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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婚[2/2页]

再续红楼溶黛情 竹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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隘,消了最后的隔阂。
      从此,他们便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大颗的泪滴顿时滚落下来,痛楚令她浑身都是一颤,水溶轻轻的着,不断的轻声哄着她,令她放松下来,接受自己。
      一夜雨狂风骤,揉碎落花红满地。
      抵死缠绵,缱绻难舍,待云散雨收已经是夜半时分。
      水溶轻轻的拥着怀里已经瘫软的人儿,对刚才的失控,有些自责,轻吻着她睫上的泪滴,心疼道:“玉儿,很疼,是不是?”
      黛玉只是缩在他的怀里,羞不做声。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水溶不忍再闹她,便将下颔抵住她的发丝,轻声的低语。
      若不是酒中催情的药作祟,今夜恐怕会因不忍她疼痛落泪而放弃吧。
      现在,不去想明日自然会见分晓。
      闭了闭眼,将这些事情都抛开,拥着她,若拥着一捧将融的雪,满足,安稳。
      房中,喜烛静静燃烧,窗外,月华流泻婉转,两相辉映,静静俯瞰,若一枕轻纱,罗尽柔情。
      同样的月,同样的夜,于有的人来说,却是清寂。
      酒宴仍在酒酣耳热的进行中。宇文恪已经喝了不少的酒,眸中醺醺然如醉,借口散散酒气,便离开的正厅的大宴,身形如燕,掠上屋脊,掠衣一坐,深蓝色蟒袍,越发显得人俊朗中透着潇洒不羁。
      今日水溶得偿所愿,娶到了心仪的女子,他的心里也替他高兴。
      抬眸望月,往事点点,如潮。
      从小,他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知道,因为他的血统,母妃告诉他,要收敛锋芒,什么也不争。
      他听从了,不争,不要,听凭太子和老四你争我斗,他只冷眼旁观。
      那段日子,懂他的志向,知他不甘的,唯有一个人,他亲如手足的兄弟,水溶。
      每每多少怨气,他都可以在水溶面前直言发泄。
      “我的箭法明明是强过老四的!”
      “老师的对子,我可以对的比老四更加工整。”
      ……
      每当这时候,水溶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直到有一天,他懂了母妃为何要他忍让,让他韬光养晦。
      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那份与生俱来的光华,无法遮掩的时候,他便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十五岁那年,他奉旨出征,以一己之力,闯敌营,射杀对方悍将,从此扬名。
      满以为,他的父皇回对他另眼相待。
      可是,错了,他得到只是一封斥责贪功冒进的圣旨。回京的路上,却是暗杀不觉,若非水溶闻讯赶来,助他脱险,恐怕,吴王恪早已成了一位早夭的皇子。
      那个苦苦挣命的晚上,水溶一语点醒了他:“韬光养晦是一时之计,若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唯有一条路,便是争,眼下亦当是为争而不争--为德,我会帮你,达成所愿。”
      所以,从那之后,他们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争而不争,水溶的运筹帷幄,手腕之灵活狡猾,关键时刻却又果断狠辣,实在令他惊叹。
      这,又令他想起了另外一桩事,幼年时,偶然一次在御花园,听到蒙师林海曾经向皇帝评跟随他学习的几个皇子王孙,论及水溶:“此子若成,出将入相。”
      那日,父皇最后问起的,是自己,他想听,却被母妃给拽走了,只是听说那日,父皇大发雷霆,斥责了林海,林海便请辞东宫太傅之职,改任兰台寺卿。
      到底,那已经是个无解的迷。
      宇文恪眸色深湛,嘴角微微一勾,无声的笑,管他说的什么,眼下,他已经无后退之路了。
      这时,瓦楞轻响,他回过头去,一张圆圆的俏丽小脸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着。
      宇文恪淡淡一笑:“我说,赫连小公主,你没事爬人家房顶做什么。”
      赫连冰也不扭捏,走过来,大大方方的和他坐在一起:“说我,你不也是一样么。”
      宇文恪笑了笑,沉默一时:“你来找我,有事?”
