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老的池溪主事,为证实雾之来历,池溪当年以身犯险从楼东庭内取出妖间集,而雾,不在其列,妖印不实,妖集不明,一时间都认为他是外界奸细,可再如何盘问其目的为何,雾也未多说一句。”
雾的眼眸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膳婆的神情,引出的故事,好像都与他无关。
“雾的沉默,只有我明白,他是懒得反抗,他骨子里的清高,清者自清,他亦明白,再多辩驳也是枉然,千夫所指,俨然已成为众矢之的。”
手中本温热的茶,由于房屋破旧灌进了风凉了杯中茶,追墨唇瓣微沾,入口茶香不减,追墨压低了声音“所以雾他”
“虚妄洲的妖律,谋逆反叛以及奸细者处以赤圭咒之刑。”
膳婆又替追墨斟了茶,继而道“赤圭咒想必追墨并不陌生,赤灼其肤,圭碎其骨,融化的皮肉和粉碎的骨末以玉坛尘封之,放置楼东庭,其魂魄无法出庭,楼东庭内众生凶性残暴,就算雾的道行高深,若没有了实体法力便会大大耗损,更何况,雾的生性柔软。”
“那为何?雾如此看来并未有赤圭咒印?”追墨也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是真是假。
“这,未可知。即便是雾如今有邪灵操纵法力大增,他也没有办法去抵抗赤圭咒的束缚,更别说当年早已觉生无意义的他了。”膳婆顿了顿,若有所思“不过当年的确十分奇怪,雾被众妖以冷眼相待,更心狠者以法力残害,记得我赶到时,雾已浑身血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哪怕是与他平日交好之人也在这风口浪尖推了他一把。我人微言轻,想要出手却也力不从心,池溪见雾已如此境遇他亦不愿再施咒。可妖界有妖界规矩,在众妖的压迫之下,作为妖界长老只能顺应妖律。那时的雾已苟延残喘的只有微弱气息,他也不曾有一点点的反抗之意,可就在赤圭咒化为一道红印向雾施去时,他却被一道雾气所包围,与赤圭咒互相融化,虚妄洲从未有过白昼,而那一刹之间天空亮了。也不知是有人保护还是雾自身的道行问题,竟然在众妖目光下随着雾气的包裹消失了最后一次,是他逃到了楼东庭,在步步的压迫下,他纵身而下,再见到他时便是在他屠妖界之时”
不禁意间追墨在膳婆脸上竟捕捉到了自责的神情,这份愧疚或许无法伪装,也不需要伪装。
膳婆所言若是为真,那追墨似乎也就能明白当初见雾时心生的那股莫名心疼是为何了“雾若非妖,看起来也非上界…”
“雾究竟生是何物,这恐怕还是要在他曾经出现生活过的地方来找关于他的事物线索,雾如今也不知自己是谁对他来说曾经在虚妄洲所受的苦楚应是无妄之灾。无论怎样去盘问和用法力去折磨他,他一句话也未曾给自己解释。是他不想亦或许更多的是他不懂。”
追墨与膳婆围绕关切着雾的言论说的火热,而雾从头未言说过一句,静静地目光游离于屋外。
曾经的他会善良过?一声冷漠的嗤笑,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的骨子里从不信善良,所有事物所透露的善良都是有利而为。
可就算再不信所做的一切又如何,早已发生,即便是所谓的邪灵寄生,在他人看来,不都是他所为吗?
他早已淡漠,不望有人理解,无需有人同情,来时不知自己生为何物,孑然一身,去时魂归何处都已是云烟。
追墨无言,见雾在旁一副漠不关心,漫不经心的清冷,膳婆的话他未听进半分。
他的善良心性早已在屠虚妄洲的那一刻,堕魔的那一刻跟着被一同葬送。
雾的屠杀不是没有原因,午夜梦回间再见曾经情景他是害怕不解的,为何那般血腥情景会是他所为,他骨子里的善良无法谅解那一段屠杀,依膳婆所言,曾经的他亦是善良的,如今的冰冷只是已不愿将信任交予。
第十一章 膳婆(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