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一声,见鬼,她在想什么,要是真有这么无聊的艺术家,那么那个男人就是个电脑控或者扑克控!否则那张肃穆冰凉没有一丝温润线条的脸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气的声音都在颤抖,音量却突然弱了下来,发丝遮住她的眼睛,让白正看不清她的神态:“不存在he?那个和我阐述生命美好的·····把想要自杀的人变成了永久幸福论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白正的显然是被触动了——他没有再把头转过来。
“艾米尔莎!”迪卢木多来到她身边,极为恼火而愤恨的说,“不用再和他们说了。”
凯尔特的骑士现在表情冷酷的令艾米尔莎感到寒意。
那眼里的杀意·······她从未见过迪卢木多能够像是一件兵器一般的散发冷意与即将饮血的杀意!
是啊,怎么能够没有杀意·····最重要的人被枪指着,生命摇摇欲坠,这样的情况下,迪卢木多·奥·迪纳怎么能没有杀意?!
更何况这个人是伤害了肯尼斯不止一次的卫宫切嗣!
“说出你的名字,女孩。”卫宫切嗣那双没有光亮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你的五官很眼熟。”
他意有所指。
戴雅依旧冷笑着的挡在肯尼斯面前,无论后者怎么叫喊命令恳求都不移开哪怕一步。
即使自己已经在无意中····变成了可以亲手制造惨剧的····奇怪之物。
也要保住啊,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一份可以被称为温柔的羁绊的东西。
这毫无血缘的羁绊。
在这个时代把我当孩子爱的,只有他了。
“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够再往前一步。”戴雅用幼女的面孔面对卫宫切嗣,试图嘲笑他,“哎呀,莫非你已经优秀到这种境界了?对着女童都可以开枪——我想想,你家的伊利亚苏菲尔,还好吗?以后作为圣杯的她被塞入英灵的碎片,疼的哭泣的时候——啊啊,抱歉,那个时候估计你已经不在了呢。”
卫宫切嗣此时的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动摇,依旧冷峻无比,仿佛自身不是生命而是把枪:“不要试图激怒我。你知道的很多,果然你和白正说的一样。”
“我不需要那个人来评价,或者说,他没资格评价。”
“靠你什么意思!”白正眼角抽搐,青筋忍不住的直冒,他是个有着国王般傲气的人,又比国王多了几分天才般的孤傲。
他从不吮许有人这样的鄙视他,除非那人被他抬到同一位置被他平视,除此之外就算是伊丽莎白二世降临他的脸色都不会好转一分或是多些真正的谦逊。
此时他扯出一个冷笑,声音清晰的传开:“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评价你的,你是zreo,也是fite。”
即是零,亦是无限。
“你住嘴!”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戴雅还未反应过来,艾米尔莎就以令人看不见的速度把白正一拳揍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saber惊呼一声,冲过去接住爱丽斯菲尔。
“你什么意思,你是那个意思是不是?!”揪着白正的领子,艾米尔莎手都在抖,这回与恐惧无关,纯粹是气的,不掺一丝杂质,“你怎么敢,怎么敢那样说她,不,她不是——”
作为白正同思维同波动的人,她明白白正的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她·是·个阿珂尔玛林!”白正盯着艾米尔莎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也有怒意蔓延在脸上“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还想骗自己吗?!”
“她不是!她不是的,你居然敢说她是阿珂尔玛林!”
阿珂尔玛林?
戴雅露出个不解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海蓝宝?宝石?
戴雅所不知道的是,在白正和艾米尔莎的世界,这个象征了美丽的海蓝宝石的词汇在网上迅速的波及,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一种可怕生物的极端代表——玛丽苏。
阿珂尔玛林,阿珂尔为零,玛林为无限,名为阿珂尔玛林的虚拟角色从光明到黑暗都要吞噬,从光明到黑暗都要用来装饰她的裙角,她看上去爱着弱者爱着家人拥有爱情,实际上她在关键时刻谁都不爱,所有的姿态都是为了她的形象可以趋近完美。
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羁绊,都是假的——因为那是虚造的廉价品。
虽说白正在这种地方用到这里很对不起原作者——创造这个角色的人,但是用这个可以一下子明了的表现出白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至少艾米尔莎惊愕着明白了白正的意思,不带一秒的思考。
“别以为我不知道索拉的下场,艾米尔莎小姐,”白正凉凉的说道,“别抱着没意义的期望了。你自己对比一下,她的行为和一个阿珂尔玛林有什么不同吗?”
