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适才那一剑虽未能斩下虎头人的手臂,却也令他痛入骨髓。一开始只以为高庸涵和审香妍一样,都是丹鼎门的弟子,故而不怎么放在眼里。原想凭着自己的百炼筋骨,出其不意将此人擒下,没想到一时轻敌险些吃了大亏。要不是临机应变得当,暗中使出法器抵挡剑芒,险些就要失去一条手臂,既惊且怒之下登时收起轻敌的念头。
“你没看见么,他手上戴的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问那么多做什么?”另一个人悠悠插了一句。这句话声音不大,可是分量却着实不轻,高庸涵和那虎头人同时一震。
“你就是高庸涵?”虎头人和真珑上人异口同声,问了同一句话,然而其中的含义却大不相同。真珑上人心情复杂,故而声音略有些迟疑;那虎头人则是一种惊喜,语气急促而有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接二连三使出血凝大法,修真界便流传着一个说法,说高庸涵肯定是得了诡鹏留下来的秘笈,要不然修为怎么能提升得那么快?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诡鹏最厉害的是血凝大法,只要灵胎不毁便等于是不死之身;最恐怖的则是那枚藏鸦指环,因为可以吸人灵胎吞噬魂魄。高庸涵既然会血凝大法,那么藏鸦指环多半在他身上。这便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意思在里头了。
这个道理他当然懂,所以现在大为收敛,轻易不敢催动藏鸦指环。可是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既然修真界已将他和诡鹏联系起来,为何不见诡门的人主动寻访?回想起之前魁豹的仗义,以及狂君上人的网开一面,再联系到眼前这个虎头人的表现,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了!正如当日狂君上人所言,诡门中人对于诡鹏的态度并没有多少敬畏,他们真正看重的,反而是血凝大法、藏鸦指环之类的法术法器。由此可见,诡门依旧是一盘散沙,如何不没落?
念及于此,高庸涵有感于诡鹏的遗愿,忍不住仰天叹道:“我正是高庸涵!”
“只要你交出藏鸦指环,今天便放你们三人一马,如何?”虎头人的神情愈发热切。
“藏鸦指环就这么重要么?”高庸涵举起右手看了看,不禁纵声大笑,笑声远远传开竟而有些苍凉,“如今的兽族修真者,莫非真的忘了诡鹏先生创立诡门的用意了么?可惜,他费尽心机耗尽心力,到头来甚至因此丧命,而后人念念不忘的却是这枚戒指。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不知是不是会痛骂子孙不肖呢?”
这话很重,极尽讽喻之能。那虎头人面色大变,想要分辨,张大了嘴却又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为高庸涵的气势所迫,居然讪讪地退到一旁。真珑上人也很矛盾,只看着另外那人。
“好一个高庸涵,不愧是智锺嘴里的人杰,不错,不错!”那人的语气低沉而缓慢,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味道。
“我们上岛之前是你在作法,用鬼啸恸魂袭击我们,是不是?”高庸涵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锋利如刀的目光直盯在那人脸上,缓声说道:“你同样不是千灵族人,而是凤羽族人,对不对?”
“听人说你和凤师道的交情很深,他甚至代师收徒,将你列为拓山最小的弟子。”那人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淡淡说道:“看来那小子胆大妄为,居然还敢违背祖训,将凤羽族的法术都透露给了你。哼哼!”这声冷哼杀气十足,显见对凤五大为不满。
此人的口气很大,毫不把凤五放在眼里,即便是提到拓山的时候,语气也不大恭敬。当世修真界中,敢用这种语气随意品评拓山、凤五和智锺大师的,只有那些修为至少在六七百年以上,辈分极高的几个耆老。凤羽族中有资格、有实力说这种话的人,除了传说中被狐晏禁制在落幕峡的羽农之外,就只有曲堰谷的凤九霄。当然,凤羽族羽幽部落现任族长,也就是究意堂的宗主羽柔,也勉强有这个资格。
只是眼前这人,究竟是凤羽族中哪位高人呢?
高庸涵没有接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总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感觉,不是源自此人的长相身形,而是他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气势,以及说话时从容不迫的气度。
“高庸涵,别琢磨了,今天你是插翅难逃!”那人流露出颇为不舍的神情,惋惜道:“可惜,你要是不闯进这里,我也懒得管你。如今么,只能先委屈你几天,等此间大事一了,自会有人放你出去。”
自从双方见面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没说过要取三人性命,只是反复说擒拿而已。高庸涵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故意拿话试探道:“你就那么自信,以为一定可以留下我么?”
“你的修为我又不是不知道,休说是我,就是他——”那人说着指了指那个虎头人,续道:“你都不是对手!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免得失手伤到你,回头我也不好交代!”
这话一出,越发令人摸不着头脑。审香妍更是一头雾水,目光来回从几人脸上扫过,想要找出一点端倪。
“我知道你是谁了!”高庸涵一直尽力在想,始终没有开口,听到这话忽然灵光一闪,厉声喝道:“你就是在阆苑洞天外引我出手,进而暗算丹泰常宗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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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零章 疑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