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双方沉默了几秒,黎鸿飞问道:“你在哪儿?”
“有什么事吗?”蓝梦漪不答反问。
“你……还是一个人吗?”
“什么事,你说吧。”
“我考虑了几天,觉得你需要知晓此事,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现在单身还是跟人住在一起。”
“跟你要说的事有关吗?”
“你若单身,我就没必要说了;你若跟人住在一起,你就需要知道此事。”
“那你就别说了。”
“别赌气,受伤的人会是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此事,你听还是不听?”
蓝梦漪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她需要镇定,黎鸿飞说的事应该与季天承有关:“跟人住在一起。”
“跟他吗?”
“嗯。”蓝梦漪明白黎鸿飞指的是谁。
“你在哪儿?”
“出差在外地。”
“不止一次,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女人逛街,给她买了很多东西,有时手挽手。我跟人合伙开的公司有新产品需要广告宣传,合伙人推荐梦源。梦源的业务代表来公司洽谈,正是那个女人。谈完合作后,她打电话汇报工作,谈到私事时,她走出办公室,声音很撒娇,说她晚上想吃的东西,然后确认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接她回家。”黎鸿飞说完,静等蓝梦漪的反应。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一丝声音,黎鸿飞担忧起来,轻声说道:“可能我误会了,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可能私下仅是朋友。你们的情况如何,只有你才清楚。”
“回哪个家?地方听清楚了吗?”蓝梦漪克制着情绪,冷声问道。
“你跟他住哪儿?”
“玉林街。”
“接人的地方不在那个方向。”
蓝梦漪的嘴唇哆嗦起来,手也发抖,慌忙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那个女人很明显是古悠然,不管古悠然带着什么目的回到季天承的公司,古悠然喜欢季天承,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在季天承身边两个月,他寂寞难耐是毋庸置疑的。不管他跟古悠然是否越界,他对待古悠然的态度不正是情侣的表现吗?
爱情,无论爱得再深,其本身特性就是脆弱,需要关系来扭缠,很多内外因素都是剪断关系的利刃。距离就是利刃之一,空间距离、时间距离、心的距离。难怪她说岗位调动需要出差时季天承不赞同,他自己也意识到无法战胜距离。蓝梦漪忍不住身子颤抖,默声流泪。
蓝梦漪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以家里有事向总裁请假,次日就急急地返程。她戴着墨镜和口罩躲在季天承公司所在的大楼车库外,亲眼看见熟悉的小车里坐着两个人,副驾驶位的车窗没关,古悠然的笑脸分外刺目,回家的方向果然不是玉林街。
泪水喷涌,蓝梦漪一路哭着回到自己的家。五年多没回来,屋里满是灰尘。哭着打扫完房间,她疲惫地倒在床上,狂哭得不能自已,身体抽搐得厉害。哭着哭着,肚子一阵紧疼,下体微微湿润。蓝梦漪惊慌地克制着哭泣低头检查,吓得双腿直抖。她确实犹豫着要不要这个孩子,可当这个孩子真要离去时她才发现,她更想要的是她和季天承的孩子,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蓝梦漪不敢乱动,尽力平稳呼吸。她必须去医院,她好害怕,可身边没有爱人和亲人陪伴,她需要一只温暖的大手给她力量。缓缓起身,慢慢走到客厅,拿起放在沙发桌上的手机,平缓地躺在沙发上,蓝梦漪横下心,抖着手拨通黎鸿飞的电话。现在,她只能求他。
心情复杂地坐在急救室外,黎鸿飞开始思考,蓝梦漪为什么会求他帮忙,而他竟然一挂电话就飞车过来,他不是应该拖延着等孩子流掉才对吗?这个孩子让他和她之间永无可能。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黎鸿飞赶紧起身迎上去。
“母子平安,幸亏送得及时。你是患者什么人?”医生问道。
黎鸿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朋友。”
“通知她家属来,最好是丈夫。”
“我……我是她男朋友。”
医生责备的眼神盯着黎鸿飞尴尬的表情,摇了摇头,语气挺生气:“跟我来。”
黎鸿飞只好跟着走,听了医生的吩咐,在单子上签字,然后才去病房。蓝梦漪红肿着眼睛不停地道谢。黎鸿飞不好问详情,只能安慰几句后按照医嘱去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东西。
按照惯例,季天承每天都要跟蓝梦漪通几次话,可快两天了,他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短信无人回。他焦急担忧得坐立不安,终于下定决心跑去蓝梦漪的公司,一问才知,蓝梦漪说家里有急事,请了五天假。
家里有事?小白为什么撒谎?季天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放大。哪个家?她父母家还是那个家?季天承慌忙开车赶往蓝梦漪那个家的小区,停了车,紧张地进入电梯,焦急地看着跳动的数字。电梯门一开,他迅疾冲出去,冲到门前使劲敲门、踢门,没有回应。抖着手拿出手机,他狂拨电话,一通也没接。
浑身紧张地颤抖着,季天承不知该往哪儿去寻找他的小白。小白突然不理他,他做错了什么,还是小白想要干什么?小白突然不回应他,他好像一下子失去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应该做什么。眼泪不停地流着,季天承哭坐在门前,他觉得自己是个迷失的孩子,像在大海中浮浮沉沉的木板上用尽生命寻找一线生的希望。
他已经深刻品尝到爱情的滋味,带着幸福的希望要跟小白共度一生。希望突然断了,他的心被一只暗手紧握着,痛苦得难以呼吸,他快要窒息了。不,还有一线希望,小白的父母家。季天承慌忙起身冲到电梯口。
天昏地暗,季天承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没人知道他的小白去了哪儿。他每天都去公司找小白,可她的同事有一天告诉他,小白打电话辞职了。惊慌失措,季天承迅速赶去那个家开始蹲守,眼里已没有白天黑夜,时时刻刻都是暗夜。
7心空断途(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