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灭?”高庸涵一愣,随即苦笑,对于风如斗如此痴迷于剑道,颇有无可奈何之感。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而一旁那些天翔阁的修真者,却都早已罢手,聚在受伤的那七位同门身侧。不过令烈九烽和水涟漪大为意外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恭敬的神情,尤其是望向高庸涵时,这种敬畏的态度更加明显。
此时,只剩下紫袖和云介臺仍在比拼,可是形势已然十分明了了。但见那团白雾愈发自如,而内中的那抹蓝光却时隐时现,越发黯淡,显然是支撑不下去了。果然,片刻之后,只听见一声轻笑,跟着几声脆响,雾气随之散去。紫袖笑吟吟地把玩着一柄长剑,云介臺则脸色铁青地站在一丈开外,双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垂在胸前,仔细看去竟然已被打得筋骨寸断。
“你这位朋友修为很高,能不能先放了云堂主?”风如斗从一开始就看出紫袖深不可测,尽管云介臺在剑道上的修为和自己不相上下,在族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单打独斗均不是紫袖的对手。风如斗心里很清楚,虽然云介臺双臂筋骨尽断,但是灵脉却没受到什么损伤,紫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好说!”高庸涵转头对紫袖说道:“阿袖,放了他吧。”
紫袖点了点头,屈指一弹,那柄蕴含灵气的宝剑激射而出,飞出数丈之后仿佛切断了什么束缚一般,只见一圈淡淡的白雾一闪而没。云介臺浑身大震,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当下急退,躲进一帮属下之中,胆气随即一壮,厉喝道:“布阵!”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对云介臺生出几分不齿,烈九烽忍不住骂道:“已经放过你了,还不肯善罢甘休,当真是无耻之极!”
“要是你身边的水大小姐被人杀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说么?”云介臺已然看出,烈九烽和水涟漪之间有了情意,立刻反唇相讥。
烈九烽一愣,随即说道:“不错,若是有人胆敢伤害她,我会不惜一切杀了那人,但是,”说到这里,烈九烽看了看云介臺身后那些略显犹豫的天翔阁修真者,摇头道:“但是我不会拿别人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只是没有经历过而已,却在这里大言不惭!”云介臺冷笑一声,跟着朝身后厉声道:“莫非你们敢抗命不遵?布剑阵!”身后那些天翔阁的修真者迟疑了一下,还是散开来,飞到半空,依照奇特的方位布了一个阵法。
“我既然能打断你双手,就能取你性命,你信不信?”紫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平淡之中却蕴含了极强烈的杀机。高庸涵猛然间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一趟霜月海之行,紫袖的性情似乎变得有些好斗且冷酷了。
“哼哼,我刚才只是不备被你所乘,此时你以为你还能再来一次么?”云介臺说完,周身鱼鳍暴涨,被紫袖弹出数十丈远的长剑唰的一下飞了回来,在身前游移。只这一下,便可看出他的修为着实不弱,已经深得御剑的精髓。
“原以为你身为御风族乱云阁堂主,乃是世间高人,却不想如此惫赖,嘿嘿!”高庸涵大摇其头,跟着手一指,冷冷说道:“你既是想报仇,尽管放马过来,对付你这种人,我一个足矣!”
“杀子之仇,岂能不报!”云介臺丝毫不介意众人的冷嘲热讽,狞笑道:“混元剑阵,惊风破!”话音一落,长剑嗡的一声直冲天际。那些天翔阁修真者人人祭出长剑,齐声催动法诀,一时间金铁颤动之声大作。
便在这时,一个身影直闯剑阵,如流星一般冲到半空,当头将云介臺的长剑斩落,原本已经发动的混元剑阵当即一窒。众人待要出剑攻击之时,才发现出手之人,赫然竟是风如斗!
“风如斗,你做什么?”云介臺一字一顿,森然道:“莫非想造反不成?”
“先前我接下高老弟那一剑,是不想门下弟子有所损伤,”风如斗神色一黯,低声叹道:“如今阻止你发动剑阵,道理是一样的,因为高老弟是我的朋友!”
“朋友,难道朋友竟然比族人还要重要?”云介臺满脸的不屑:“莫要忘了,当日风良叶亲口允诺,天翔阁会全力助我追杀高庸涵时,你也在场,亲耳听到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说的没错,不过你别忘了,那日过后才几天,你便硬逼着我离开了天翔阁。”风如斗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更何况,你要对付的是高老弟,我怎能袖手旁观?漫说我如今不是天翔阁的人,就算是,我仍然会阻止你这么做!”
“这么说来,你不光自绝于天翔阁,连御风族的身份也不想要了么?”乱云阁堂主在御风族内的地位极高,完全有权定一个族人的去从,此刻云介臺竟是拿族人的身份来要挟了。
“真弄不明白,乱云阁怎么会掌在你这种人手中。”风如斗的目光居然有了几分怜悯,看着云介臺轻笑道:“凭地连累了咱们御风族,也叫别族之人瞧不起,唉!”
淡淡的一句话,激的云介臺大怒,嘴里吐出一连窜法诀,长剑朝风如斗卷了过去。而旁边的那些天翔阁弟子,多是风如斗的子侄一辈,见到族中两位身份尊崇的长辈交手,顿时不知所措,愣在半空。
第二三一章 惊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