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在酒馆里喝着闷酒,他只看到了城主元戚,跟彦真长得不像。元戚风姿儒雅,治理城邦有道,受到民众爱戴。这样看来,漪风应该也有几把刷子。
穆辛看着心疼,怎么劝都没用,只好去药房给承天买醒酒药。穆辛离开没多久,三个喝得醉醺醺的壮汉横冲直撞地向酒馆门口走去,其中一人撞在承天身上,骂骂咧咧地继续走。承天被撞得酒洒了一桌,一肚子气没处发,伸腿拦住壮汉的去路。
一个趔趄,壮汉差点跌倒,不过迅速调整好姿势。醉眼中,承天发现,壮汉酒醉成这样还能稳住身子,借酒来了兴致,在壮汉的挑衅下,两人打斗起来。同行的另外两个醉汉本还有丝清醒,分头劝架。承天哪肯听劝,胳膊肘一拐,重重地撞在拉劝他的醉汉的鼻子上,那人顿时鼻血直流。见红了,这还得了,三个醉汉开始围攻承天。
很快,承天的脸上青青紫紫,身上也挨了重拳。他看准了撞他的像头儿的那个壮汉,拼命纠打在一起,承受着另外两个醉汉的拳打脚踢。
壮汉挨了几下狠拳,怒了,冲到酒馆柜台里翻找,然后提着一把尖刀跑出来,指向承天的肚子吼道:“你想找死!”
承天醉眼迷离,不信壮汉敢动刀,赌道:“你敢吗?有种就说到做到,我还怕你不成。”
被承天的言语一激,壮汉挥刀向承天刺去。承天一惊,眼睛看见了刀向,但身子却反应不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撞向旁边,啪地一声,摔得七荤八素,耳边响起惊呼的声音,还有哐当的尖刀落地声。
眨巴着眼睛甩甩头,承天在迷蒙中看到打他的三个醉汉冲跑的身影,而导师穆辛用手捂着肚子,血红的液体从指间流出来,沾红了衣裤。他有些酒醒了,但浑身使不出力气。
远远的很有节奏的奔跑声传来,穆辛迅速扛起承天飞奔,七弯八拐地跑到一个窄巷子里躲起来。
把承天放在地上,查看了伤势,穆辛松了一口气,靠着墙斜斜地瘫坐在地上。承天以为两人都是皮外伤,导师穆辛还能扛着他奔逃,应该只是没了力气,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片刻后,穆辛紧紧抓住承天的手,低声说道:“打架受伤的事不要报官,也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路途上遭遇了劫匪。听清了没有?”
承天点点头,很不甘心地说:“我明白。我逞能,公开丢了你的脸,丢了自己的脸,但不能给净梦界丢脸。”
穆辛笑了笑,说:“是啊,你不能把事情闹大,被人挖出你极力隐藏的真实身份。”
此话一出,承天惊呆了,看着穆辛说不出话来。
“呵呵,猜对了。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圣宗是否知晓,我不清楚。”穆辛缓了缓气,继续说道,“夜里找处地方安置我,我们的游历结束了。”
穆辛的话有些不对劲,承天强撑着身子靠向穆辛,这才发现伤口在腰间要害处。腰带绑得很紧,渗出来的血不多,但承天知道,若解开腰带,鲜血一定会喷涌而出。刹时,承天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导师是最优秀的圣侍,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的导师身上。
“你不用自责,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恍惚大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小看了江湖,眼界不要局限在净梦界。还有几个字,你一定要记住,审时度势、借助他力。”
“我带你去疗伤。”承天连连点头,哽咽着,要把穆辛扶起来。
“不必了。”穆辛按着承天的手,微笑着说,“你是我最得意的成果,比卓儿还令我感到自豪。回净梦界后,你告诉卓儿和我夫人红莲,我们两人在荒郊野外成功击退了一群劫匪。面子还是要的。惭愧啊,死得太轻。我的梦魂别收,让它自然归去。”
承天使劲摇头,努力憋着眼泪,要把导师扛起来,可不仅自己站不稳,连导师的身体都抱不起来。
“别乱晃我,趁我还有说话的力气,我还有重要事情交代给你。”穆辛已无力阻止承天的动作,只得用坚定的眼神直盯着眼前的得意门生,用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说道,“靠近点,这事很重要,你要记牢了。”
承天泪如雨下,乖乖地把耳朵凑到导师的嘴边。
穆辛哆嗦着嘴唇说道:“此次游历,我奉彦真圣宗之命,追寻前雍黎圣宗和七大圣侍的踪迹。我父亲穆奇是前圣侍之一,我们一直保持着秘密联系,连彦真圣宗都不知道。雍黎圣宗已病亡,两名前圣侍年老隐居,负责看守雍黎圣宗的秘墓,另外五名,包括我父亲在内,继续在完成雍黎圣宗未完的事。他们将分散的游商和吟游诗人集结起来,组织了一个背地里支持游商和吟游诗人的机构,叫若水畔。这个名字,你很熟悉了吧,每个城邦都有一个茶馆,招牌名就是若水畔。那里不仅是游商和吟游诗人的家一般的落脚处,也是我们建立起来的秘密联络站点。总长原是我父亲,现在是我,之后是你。总长令牌在我里衣里。游商和吟游诗人这个领域有近千年的历史,他们作用如何,你接管若水畔后就明白了。另外,我们已在势力最强的中部大中城邦里安插了内线,含凤溪城在内。内线的情况,你去宣珞城的若水畔找茶馆老板应珠,她是我父亲在玄煌火山大灾后收养的女儿,代替我父亲和我对外做事。适当给她一些下马威,她才会信你。我父亲在内的前五名圣侍,你无须追踪他们的踪迹,需要跟你见面时,他们会主动联络你。这事,你不要告诉彦真圣宗,这算是雍黎圣宗和彦真圣宗之间的互诺,雍黎圣宗和前圣侍们要隐在民间,见证彦真圣宗的治世。”
天阴沉下来,仿佛为了配合当下。承天伏在渐渐失去温度的导师身上,手里紧握着若水畔总长令牌,闷声低泣。
秘密前往宣珞城若水畔的途中,承天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孤孤单单地前行。他好想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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