满。
      “也好……”皇后平息了怒火,明艳的妆容里暗含着冷冷的杀机,“本宫也和你们不兜圈子了。”
      说完,她甩开衣袖,朝着圣人的寝殿而去。
      瑶光这位假宫女一路寻找秦平阳未果,眼看时间就要被耽误了,她只好放弃寻找平阳,想办法自己进入内殿。
      可如何才能从层层包围之中进去呢?
      瑶光盯着殿内摇曳的烛火,心下一狠,找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拎着它前往膳食房。
      黑黢黢的膳食房什么也看不见,她翻窗而入,一路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找到了油桶。树枝浸入油桶,枝头裹满了油汁。
      一刻钟后,她又回到了与太子分开的地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星子燃了起来。
      别怪她大不敬,事急从权,刘家的祖先泉下有知的话应该感谢她才是。
      她点头自制的火把,朝宣室的方向跑了两步,然后将燃烧的火把扔了进去。
      投壶、射箭这些,她一概准头不错。今日也不例外,火把穿透窗户纸,火焰带着窗户纸熊熊燃烧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半间殿宇都在燃烧,天空都着一股妖冶的红润。
      调虎离山才能浑水摸鱼。趁着他们救火松懈的片刻,瑶光混入了宫女当中,然后逆向而行,直奔寝殿。
      殿内,静悄悄地,她闪身进入,脚尖碰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血糊糊的尸体。
      她双手捂嘴,压抑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抬头一看,往日雄伟的宫殿狼藉一片,多的是浑浊的血液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轻手轻脚地朝里面走去。
      “平阳,你还撑得住吗?”这是一个虚弱的声音。
      “臣还可以,陛下您呢?”靠在龙床的脚踏边的正是瑶光苦苦寻找的秦平阳,他身中两刀,虽止住了血,但那种痛苦又岂是缠住伤口就可以将歇的呢?
      对于刘光而言,此时的痛不在身,而在心,他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瑶光听见了声音,立刻朝声音的来源奔去。
      “什么人!”平阳抽出了身前的刀,一脸警惕。
      “五哥,是我。”瑶光穿过屏风,矮着身子跑了进来。
      “瑶光?怎么会是你?”平阳惊讶,立马忍痛起身,“你是如何进来的?可又受伤?”
      “皇后假传圣旨意在赐死太子,我与太子分头行动,他去找阿翁了,我来寻你。”三言两语,便将今晚的危局说了个大概。瑶光扶着平阳,满脸焦色的看着他道,“五哥,你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是秦家娘子吗?”
      瑶光一愣,平阳将她拉到了圣人的面前。
      “皇后逼宫,陛下的暗卫折损大半。”秦平阳道。
      瑶光跪在龙床之前,道:“妾身见过陛下,陛下可还安好?”
      瑶光的到来对于刘光来说不亚于曙光的到来,他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脸色是一贯的冰冷:“你说,太子去找秦祯了?”
      “没错。大伯手中还有五万兵士,若大伯赶来救驾,陛下的危局一定可以解除的。”瑶光犹豫了一下,“只是……无兵符不得调动军队,就不知道大伯会不会信太子殿下的话了。”
      刘光为了防范秦家,早已在秦江回京之初便收了他的兵符,此时他不过是一个空壳将军罢了。
      “如今事况危机,大伯就算是拼了私自调动军队的罪名也会赶来救驾的。”平阳在一侧说道。
      瑶光不语,抬头看向刘光。
      “秦江没有这个胆子。”刘光道。
      “那……”平阳急了。
      “但太子若说服了秦祯,他会来的。”刘光长叹一声,不知是喜是忧。他一贯防备秦家,如今却要将身家性命全然赌在秦家身上,颇为讽刺。他与秦祯君臣十三年,互相猜疑,彼此不放心,可今日这困局,解除的钥匙就在于秦祯能否卸下旧日的恩怨,理性的作出判断。
      “秦瑶光。”刘光喊了她全名,“你上前来。”
      瑶光起身,走上前,复又跪下。
      “当日将你赐给太子做妾,是朕做错了。”高傲可不一世的皇帝陛下,终于还是低下了他的头颅,向面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道歉。
      瑶光也不想伪装,今日他们能否走出去还是一个大问号,她就不必再过多遮掩了吧。
      “陛下总算是承认了。”她轻笑一声。
      刘光看着她,眼前的女子容姿不凡,落落大方,平心而论,她做太子的正妃更为恰当。而他偏偏因为要折辱秦家,将她赐做了妾。
      “咱们都说实话,你恨朕吗?”
