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忽觉已是夜满星河。
萧二给她披了件斗篷，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提刚才的事，只是静默地观赏着凉薄月色与浩瀚星河。
秦九九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至少也应该表现出来一些不快，可或许是月光太温柔，不知不觉间就带走了那些焦躁烦闷与忧愁。
秦九九只是把脑袋搭在萧二肩上，轻声道：“真美。”
萧二替她拉了拉掉下去的斗篷，手指在她脸畔微微停留，轻笑道：“是啊，真美。”
“二姐姐，”秦九九握住她的手，和她指尖勾着掌心，却并不看她，只是问：“我幼时听人说过一首诗，至今也不明白其中含义，想向二姐姐你讨教讨教。”
“什么诗？”
“具体是什么诗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其中一句，说的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萧二一愣，被秦九九勾着的手忽地攥紧。
又松开来。
到后来萧二还是笑了，她偏头看向秦九九，眉目间带着月光的凉薄与温柔。
“小九，你记错了，这诗的原话是，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皆可平。”
秦九九心里蓦地一酸。
“别想那么多，想那么多又什么也不说，可不是要憋坏了么？”萧二把秦九九从房檐上拉了起来，抚了抚她被风吹的散乱的鬓角。
她不说还好，她一这么说，秦九九的眼睛又跟着红了，她瘪着嘴拽住萧二的上衣，把人拉过来，然后抱住。
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你救小十一，你都不管我。”
“我哪儿有不管你。”萧二把秦九九拉开来看她的脸，“你就因为这个闹脾气？”
秦九九只撇着嘴。
“十一没有自保能力，我不能不管她。”
“其实我知道。”秦九九声音发闷。
“那你还不开心什么呢？”萧二刮了刮她的鼻尖。
“但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就算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但小九你，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我也想意气用事啊，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忍着没有意气用事，所以才叫你错以为我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萧二又笑了，她把秦九九往怀里带了带，用力抱住，一边和她磨蹭着脸颊一边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但我总想你能信任我一回。”
“信你什么呢？”
“此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秦九九终于展颜，笑出了声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开心，但是心情忽然就多云转晴了。
“对了，二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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