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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白有情(二)[1/2页]

南山小子 村里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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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吴员外在女儿成婚后的二个月便去世了,张公子变成了张员外,虽然吴夫人还在世,父为子纲,子为母纲这样的教条思想依然影响着吴家,没有因为家室和财产而有任何不同。除了大门前的匾额还写着“吴府”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名副其实的姓张了。
      张员外也不打算参加科举了,科举无非也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已经直接跳过第一个步骤了,再说凭自己的学问考也考不上。温饱思,谁都是这样,不思,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温饱的标准,这是人性。
      张员外开始频繁出入各大娱乐场所,凭着吴家雄厚的家底,他想享尽人间富贵。人间富贵是什么,对于男人来说,无非是金钱、女人、珍馐美味、能追求到的刺激,还有一帮愿意听你吹牛满足虚荣心的朋友;对于女人来说把“女人”换成“男人”,就是这些,别跟我说还有艺术。
      这一切柳瑾瑜都看在眼里,吴家下人从开始的祥和平静变成现在的谨小慎微、战战兢兢,柳瑾瑜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变了。好几次从外室听到内室吴代荷嘤嘤的哭声,张员外也不怎么待见柳瑾瑜了。柳瑾瑜心里清楚,其实只是时间问题,他愿意等。
      “眼看着你起高楼,眼看着你宴宾客,眼看着你楼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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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总会来!只不过比柳瑾瑜想象的快。
      虽然张员外一天总是见不着人影,柳瑾瑜还是隔三差五的跑来吴府,连下人都知道他的心思。柳瑾瑜才学出众,时不时的吩咐下人拿一张自己的画或者新作的诗词送进内室给吴代荷欣赏,吴大小姐有时会在诗画上写上一两句鉴赏之词送出来。每次拿回留有吴代荷笔墨的字画,柳瑾瑜都会拿在手里呆呆的看上半天,然后找工匠表装好了,锁进箱子,这几年下来,整整的装满了两个箱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柳瑾瑜都会从箱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字画,然后在油灯下痴痴的看上半天,心里揣摩着吴代荷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幸福映满书房。但是从那次宴会之后,柳瑾瑜再也没有见到过吴代荷。
      终于有一天,张员外不在家,这是他本来就应该想到的事情,柳瑾瑜大步走进吴府,下人们也不问,来到大厅坐下,下人端上茶水,也不说话便退了出去,再也不来打扰。他们知道柳公子来找张员外,不过每次都是坐一个时辰,不等张员外回来就会自己走开。
      一个时辰开到了,茶也凉了,他该走了。就在他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内室的门帘被下人撩开了,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柳瑾瑜顿时傻了,他多少次都在脑海里想象过她和吴小姐见面时的场景,怎么开口问候,怎么说话,怎么表达的滴水不漏,不越人伦又能表达自己的爱意。这一刻来了,柳瑾瑜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机械的拱手施礼,然后慢慢抬头。
      不是吴小姐,是她的贴身丫鬟,柳瑾瑜有点尴尬的点点头以示问候。丫鬟没有说话,柳瑾瑜不禁奇怪,再仔细一看,丫鬟两眼红肿,嘴角抽搐着。柳瑾瑜感觉她有话要说,等小丫鬟平静了一点,便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小丫鬟也不说话,示意跟她走,便带领柳瑾瑜穿过内室,来到后花园。
      原来内室直接连通的后花园,花园很大,正中间有一个人工开辟的小湖,湖面的荷叶开始泛黄,毕竟初冬了,将整个后园渲染的有些死气沉沉。靠墙的假山上爬山虎已经只剩下了土黄色的枝藤,像一根根没有血色的血管胡乱的爬在哪里,假山的石窟好似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环视着这座庞大的人工园林。
      丫鬟径直带着柳瑾瑜向园子深处走去,走完长廊,脚下的枯草已经能够没到膝盖。又走一段,拐过一个弯,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后面有了另一番天地。这里没有经过人工修正,至少很久都没有人打理了,花带已经和野生的灌木融为一体,一株月季的长刺勾住了小丫鬟的裙角,小丫鬟使劲一拽,一块布已经被月季撕了下来,挂在哪里。这块假山石有四五丈长短,二丈薄厚,一丈多高,应该原本就在这里的,后来的假山是按照它的位置修葺的。假山修的惟妙惟肖,和院墙中间有二丈多宽的空地,不到近处很难发现,自然形成了一个隐秘的空间,从远处看还以为假山是挨着院墙修建的。
      最里边有一个见方丈余的小亭子,被假山挡在里面,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口古井。柳瑾瑜正要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小丫鬟“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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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瑾瑜小心的打开箱子,取出一副画展开在桌子上,画的是一对鸳鸯戏水。
      “代荷!当我看到你在这幅画上的题字时,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柳瑾瑜看着画说道。
      吴代荷站在柳瑾瑜身边,静静的看着画上的鸳鸯,平静的说:“你让丫鬟拿过这幅画的时候,我在枯井里孤孤单单,好不凄凉,整天以泪洗面,看着我那孤独的老母亲装疯卖傻,恨不得将那个挨千刀的活剥。”
      “这个世界上最难看透的是人心,你根本不用再为这件事自责!”