      “恨过。”瑶光点头。
      “哦?”
      “妾身在闺中之时便听阿翁说,陛下乃难得一见的明君,开疆拓土,扶植农桑,将大魏治理得井井有条。故而,妾身对陛下很是尊崇,从来没有不敬之心。然,听闻陛下将妾身赐给太子,妾身恨不得当日就冲进这宣室,亲口问问您。”瑶光咬牙切齿,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刘光还有笑的心思,他问:“那你为何不来?”
      “来了还有今日的秦瑶光吗?”瑶光反问。
      刘光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氏兄妹,面面相觑。
      “秦瑶光。”刘光收了笑声,郑重其事地看向她,“若今日朕得以全身而退,朕一定亲下旨意,将你立做太子妃。”
      “这怎么使得?”瑶光还未否认,平阳先坐不住了,不顾伤势,跪在瑶光的身侧,“陛下,这对太子妃不公啊。”
      刘光并未理睬他,他看向瑶光,目光炯炯:“秦瑶光,你说呢?”
      太子正妃,日后的一国之母,诱惑力足够大。
      “好。”瑶光郑重点头,弯腰下拜,“妾身先在此谢过陛下了。”
      “你疯了……”秦平阳拽她的衣袖。
      “哒哒哒——”
      外间传来了脚步声,瑶光迅速起身:“妾身先躲躲。”
      “嗯。”刘光舒了一口气,重新靠在床头。
      秦平阳也挪动了位置,重新躺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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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率领数名臣子入殿,声势浩大。
      “臣妾参见陛下。”
      刘光闭眼,一声不吭。
      皇后嘴角一勾,不等他叫起自己便起身了。
      “陛下,太子谋反,欲行逼宫之事,臣妾调动了禁军防卫宫城,准备捉拿逆子。”皇后轻轻一笑,走到刘光的床前坐下,“不知陛下对这样的安排是否满意啊?”
      “贼喊捉贼,皇后觉得呢?”刘光睁眼,目光凌厉。
      “陛下想必是病糊涂了,臣妾宣太医给您瞧瞧吧。”皇后招手,“来人,宣太医。”
      太医早已准备多时,此时皇后召唤,立马上前。
      “太医,陛下身子如何了?”
      太医摸完脉,附身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身虚体弱,怕是不好啊。”
      皇后大骇:“这可如何是好?现下太子谋反,陛下又宿疾不愈,那谁来主持大局呢?”
      “启禀皇后娘娘,臣等认为该重立太子,早定储君名分。”随着皇后进来的一位臣子说道。
      刘光扫眼一看,这些人无一不是曾经的“睿王党”。
      “陛下认为呢?”皇后弯腰,笑意盈盈地看向刘光。
      “皇后问朕?朕还有否定的余地吗?”
      “自然是没有了。”皇后直起身子,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来人,笔墨伺候。”
      此时,秦府内,秦江正与父亲据理力争。
      “父亲,如今陛下危急,在恪守这些规矩有何意义!”秦江着急地跳脚。
      旁边,太子同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孤所言句句属实,相国大人还有何顾虑呢?”
      秦祯并未像此二人这般着急忙慌,而是淡定地质问太子:“无虎符,秦江该如何调动军队?无圣旨,我父子二人如何相信不是殿下蓄意造反?”
