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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枝溯魂[2/2页]

策魂录 幻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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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磕着凸凹不平的地面砰砰作响,像在抗议。年轻女人低头看看锄头,回望一路上锄头留下的痕迹,仿似翻滚过上千年的足迹。这个世界的先祖究竟如何踏稳这片传说中属于神的土地,成为新世界的主人?答案,她清楚,还有他。
      年轻女人笑了笑,她倒拖着木柄锄头,那个她把玩着木质手杖,她们都不太尊重传说中用树木制造的圣物。她记忆深刻,那柄木质手杖有个残酷的传说。
      “传说,有一座侍奉自然之神的神庙,祭司被称为森林之王。本应由国王作为祭司进行敬守,但王却让逃奴担任。因为神留下一道规则,其他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够折取神庙旁神树上的一节树枝,就有资格与当职祭司决斗,能杀死他则可取而代之。王是天命所归,代表神力,必须在身体不健康前用死亡保住王的灵魂可以附体重生。如果决斗失败被杀,说明王不再健壮,神留着他何用。但王不想死,尤其不想被人杀死,就让逃奴来替死。逃奴只要成为祭司,就可以免罪获得高贵的身份和尊荣的生活,但必须时时刻刻焦虑不安地守护神树,以防其他逃奴来挑战他的尊位。神树是神赐予王的权力,也是得到权力的与生命相连的代价;王是神示生命的宿体,而逃奴则是王的假面。那么,代表神意的究竟是神树、国王,还是逃奴?想接过神树打造出来的奉神圣杖,承天和漪风,谁是国王,谁是逃奴?你告诉我。”
      这个问题,平凡的她回答不了,但却知道一个作答。她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一试那个强大的力量,希望意识碰撞的奇迹出现,让“不要寄望于千秋万代”的提醒变成真实。
      弥天独自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手臂压在双眼上,不担心有人进来打扰他的休息。弥枫的眼力很好,看得出他离场的状态不大好,会给他留足私人空间。弥枫这个哥哥认得不错,真拿一无所有的他当弟弟看待,但他必须设法回家,远离弥枫,那是个极具危险的人物,他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婚礼上,他的行为有很多疑点,且不说他怎么会高水平地使出回旋飞刀,以及其他很多状况,就说婚礼现场的那阵骚乱,与梦里的场景重叠,仿佛梦境具化成真实,引起他心窝子那股陌生却又熟悉的深深的苦楚之感。那个梦光怪陆离,他一点都不想回忆,却不期然地撞叠在混乱的婚礼大厅里纷纷逃窜的人群上。
      梦里有一个雾蒙蒙的大公园,纷纷逃命的人潮混乱杂错。他满脸焦急,泪眼朦胧,定视前方,他想跑过去,却被一对老夫妇紧紧拽着手臂。老夫妇苦苦哀求他不要过去,跟他们离开那里。
      眼看着前方那个飘忽不稳的纤弱身影逐渐消失在人影洪潮里,他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老夫妇,使劲挣脱手臂,朝纤弱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跑入迷雾里,隐隐约约看见数个带着怪笑的黑影人,像魑魅魍魉似地在附近窜来窜去阻挡他前进的道路,可又没有攻击他。当他抬头朝斜上方看去时,在雾中清晰地看到一座种满树的山坡,山体顺着他跑的方向延绵。
      突然,山上出现一个年轻女人,却不像他要追寻的那个身影。年轻女人朝坡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座圣堂的顶部纵身跃上,将一颗紫珠丢进顶端阁窗内。他很奇怪,这么远的距离,他怎么看清了那女人丢的是一颗圆润的紫色大珠子。
      女人手中出现一面萦绕着清烟的圆盘,好像是一面镜子。女人得意地向他晃了晃圆盘,遁身消失在山坡上。他顾不了那么多,继续往前跑,终于在雾气中发现那个摇摇晃晃的纤弱身影。
      他一个箭步赶过去,一把拉过那个身影紧紧搂在怀里。身影没有挣扎,接受了他的怀抱。他很快回过神来,拽着身影往回跑。前方突现一道闪着微光的屏障,像之前那个女人手中的圆盘镜面。他用尽全力冲破屏障,眼前的雾气逐渐消散,树木花草、小溪亭台慢慢显露出来。
      他惊喜地转过头,泪光涟涟地看着自己紧拽着的纤弱女人。女人微微开口说着什么。他使劲眨眨眼,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她对他说的话,却什么也没听到,只觉得脑子一阵蒙晕。
      没错,那天,他就是那样蒙晕地从梦里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乱草丛里,浑身疼痛。若说他从梦里惊醒回到现实,那也可以说,其后开始的现实是又一场让人不敢相信的真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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