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而从体内逼出来的血液,经过不断地魔化才形成的。这些黏液当中蕴含了一股淡淡的魔息,正是靠着这些魔息,荣书隽等于是脱胎换骨,修为才能提升的如此之快。而且他体内本来就残留有墨魇的印迹,所以与魔息融合的十分自然,竟然被他轻易地躲过了魔息的反噬。如此之快的精进速度,不禁令毒蛟道人大为惊奇,对这个徒弟更加的喜爱了。
荣书隽的性情很对毒蛟道人的脾胃,加上体内魔性日重,对毒蛟道人的一些言行慢慢有了些了解,以他的眼色和小手段,想要讨师父的欢心当然不成问题。毒蛟道人被困于此已有六百余年,突然间有了个徒弟,话自然就多了起来,不过他说话很有分寸,不该让人知道的绝口不谈,只是捡一些无关紧要的往事闲聊。荣书隽就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大致推测出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一时还想不到魔界身上,但是至少可以肯定,毒蛟道人是个城府极深、手段狠辣的邪派高手。
后来渐渐地博取了毒蛟道人的信任,于是荣书隽获悉了师父的过往,原来他就是诡门第一代长老,与诡门的创始人诡鹏亲如兄弟。得知师父有这么大的来头,荣书隽敏锐地感觉到机会来了。只要日后亮出身份,在辈分上就比诡门现任宗主虎风还要高出一辈,凭借诡门的势力,一洗前耻自然不在话下。百般恳求之后,终于从毒蛟道人手中获得了一枚令牌,有了这枚令牌,便代表着他正式成为诡门中地位显赫之人。所以在杜若再度来访之时,他恳请毒蛟道人允许他离开一段时日,打的旗号却是出去纠集人手,尽快解除此地的禁制,让师父早日重返人间。
以毒蛟道人的心机和眼光,当然看得出这个徒弟的心思,并不完全是为了帮自己脱困,至少他就舍不得离开审香妍。开玩笑,以杜若之能加上乾机落月壶这等魔器,都无法破解的禁制,就算诡门倾巢出动,来个上千名修真者,也肯定是无功而返。不过出于对徒弟的宠爱,和自身修行的需要,他还是点头同意了荣书隽的请求。
自从杜若上次留下一点魔雾之后,毒蛟道人对于恢复以往的修为,就充满了信心。只是当时要教徒弟,还要看管审香妍,所以才没怎么修炼。此时正好趁这个机会,闭关几年,借助魔雾之力将魔胎重新梳理一遍。于是叮嘱了几句之后,便任由杜若将两人带走,而他则潜入黏液之中闭关清修。
离开苦水荒漠之后,杜若便飘然而去,对两人何去何从竟是没有丝毫的过问。莫名其妙地离开那处洞穴,重获自由,倒令审香妍大感意外,和荣书隽稍一商议,决定先回师门再做打算。之所以没有急于寻找高庸涵,是因为这半年多以来,天天在黏液里浸泡,审香妍自觉灵胎内好像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而且这个古怪,和以往修习的灵光法术,隐隐有发生冲突的征兆,这不能不令人忧虑,所以回师门求助自然成了首选。再有一个原因,赤炎洲离星河屿仅有一海之隔,而与当初被擒的倚刚山,则相隔万里,需要横跨整个北洲大陆,所以就算要找高庸涵,也只能从星河屿这边过去。
两人结伴同行,在路上出于关心,审香妍询问了一下荣书隽的情形。荣书隽仔细揣摩了一番,顺竿而上,将自己也说成了受害者。这么一来,审香妍的同情心便泛滥起来,学着高庸涵所说的凤五那般作法,自作主张代师收徒。这在荣书隽而言实在是求之不得,于是欣而应允,直接改口称审香妍为师姐。
荣书隽没有跟智薇散人等去银汉宫,只是冷漠地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他留了下来,因为要找到审香妍。他在乎的是审香妍,而非丹鼎门弟子的身份,况且他自己也知道,跟随毒蛟道人修习的法门,根本就与丹鼎门的心法格格不入。而且他看得出,包括智薇散人和月空盈在内,所有的人没一个拿他当同门看待,大家都认为这只不过是审香妍的胡闹而已。
那种无视的轻蔑,和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嘲笑,令荣书隽怒火中烧,愤恨不已。不过他已经不是那个与陶士安一言不和,就不惜大打出手甚至拼命的质朴少年,经过了同龄人难以想像的屈辱和磨难之后,他早已学会了隐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让这些高傲的千灵族人,匍匐在他脚下,恳求他的宽恕和原谅!
当天夜里,荣书隽就迫不及待地抓了一名塔树护卫,运用修习的魔功让那人尝尽了苦头,可是却没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于是那人的灵胎被他吸食一空。而后如法炮制,在问道第五个人时终于有了点眉目,早在昨天大清早,审香妍就和一个人族男子悄悄离去。荣书隽妒火中烧,尤其是问情那男子的模样之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一旦见到高庸涵,审香妍就会完全忘了自己,甚至在走之前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体内的魔息不住翻腾,慕寒食魂魄中的狡诈和无耻,一点一点地渗入到脑海中,愤怒和伤心交织在一起,荣书隽五内俱焚。一点一点捏碎那名护卫的灵胎,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的绝望表情,荣书隽没来由地感到极度的兴奋,似乎只有杀戮才能减轻他的怒火。
此时,他的行踪已被塔树部落发现,仰天长啸声中,荣书隽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五卷终)
第二八零章 妒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