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打定了什么主意,反正从那之后,沈其铭就安排桑明义和耿诚全力保护何安华,顺带照顾我的安全。
我特别纳闷,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医生,谁会打我的主意?当然要是眼瞎目浊的,那我也没办法。
值得欣慰的是,何安华再也不提去上海的事,百分百配合我的治疗。我以为是大哥和沈其铭说动了他,心里总算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叶医生,那我先走了。”小章笑着说。
“好啊!”我边写边答,“我把报告做完了也回去。”
“那明天见!”
“明天见!”
弗兰克昨天去古川做公共卫生演讲,据说附近的医学界人士全都赶来学习,原本一百多号的位子硬是坐了三百多人,这在历史上还是绝无仅有的。
弗兰克见大家对公共事业如此关注,可国内相关资料却少之甚少,他想把自己的所学所见编记成册,无偿发放给各地的医疗单位。
我当然毫不犹豫地加入到这项伟大的工作当中。
窗外的天光一点点沉了下来,凉风吹动着白帘,像海边的白浪,一波隐去一波滚起。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收拾一下,换了衣服走出诊疗室的门。
穿过甬道,老远就看见沈其铭立在花园走廊处,目视前方,那微微沉思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心风逸之感。
我的心顿时“怦怦”直跳,见到他,我总会难以自持,这真是件奇怪的事。
他背对着我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的背影,他的姿态,在我心里,流淌过很多次。
“在看什么?”我走近些问道。
“喏!”他微笑着看我,指着花坛里的花说,“你看,它们都开了。”
只见满坛的映山红,一团团一簇簇,开得既热烈又绚丽。朵朵花儿如同红色的玛瑙,迎风玉立,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竟相辉映。每一朵花儿,都空灵含蓄,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我的心顿时也跟这花儿一样火红甜蜜。
“可不是,昨天还是花骨朵儿哩。没想到今个倒是全开了。”我亦笑着回答他。
“听过映山红的诗吗?”他自问自答道,“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
我突然很想“耍耍”他,所以故意做出一副很夸张的表情,末了还十分狗腿地说:“真是好诗!应该抄下来裱在框里,把您的大名往上一戳,将来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你呀!”他闷着笑,扣住我的手,说:“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
“先喂饱你这只小馋猫再说。”
我笑:“知我者,非你莫属也!”
他未回答我,但眸间流露出的柔情还是令我振奋不已。我喜欢看他笑,喜欢他因我说的话而笑。也许我真的有种魔力,能让他感到欢愉。
我们去了法国西餐厅。因为他的一句:好像俩人在一起都没好好约会过。为这句话,我也得拼了。
去的时候,餐厅外挂着“暂停营业”的广告牌,我特郁闷地说:“真倒霉,要不再找一家吧…
眼眸一下子亮得灼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