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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战魂千年(16)[2/2页]

策魂录 幻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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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中的灼热和疼痛没有出现,他睁开双眼,看见自己在行进的公交车上,窗外的街景好像商业区,楼房样式跟他所在的世界有所不同,更现代更壮观。回过神不到十秒,他立即感知到这辆公交车会出事,他必须跳窗逃生。
      车上只有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相信他的话,取下窗边壁上挂着的锤子敲碎玻璃,率先跳车。他用双臂护脸,跟着跳出窗外。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刚站起来,道路上发生巨响。他扭头看过去,公交车发生爆炸,浓烟滚滚。
      他很害怕,慌慌张张地跑向一个居民区,那里有他旅游订住的房间。居民区是个老式小区,很有年代感。长长的弯弯拐拐的石板小路像迷宫,他准确地找到正确的方向走到一个泥泞的小院坝里,面前有座四层楼高的泥瓦老房子。他莫名地觉得心里空虚,像缺了什么似地。几声柔软的“喵喵”叫声瞬间填满他空虚的心,他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缩在一块石头边。他走过去,拉着小猫的两条前腿使它立起来,问道:“愿意跟我走吗?”小猫叫了两声,他当成它愿意,把它抱在怀里。
      他没有继续向老房子走去,感觉自己找错了方向,他订住的房间在另一座楼房里,他曾经住过。回转身,他走出泥泞的院坝,重新走进长长的弯弯拐拐的石板小路。他脚下很沉重,鞋子上满是厚泥,任凭怎么甩怎么蹭都去不掉泥巴。
      这次,他迷路了,每走到一个出口,出口外的楼房前挂着的牌子上标明的都不是他订住的楼房,只得回到石板小路上。他惶惑地在迷宫里兜圈子,遭遇了鬼打墙。他成为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失去家园的浪人,无望地站在石板小路上,靠在石壁边,努力踮起脚从石壁顶端遥望远处的群山,看不到人烟,怀里的小猫是他心里的唯一安慰。
      鬼娃娃究竟想干什么?它一次次地给他呈现美丽的家园,又一次次地让他失去家园,给他心里留下哀伤的感觉,让他在恐惧中夹带悲情。这个时候它给他的不应该是鼓励吗,难道这就是它的鼓励?它也很矛盾吗,源头是什么?
      拖着沉重的脚步,弥影走向主楼,见剑影向他挥挥手,赶紧用手势制止剑影和飞天想要进屋报信的举动,他要给家人一个惊喜。
      满意地看见所有人惊诧的表情,弥影笑着把礼物袋递给姐姐,搬了张凳子挤入姐夫和父亲之间。
      “好漂亮!影影,你的审美水平提高了不少呀。”弥音一扫不快,抖开衣服,开心地夸奖弟弟。
      弥影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套童装是夏小霓挑的。她先挑贵的,然后选款式和颜色,帮他付了一半钱。他没有拒绝,知道夏小霓的心意是对他姐夫的。
      “妈妈,我们给密儿换上新衣服。”弥音说着,动手给坐在母亲怀里的女儿脱衣裤。
      “你注意点行不行,怎么能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弥影故意提高音量,装出一副指责的样子,想在快活的氛围下让自己放轻松。
      笑声响起,梅西笑说弥影该谈恋爱了,弥枫故作埋怨“臭小子屁都不懂,哪懂爱”。
      “又不是我脱,你害什么臊?你还给密儿洗过澡呢,也挨着睡过。”弥音白了弟弟一眼,继续给女儿脱衣服。
      “别赖在我身上,我是密儿的亲舅舅。”弥影笑看姐夫。
      又是哄堂大笑,弥天刷地红了脸,羞赧地抓抓头发。弥影羡慕地看着姐夫的大红脸,夫妻生活几年了,而且姐姐从出生起就是姐夫一手拉扯大的,姐夫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真稀奇。
      “我的生日,一家人没能在一起庆生,今天我和密儿一起过生吧,加起来刚好二十岁。”弥影举起酒杯。
      酒杯响亮地碰在一起,温馨的家庭氛围跟梦中的空虚孤寂形成鲜明对比,弥影鼻子一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吞下苦涩的泪。
      父亲似乎有话要说,时而看看姐夫,欲言又止,弥影暗笑,插在中间闲聊,一杯又一杯地跟姐夫碰杯,不让姐夫的注意力旁落。他来之前去了趟奇垣广场,看见御梦塔的塔门依旧,又从天鼓和地雁那里了解到姐夫和地松的工作状态,如他得出的结论那般,更有惊喜,地松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回家,姐夫一天到晚都在广场上晃悠,看来姐夫一力承担了。他不比姐姐差,天资聪颖,现在还能预测姐夫的行为方式,只怪他比姐姐出生晚。姐姐的一切是姐夫给予的,他的一切由他自己争取,这点上他超越了姐姐。
      在垣向城时,每天晚上,夏小霓都会带他去酒吧拼酒,训练他的酒量。吃过解酒药,现在还有余地,弥影晃晃脑袋,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咧嘴笑着拍了一下姐夫的背,豪放地说道:“姐夫,咱俩再来两瓶,今天我很高兴。”
      弥天早已撑不住了,但不能拒绝,尤其是妻弟说很高兴,只得晕乎乎地点头。弥音没有劝,丈夫辛苦了近半个月,今天恰逢周末,奇垣广场上很多人,而且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状,就让丈夫借酒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清醒状态下他忧心着御梦塔,根本休息不好。见弥影情绪高涨,弥天没拒绝,弥音没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又喝了两杯,弥天脑袋里最后一丝清醒完全消失,咚地一声头撞在桌子上,呼哧呼哧地睡着了。弥枫责备地瞪了一眼醉晕晕地拍打女婿后背要求“继续”的儿子,赶儿子回房去睡觉,然后跟亲家一起把醉倒的女婿抬回小夫妻的卧室,弥音紧跟在后面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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