      “谁说我来找你,我是来看月亮的。”赫连冰若无其事抬头望月。
      “哦,这么好的月色,那要不要做首诗来听听?”宇文恪揶揄道,月在他的眸中,辉映出千般光彩。
      那双眼眸,明朗更胜月华。
      “我……”赫连冰语塞:“我又不是玉姐姐,不懂得那些诗词,不过……”
      她轻声的哼唱起来一首达斡的民谣,她声音本就清脆,唱起歌来,若婉转黄鹂,十分好听。
      民谣的调子十分的淳朴,混若未凿之玉,带着北疆边陲马背上独有那种飒爽豁达,与常日听到的掖庭歌舞、甚至是吴楚的旖旎小调,都不相同。
      宇文恪安静的听着,嘴角不禁微扬。
      “好听么。这是我最喜欢的。”赫连冰得意的笑。
      “圆月,沙漠,马背,胡琴,很好听,歌好,唱的也好听。”宇文恪看着她,真心的称赞。
      赫连冰笑了笑,倒是觉得意外:“你怎么会听得懂我们的族语?难道是溶哥哥教你的?”
      宇文恪嗤之以鼻:“怎么,难道这世上只有你溶哥哥一个汉人懂鲜卑话不成--我也到过北疆,不过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还知道,你们达斡的女子,几乎个个都是能骑善射。”
      赫连冰抬起下巴,不无得意:“那是自然,每年我们都要比的,我那些姐妹,一个也比不过我。”
      “知道。我回京的头一日,有人就当街拦住我,要和我比试骑射。”想着,宇文恪笑着摇了摇头。
      “你到现在也没和我比过。溶哥哥常说,你的骑射,是大周第一人,我才不信。溶哥哥已经够厉害了,你能比他还强?”
      宇文恪跃起身子,笑了笑:“是不是,比过才知道。长夜无事,走,城外去。”
      半个时辰以后,墨兰缎衣的男子,同着一身杏黄的异族女子,两骑并驱,驰骋在城外山野间,策马扬鞭,直到夜色转淡。
      一缕暖阳透过窗棂,斜入户牖。
      这一夜,黛玉睡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待她意犹未尽的睁开惺忪双眸时,第一眼触上的却是水溶带笑的温柔眼眸,心中一摇,还他一个清甜笑容。
      水溶心神一恍,轻轻的吻了吻那嫣红玲珑的唇瓣。
      黛玉才发现两个人就是这么紧密相拥了一夜,好在他是那么体贴,昨夜之后,他便先把寝衣给自己穿好,只是内里中空,那一层薄薄的寝衣,在亲密之下,也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想起昨夜的情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一红:“什么时辰了,该起了。”
      声音娇懒。
      “急什么。还早。”水溶道:“府中,就是你我。太后体贴的很,早说了三日之后再入宫谢恩。”
      “我还要去拜拜你的前王妃,不是么。”黛玉咬着唇,不管如何,这都是个事实,后妻,对原配的妻子,要执妾礼。
      水溶微微一笑:“什么前王妃,哪有前王妃。我只认玉儿一个妻子,也只有玉儿一个。日后入宗祠,同椁而眠的也只会是玉儿。”
      黛玉心中一甜,终知不妥:“那也总是不好,人家会笑话。”
      “笑话,谁敢?”水溶仍旧贪恋的拥着她,一面将手滑入衣内。
      黛玉连忙把他不安分的手揪出来:“不要。”
      “放心,我现在不会。”水溶一手撑着身子,俯身欣赏着他的美娇妻,嘴角一弯,有些促狭道:“我知道玉儿昨夜都累坏了,所以,不多睡一会儿怎么恢复的过来,怎么,我不信你站的起来。”
      黛玉始觉骶骨酸软,委是不能,又羞又恼,轻轻的捶了他一下:“都怪你。”
      水溶压着声音笑了一声,将她圈在怀中:“我有什么办法,情难自已,苦短。”
      黛玉听他越说越不像,干脆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不要听这个。”小手碰到他胸膛一道斜刻的疤痕时,不觉怔住,抬眸望着。
      他的寝衣衣襟是敞开的,一道疤痕自胁下延伸,又和胸口的一道剑伤连在一起,狰狞的提醒她,他曾经受过多少次的伤,他在北疆的那段日子,是多么的艰难。
      他的肩头另有一道疤,却是那年给自己挡箭所留。
      “很难看么?”水溶见她注目:“吓着玉儿了?”