      “我要不是双眼被外表所迷惑,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吴代荷有些内疚。
      柳瑾瑜一把搂过吴代荷,一只手抚摸着她那长长的秀发“凡是早有定数,可能谁也改变不了。你母亲现在已经将吴员外的亲侄子接到家里,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我见过那小子,绝对是个老实人,肯定会把你娘当成亲娘一样服侍,给她养老送终的!所以,你也没有什么要牵挂的了。”
      “我们也该走了,不用留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个世界只有痛苦!”
      “嗯!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一阵清风吹过,书房桌子上的尘土随即被风吹动,露出了一幅画,画中一片绿意盎然的河滩,河面上两只鸳鸯正在欢快的嬉戏,一只在前面游水,另一只正在淘气的踏着水波,开心的嬉戏,前面的那只回头深情的望着,水波在它们之间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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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带柳瑾瑜来到古井边,交给他一块玉佩,自己哭着跑开了。柳瑾瑜端详着手中的玉佩,正在不知所以的时候,突然周围的空气变冷了,周边的草木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柳瑾瑜手里攥着玉佩,双臂抱在胸前想使自己暖和一点,虽然已是初冬,但是大中午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冷。他还在瞎琢磨,左看右看,眼前恍恍惚惚出现一个女子,长发披肩,粉红的上衣,绣花的长裙,只是光着脚,脚面上沾着湿湿的黄泥。
      不用看脸柳瑾瑜知道这是吴小姐,除了她,谁还有这么曼妙的身材。
      “你?”
      “是我!柳公子”
      话音未落,吴小姐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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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成亲了,成了入赘的上门女婿,张三秋坐在床边,双脚泡在热气腾腾的洗脚盆里,正在端详着坐在桌边的吴代荷,从一个穷小子突然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官人,张三秋到现在都还以为在做梦。心中的窃喜时不时的流露在脸上。吴代荷看到丈夫满面春色,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也微微一笑。张三秋的确太漂亮了,她见过的男人不多,从小被限制在闺房内,从书上看到过不少才子佳人的佳话,现在自己竟然也碰到了。
      新婚的甜蜜总是短暂的,不到一个月,吴代荷发现丈夫回来的越来越晚,有几次竟然天亮才进府门,回来也就是倒头就睡。也问过,总是说和同乡聚会。吴代荷也想过最坏的事情,可是凭着自家偌大的家业和张三秋一个上门女婿身份的事实,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只能说是吴小姐太低估了男人花心的本能了。几天之后,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又一次在历史上准确的预见了墨菲定律。那天张三秋回来的不算晚,不到二更天,只是喝醉了,满面红光,吐了之后躺下便睡着了。吴代荷支走了丫鬟下人,替丈夫脱衣服,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摸丈夫的荷包。按照一般情况,摸不出什么状况,荷包里有一方粉红色的小手帕,很薄的丝手帕,要不是特意去找,的确很难发现。但是就是被摸到了,而且看见了。
      吴代荷终于知道了丈夫每天早出晚归的原因,尽管和她想的一样,但真正知道了,却还是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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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秋怒了,吴代荷哭了。
      男人总是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女人总是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心伤。
      吴代荷是读过书的女人,在那个女人不怎么读书的时代,没有接触过复杂的社会,但是书里的道理总是明白的,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算不上犯了多大的错误,只是自己心里总是过不去这道坎。
      红烛灯芯燃烧的灰烬掉落到融化的蜡油里,蜡油有些浑浊,吴代荷眼睛死死的盯着火焰,她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成亲快两个月了,张三秋穷了小半辈子,突然有钱了,他报复似的花天酒地,诗书已经放在书架上生了虫子,刺激过后心里总是空唠唠的。跟所有的罪犯一样,内心有个叫做内疚的东西时不时的钻出来挑逗一下良知。
      有几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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