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审香妍大感劳累,脚下放慢了许多,而明岚心系佳人,日夜疾奔方才在此地相会。
“丹师兄的事没必要多说,你一路追到这里所为何来?”眼见明岚对高庸涵的敌意越来越浓,审香妍的大小姐脾气倒底忍不住了,当即顶了回去。
“审师妹,你别误会,我们银汉宫与丹鼎门之间一向如此,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丹师兄的来历而已。”明岚毕竟不像荣书隽那般阴险,他的失态完全是因为一时失落引起的,此时一见审香妍发怒,顿时没了脾气,只一味陪着好话。
“我不也是丹鼎门的人么?”
“咳咳,审师妹当然不一样!”明岚急忙分辨道:“休说智薇师叔和圣使情同姐妹,就是师妹你,上自圣使、长老,下到我们这些侍卫、侍女,哪一个不喜欢你?”
从明岚这句话,高庸涵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来是银汉宫的侍卫。同时从话中还听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那就是丹鼎门和银汉宫之间,似乎矛盾重重,互不信任。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来今天这种局面,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积怨,是不可能有这么深的成见。
那边,明岚还在不住地对审香妍解释,“师妹,你是知道的,银汉宫的事情一向不需要丹鼎门插手。今天如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可能冒险来找你,所以——”说着,又看了高庸涵一眼,似乎有些话不便当着外人说出口。
“你们谈!”高庸涵很见机,微微一笑退到一旁。审香妍那通无名火一发,高庸涵就醒悟过来,对自己的冲动不免有些好笑。此时他已能断定,明岚此来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兴许就和银汉宫的变故有关,故而很知趣地回避开来。
见高庸涵走远,明岚才低声问道:“审师妹,你们此行可是要去巨灵岛么?”
“是啊!我打算去找我师父和月姨。”看到明岚的神色有些异样,审香妍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么?”
“这个么——”明岚突然露出一幅很为难的样子,几番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形,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自从丹泰常执意扶持叶厚聪建立南州国以来,月空盈彻底断绝了和道祖崖的来往,不过与丹意的关系却更加密切,以至于招来月驮琅的横加干涉。月驮琅仗着从小看护月空盈长大的情分,在许多事情上都有跋扈的嫌疑,只以月空盈本人并无什么表示,对她又是礼遇有加,所以旁人自不便多言。
大约两年多以前,丹泰常突然秘密动用仙使令,一面召集各派好手,一面派出智宇真人等前往别处。月空盈听闻之后惊诧莫名,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出,丹泰常居然要对付天机门,一时间既惊且怒,对道祖崖愈发反感了。便在此时,丹意悄然而至,与她竟夕长谈。第二天,月驮琅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闯入月空盈住处,与她大吵了一架。
要放在以往,月空盈多半会忍让,等到月驮琅气消了以后再做解释。可是这一次不同,两人吵得很厉害,而且把所有人都赶出了静心楼,甚至还加了一层禁制。这一吵就是三天,三天后月空盈一脸疲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眉宇间仿佛有隐隐泪痕,对外宣称月驮琅已然不辞而别。只是对争吵的原因只字不提,不过大家都猜测和儿女私情有关,自然就无人问津了。月驮琅的脾气得罪了不少人,在银汉宫的口碑不大好,故而有关她离去一事,并没有多少人关心。时间一长,大家也似乎渐渐忘记,静心楼曾有一位苛刻的老人。
明岚作为月驮琅的后辈子弟,尽管时常遭到训斥,甚至因为暗恋审香妍还被赶出了银汉宫,但是对老太太的尊敬却始终未减。他自幼孤苦,全靠月驮琅的抚养和管教,才有幸成为银汉宫的侍卫。在他的心目中,早已拿这位老人当作亲人一样看待。绝大多数人对于此次争吵,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唯独明岚不这么认为,总觉得其中有可疑之处。
经过一年多缜密、细心的调查,明岚有理由相信,月空盈已经开始暗中布置,似乎要对付道祖崖丹鼎门。而这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丹意的影子。就在他打算夜探静心楼之际,却被人拦了下来,原来族中长老会早已察觉到月空盈的异样,并且已经在暗中查了很长时间。接下来,明岚成为长老会的一名下属,渐渐接触到了许多机密。
“你是说,月姨另有打算,所以出手对付月婆婆?”审香妍听到这里不禁大为震惊,犹自不敢相信,一向温婉恬淡的月空盈,会有这么深的城府,这么阴毒的手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有必要骗你么?这么大的事,我敢乱说么?”
“就算是真的,你凭什么告诉我?”审香妍内心中其实已经认可了明岚的陈述,只是心中委实难以接受,语气不由得尖利起来,“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
“因为,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明岚诚恳而坚定地说道:“你只有对前因后果心中有数,才能做好这件事情!”
“什么事?”
“搭救月长老!”
第二九七章 隐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