      黛玉摇头,这一见之下,那些曾经的点滴都涌上了心头,心中有些酸楚。
      水溶懂她想到了什么,拥着她,软声抚慰道:“没事,都过去很久了,不会疼了。”
      “可是我……”黛玉轻声,声音里有些哽咽。
      可是,我还是会心疼,这话她未出口,水溶已经了解,一笑,扳起她的玉容:“原来玉儿既然心疼,日后多补偿给我就是。”
      黛玉没解过来:“怎么补偿?”
      水溶微微一笑,若有深意道:“你说呢。”
      黛玉啐了声,不禁将小手轻触着抚着他的疤痕,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谁知道,这个动作对水溶来说无疑是在点火,呼吸顷刻转重,按住她的小手,声音喑哑:“玉儿,别这样。”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身体的反应几乎就是本能。
      黛玉惊觉自己做错了事时,已经被他反身压住,水溶俯身轻啜着她的耳珠樱唇:“现在怎么办,没想到,我水溶有一日,也会陷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抵住身体的某处,火一般的烫人。
      “灏之。”黛玉无力闭上眼睛,这一声轻轻柔柔的低唤,无疑是最后的催化。
      细雨无声,姣花烟润,一室缠绵生香。
      就这样,在水溶不舍不放之下,二人一直折腾到日上三竿,才令丫鬟提了水进来,起身沐浴梳洗。
      因知道黛玉不好意思,水溶便独个另行沐浴,等他收拾的一身清爽的回来,丫鬟们才为黛玉盘好了发,正待画眉。
      水溶接过丫鬟手中的眉黛,亲手为黛玉画眉,然后取出一个精致檀木匣子,在黛玉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对双飞缠金珠滴双凤钗,所衔的珠滴是一颗圆润晶莹的夜明珠。
      黛玉诧异:“好漂亮的凤钗。”
      水溶笑笑:“这是我家里祖传的东西,历来是传给长房媳的,母亲临终之前交给我,让我日后如果能娶了合意的女子,便交给她。”
      黛玉想起那年和太妃争论,片语不让,不觉心头一阵酸楚:“是我不好,不该那般忤逆太妃。”
      “玉儿,是不是叫错了。”水溶笑道。
      黛玉抿唇,小小声的道:“是母妃。”
      水溶微微笑着,将凤钗簪在黛玉发髻之中:“母妃不会计较,那是个误会。知道么,母妃临终告诉我,她都知道了,说你是极好的女子,有骨气,要我娶了你。”
      黛玉心中动容,握着他的手:“我们去灵前拜一拜,虽然生时不能尽孝,尽一尽心意也是好的。”
      水溶点点头,黛玉便令紫鹃择了一套素衣,头上除了王府祖传的金凤,别的首饰也都除下,这才与水溶并肩出了房门,先到正堂后的设的灵堂内,双双跪倒。
      “父王、母妃,儿子新婚,带了玉儿来拜祭,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相伴一生的女子,母妃,你的遗愿,儿子做到的了,可以放心,母妃的仇,早晚亦会得报。”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水溶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着黛玉的手,亦有些冷。
      黛玉感觉的到,用力反握了一下他的手,以为安慰,方松开来。俯身叩首:“二老在上,子媳林氏黛玉,生不能于膝下聊尽孝心,深为可憾,谨以微仪薄奠,致祭灵前。”顿了顿,又道:“母妃,你我之间,有许多误解,这些心结,灏之已经告诉我了,只是终归不能当面解开,也是一桩遗憾。当日忤逆之言,若在天有灵,还请宽宥,灏之待我情深恩重,黛玉以自当全心以报。”
      水溶轻轻握住她的手:“玉儿,想来你我都是一样,父母俱亡,亦无兄弟姊妹,如今至亲,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黛玉笑了笑:“有你就够了。”
      水溶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玉儿这么说,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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