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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唇边,只为了压下脸上绯红,轻抿一口,“若是你有心将此事告知他人,如今也不会在这泉清宫与我说话。那么……你今日来与我求证,所为如何?”
      “殿下,您是与微臣一道回宫的,若是此事……”裴冬成心中亦是大震,虽说已猜中此事,但周牧白一句辩驳也无,怎不令他无言。
      “我明白了。”牧白摆摆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几日竟为这事让你二人都知觉。只是你放心,日后我定当更为谨慎。”
      裴冬成听说,却是双膝跪下磕了个头。周牧白忙要去扶他,他却仰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殿下,微臣只问您一句,您为何变幻身份进宫?微臣虽官职低微,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殿下……”他狠一狠心续道:“若是殿下心有歹意,微臣是可以拼上全家的性命不要的。”
      “哈哈哈!”周牧白扬声大笑,随即走回书案前沉声道:“我若心存歹意还需等到今日么?”顿了顿又正色道:“我知你是忠于父皇才有此言,但你该知道,父皇是你的君,亦是我的君,还是我的父。当日我年幼蒙难,处处受人欺凌,不得已装扮成男孩儿,谁又能料想日后会遇见父皇,更得父皇教养。初回宫时我也曾想过将身份告于父皇,可父皇乃一国之君,虽则我当时年幼,可也知晓男女七岁不同席,若是他人知道我与父皇曾相伴多日,天下悠悠之口如何能防?”
      深秋风凉,裴冬成跪在地上竟是冷汗满额,说不出话来。
      周牧白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殿下。”裴冬成又磕了个头:“微臣知殿下乃仁德之君,早年在海平镇,家父属意让您学医时便已说过您总是心怀悲悯,但此事关系重大,微臣不得不冒死一问,还请殿下见谅。其实在来泉清宫前,微臣就已在太医院请命为三皇子请平安脉,此后殿下若有甚不适,还望及时传唤微臣,一则您已日日成长,终需各方调理,二则日后若有危急之症,也可说是惯于微臣诊脉,他人便不好再插手了。”
      “裴叔叔。”周牧白心里有些酸楚,像是一个孩子的委屈终于在长辈跟前得到释放,她上前亲手扶起他:“牧白谢过了。”
      待到裴冬成垂手告退时,周牧白忽又叫住了他:“其实……牧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殿下但说无妨。”
      牧白将书瑶招到跟前吩咐道:“将前日让你收着的那包银子拿来。”
      不一刻,银子送到案前,书瑶退了出去,仍将书房门扇关好。
      “当年仓促起行,家中虽已无人,但牧白之父母皆在海平镇以北的坟坡上。虽则回宫那年,父皇仁爱体恤,允我在珈楞寺为亲生爹娘立了牌位,但牧白每每想起海风咸重,于心难安。”牧白自案前起身,蹙着双眉泛红了眼,双手将银子举至眉前,“这银子是我在月例中攒下来的,但请裴叔叔休书一封,安排个妥当的人帮着置办棺木,替我这不孝子将爹娘好好安葬了吧。”
      裴冬成双手接过银子:“殿下孝心拳拳,这事微臣即刻去办。”踌躇片刻,终是提醒道:“只是往后,殿下在这宫中千万莫再说不孝子这几个字。实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牧白记下了。”周牧白对着家乡方向也磕了三个头,再转身对着裴冬成深鞠一躬:“牧白拜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