      太子扶额,是他轻率了。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断没有回头的道理。
      “相国大人,您不信孤,总该信您自己的孙女吧!她与孤一同逃出东宫,如今正被困在陛下的寝宫,她在等着孤带兵去救她啊。”
      秦祯面色未有丝毫松动:“从她出嫁之日起,她便是东宫的人,不再是秦家人,自然向着太子殿下。”
      “秦相国!”太子大喝,“孤知道您不涉党争,唯独忠于陛下。现在正是陛下受了小人的暗算,危在旦夕,您怎可囿于规矩不放任救他呢?”
      “殿下,不是臣不救陛下,而是臣不相信您口中的故事。”秦祯叹气。
      “相国……”
      “相公!街面上突然出现了好多士兵,正朝着永武门去了!”外间,有人冲进来报道。
      太子立刻转头看向秦祯:“相国这厢可信了?不是孤编造故事骗取秦将军的信任,而是确实有人造反啊!”
      “殿下莫忧,臣这边调集兵马随陛下打入皇宫。”秦江率先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太子满腹感动,伸手握住秦江的手:“将军今日之义,均至死不忘!”
      “罢了。”秦祯松口,“臣就信殿下这一回吧。”
      太子大喜:“多谢相国大人,孤一定不负相国大人所望!”
      ……
      寝宫内,刘光颤颤悠悠地写下了圣旨,也不知皇后是给他下的什么药,全身无力,连拿笔都是颤抖的。
      “甚好!”见圣旨写成,皇后伸手夺过,通读了一番后,十分满意。
      “娘娘,还有玉玺没落印呢。”在她身后,有人提醒道。
      皇后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有些别扭,她转头看向刘光:“玉玺呢?”
      “在朕的御案之上。”
      “来人,去寻。”
      “皇后娘娘,不好了,徐侯爷在宫外和秦将军交上手了!”
      皇后起身:“是谁在喧哗?”
      外间,有一侍卫匆忙进来,道:“启禀皇后娘娘,许侯爷与秦将军交上手了,就在宫门外。”
      “秦江?他哪里来的兵?”皇后大骇。
      “京郊大营,他手下五万人马驻扎在此。”皇后的身后,刘光徐徐说道。
      皇后迅速回身,凤目怒瞪:“你早知道!”
      刘光轻轻一笑,虽不能动弹,但仍有一股帝王的气势:“朕的兵马,朕岂会不知?”
      “皇后,迷途知返,你现在还有机会。”
      皇后的脑子里飞快地思索对策,许家那点儿兵马根本不足以和训练有素的秦家军抗衡,但好在宫城还在她控制之中,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臣有军报要报于皇后娘娘——”又有人闯入了殿内。
      “说。”
      “启禀皇后娘娘,宣王南下归来,如今已经率军进了城门,正朝着皇宫而来!”
      皇后倒退两步,有种挨了一击闷棍的感受。
      “怎么会?之前不是说他还有十日才回京吗!”皇后扶额大怒。
      “朱照业诡计多端,想必是早已准备蒙骗过娘娘的耳目,暗度陈仓了。”有臣子站了出来,他们早早地依附于皇后,身家性命早已压在了皇后的身上,自然容不得半点儿错漏,“娘娘,您该早做打算了。”
      “如何打算?”
      “自然是请陛下归天。”他靠近皇后,小声的说道。
      如今事情败露,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再想照着以往的计划将谋逆的最罪名按在太子身上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谁先下手主动权就在谁的手上。
      皇后徐徐转头,看向龙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皇帝。
      夫妻之情,终究是抵不过对权力的欲望。
      “来人……”
      “武安侯到!”
      皇后回神,朝着门口看去。穿戴全副盔甲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他大步走来,脸上和身上带着拼杀之后的血迹。
      “锯儿,外面情形如何?”皇后问道。
      “不太好,外祖父被秦江拖住,朱照业带着人马朝宫城打来了。”
      “那你这是……”
      刘锯眼眸一沉,仍下佩剑,他道:“儿子特地赶回来,是想问君父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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