“她现在在做什么你没看见吗?”恨不得一脚踏在白正身上的艾米尔莎指向戴雅那边,后者正用鹰般的利锐目光看着白正——她想杀这个嘴欠手欠还和她抢艾米尔的人好久了,此时正如想要猎杀猛兽的猎人一般看着白正。
·····
另一边,卫宫切嗣一边看着冲过来挡在小女孩身前的凯尔特英灵一边抬起手,似乎在思虑是否用令咒。
“等等!”一直被他们的谈话弄得晕头转向的肯尼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现在是停战期!卫宫切嗣,你想要犯规吗?!”
卫宫切嗣的精神开始恍惚,这个男人摇晃几下,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一看就明白了,至少saber明白了。
卫宫切嗣,绝对不可能拿不住枪。
“白正!”金发的女性怒吼着向东方少年举起了剑,她抑制着怒火,浑身是杀意在弥漫。
他居然催眠了卫宫切嗣,打昏了爱丽斯菲尔,这逼着她不得不违背自己的道义对忠义之士与无辜之人举起剑的局面竟然是他如操纵木偶一般操纵卫宫切嗣而达到的!
而现在这个少年正站在那里冷笑,无框眼镜泛着冷光,沉静肃穆的可怕,月光洒在少女身上是柔水般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就只剩下寒冷的冰屑。
身影孤单的可怕。
※
“给我个犯规的理由。”
男人深沉的声线淡漠无比,听起来对少年的建议毫不在意。
少年双手抚摸着胸前的一个小饰品——小小的由银链子串起来的菱形晶体,深沉的红色如同人血凝固而成,下面缀着几条长长的流苏,络子打得生疏无边,显然做这个饰品的人是个生手——表情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他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又发出了问题。
“一百个孩子在有着使用中的轨道上玩耍,一列火车正在开来,他们却不想回到安全的地方;唯有一个孩子在废弃的轨道上玩,他是唯一一个听话的孩子,还劝说过其他的孩子,而现在,要是改变轨道方向,那么一百个孩子就能得救,那个乖孩子却会死亡。卫宫切嗣,你怎么选?”
这个问题问的直白而突兀,问题的设计上比两百人三百人的选择更加明了,简单的一比一百,但是人情上的处理却更加微妙。
双方并不都是无罪的人,粗俗的说,这个问题的两个选项简直太能形成对比了,一方活该却可怜,一方无辜乖巧。
但是无辜者往往最可能沦为羔羊。
可悲的,纯洁无暇的,惹人怜爱的,却让人拿上去献祭的·····羔羊。
卫宫切嗣双目早已失去了高光,以白正这种稚嫩的年龄无法从他低垂的眼里看出什么,但是他可以捕捉到这个男人微动的手指与骤然不同的心跳频率。
他在动摇。
然而男人还是给出了答案。
不出白正意料的‘选择一百人。
白正嗤笑一声:“即使那个唯一孩子无辜又乖巧,他遵循了大人的吩咐,甚至可能劝说了其他的孩子,却遭到嘲笑,而他依旧遵循着自己的原则呆在安全的地方?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我当然知道····但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伊利亚呢?你还是会这样做吗?想想看,无辜的,乖巧的她,就因为另外一些活该死去的家伙,献上自己的生命,徒留你和爱因兹贝伦夫人痛哭流涕·····谁会感谢她呢?有多少人会记得她呢?”
少年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轻柔,韵调仿若叙述悲情的十四行诗的朗诵,轻易的就可以调动人的情绪。
这时卫宫切嗣终于抬起了双眼——自从白正的双眼变为神秘的紫色他就不曾在直视过他的双眼——因为他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被少年狠狠的戳了。
而因为女儿而心神动摇的卫宫切嗣就此被那双眼睛催眠。
“哦,英灵的能力真是好用。不过我告诉你卫宫切嗣····虽然你听不到。”
他的眼里是嘲讽的意味,紫色的双眼有着淡淡的幽光。
“你谁也救不了,在你犹豫的时候,火车已经驶过。也许一百个孩子因此毙命,也许其他人在你做出痛苦选择的时候扳动了轨道,你的女儿就这样殒命。”
他往卫宫切嗣的脑门上狠狠的一戳,男人应声倒地。
“蠢货。”
50阿珂尔玛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