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在秦九九弄清楚之前,萧二已经查到真相。
她看着眼前的刘公公，又是心痛又是不解,她问：“为什么？”
“殿下，”刘公公声泪俱下，“要成大事者,怎能耽于儿女情长？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幼时您是何等凌云壮志,心有鸿鹄之志,意在收复天下,虽小小年纪，但行事果决利落,您的几位兄长都不及您分毫。”
“够了！这便是你设计让我误会小九的理由？”萧二声音中带了怒气。
“不说别的,殿下,您绸缪已久，原定便是引开祁欢，带领圣教武当剿灭合欢派，再把此事推给药谷引发两派争端,到时候我们只需隔岸观火便能坐收渔利,这样何乐而不为？”刘公公扼腕叹息,“可偏偏就是因为那九姑娘一句话,您就改了主意，非要让我们再等等,殊不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等？圣朝已经等了几百年,如何还能再等？”
“公公！”萧二打断她：“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同我商量，我如此信任你，你却罔顾我的信任，甚至百般用计，让我跟小九因此生仇！你可知我有多难过？”
“儿女情长如何比的过江山社稷！殿下！是您糊涂啊！”刘公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何况老奴比您看的清楚，就算就姑娘对祁欢没有儿女之情，也是有着特殊的情分在，而为了圣朝，为了轩辕氏，您是不得不除去合欢派，这般不同立场在，您和那九姑娘对立是迟早的事，老奴所做，不过是斩断您的情根，让您以后再无所顾忌，只一心为着圣朝江山啊殿下！”
“够了……”萧二踉跄地坐回椅子上，满脸疲倦，“你是叔父心腹，我不敢处置，但往后诸事我自有定夺，再不劳公公费心。”
“殿下这是要厌弃老奴了吗？”
“把公公带下去吧。”
“殿下，老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啊殿下！”
刘公公苍老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萧二独坐在高处，却越发觉得凄凉。
她很难过。
回想上一世，她不后悔手段用尽，让无数人血流成河，因着朝代变换天下一统，是势必要用鲜血铸就，杀生无法避免。
但她只后悔一件事，那就是秦九九。
要是当初再相信秦九九一点，要是当初再落拓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
事件已经造成，哪怕重来一世，也无可挽回了。
萧二觉得回不去了。
隔日，萧二又去了明觉寺上香，她问觉悟大师：“大师，都说您是得道高僧，可解俗世之惑，今日可否为我算上一签，解解我今后该如何过活？”
“阿弥陀佛，”觉悟大师满面慈祥，“在解签之前，贫僧倒觉得有一事，可以告知给施主。”
萧二困惑：“何时？”
“不久之前，秦施主曾来我这里，拿走了还忆草和忘忧香。”
萧二指尖一顿，忘忧香她知道，前世给秦九九用过，可是，这还忆草又有何用处？
萧二困惑，便问了出来，觉悟如实答道：“说来也玄学，此药能叫人忆起前世今生。”
萧二一怔，猛地想到了那天见面，秦九九被泪打湿的眼。
这么说，她应该是服下了还忆草。
原来，她都知道了……
萧二眼眶通红，似笑非笑，她摇了摇头，半响后才收拾好情绪，继续道：“大师，我已经不求她原谅我，我只求她这辈子平平安安，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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