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吟在呼延唤面前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心境,但等到呼延唤将她带出书房,面对玉嫂、凤婶、笑儿、芬儿、朵朵、俏俏六女之时,却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扑上去紧紧抱住玉嫂和凤婶,放声大哭起来。
呼延唤见水清吟与“老、中、青、幼”八女团聚,必有长时间的叙旧过程,便走近悠雪,低声道:“带我出去见你们的杀手组成员。”
悠雪怔了怔,随即明了,点头道:“好的,跟我走。”
两人悄悄离开客厅,留下水清吟九女在内欢聚,来到外院,悠雪找来两名美貌尼姑,对呼延唤道:“这两位是我师妹。”
呼延唤打量一番,只见这两名尼姑年在二十七八,均美丽动人,身材良好,神韵间隐含光华,看得出内功修为颇佳,心下暗赞,微笑道:“这一定是妙芝、妙慈两位师太吧,陈唤这厢有礼了。”
两女听得陈唤之名,略感吃惊,想必早已听水清吟和悠雪说起过无数次,细细端详他一阵,回礼道:“贫尼见过陈施主。”
悠雪道:“陈唤想见杀手组人员,你们去把所有人召集过来。”
呼延唤补充道:“尤其是那个樊少云,不要拉下了。”
妙芝和妙慈点头称是,转身离去。悠雪带呼延唤来到一间巨大的聚会厅,安排他坐下,并招来许多年轻女尼,在旁站立伺候,道:“今日索性让你看看我们除西域舞娘之外所有的实力。”想起一事,又低声问道,“清吟对你说了她在故临国的遭遇了么?”
呼延唤点头道:“说了,虽然含糊不清,但我可以听出那半年中她过得有多痛苦。”
悠雪微微一惊,试探性地道:“你的意思是……?”
呼延唤淡淡地道:“她淡化了半年中与那番王周旋的细节,但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我这种坏到骨子里的男人,完全可以猜出她令番王暂且放过她、而不强行将她占有的一切手法。”
悠雪脸色微变,小心地道:“你……很生气?”
呼延唤摇摇头,道:“对于这方面,清吟看得太重了,更以为我也看得很重,其实对我而言,女人的价值大多只体现在工作能力上。”
悠雪叹息一声,道:“你眼光很毒,心肠更冷,这是我未曾料到的。”
呼延唤淡淡地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悠雪苦笑道:“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不是在暗示,清吟这些年来所受的苦,都是自作自受?”
呼延唤叹了口气,道:“清吟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和她在内,都送给了我,作为分开六年来给我准备的大礼,可是她规划设计了一切,最后却失去了她自己。当我走进书房,看见她一人孤独地望着窗外的时候,我以为我发现了迄今为止最真实的水映霞,可是后来她又变回了水清吟。对于她的能力,我依然十分欣赏,但是看到她将自己深陷在这莫名的禁锢之中,我还是为她感到惋惜……”
悠雪神情黯然,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们都看到了清吟的缺憾,却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孤寂,这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种缺憾……”
正在这时,只见门口走来一大队人,当先两人正是妙芝和妙慈,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呼延唤知道这人定是樊少云,不禁仔细打量一番,只见这男子十分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长相极为俊美,面如冠玉,鼻如悬胆,齿白唇红,双眉如剑,有一头飘逸的长发,身材高而消瘦,浑身上下几无缺陷,实是个翩翩美男子,江枫眠比他多了几分俗气,罗金键比他多了几分文弱,至今所遇男子以外形而论,恐怕只有呼延庆能胜过他。他的气质与众不同,显得极为冷峻,有一股深深的傲气,双眼冷厉严酷,如同两枝利箭,而神情间又有一分浓浓的悲情,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早已厌倦了生命,只此往前一站,那股清冷肃杀的气机便止不住地蔓延开来。
呼延唤心下暗道:这小子一表人才,武功修为似不在铁牛之下,倒也值得我笼络,不过这人太过冷傲,恐怕极难服人,我索性来个针尖对麦芒,将他震住,才能令他心服口服,从此归我所用……
樊少云身份独特,并非水清吟和悠雪的下属,因此不多施礼,朝悠雪点了点头,随即便向一旁的呼延唤看去,见呼延唤正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自己,双眼顿时闪出两道厉光,冷意陡然增强。
呼延唤指了指他,道:“你就是樊少云?”
樊少云冷冷地道:“你是谁?”
呼延唤道:“钱塘陈唤。”
两百余名杀手组成员微微一惊,随即各自沉默,表现出良好的训练素质。樊少云双眼微瞑,眼中厉芒却更森冷,缓缓说道:“你就是姐姐思念多年的那个男人?”
呼延唤怔了怔,悠雪已凑近来低声道:“少云已和清吟结拜为姐弟,因此管清吟叫姐姐。”他这才明了,暗道:先前清吟不说这事,可能是怕我对她和樊少云生出误会吧……当下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个男人就是我,舍我其谁?”
樊少云冷冷地道:“狂妄!”
呼延唤与他针锋相对,双眼直直凝视着他,道:“我不狂妄、谁有资格狂妄?”
樊少云双眼涌起怒色,冷冷道:“妄自尊大,简直可笑!”
呼延唤沉下脸,缓缓地道:“注意你的语气,至今为止从无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樊少云冷笑道:“荒谬!我从来就是这样说话,你又能怎样?”
呼延唤突然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打一个赌,我向你证明我的实力,你我在此比试一招,一招过后如果你还站着,我便对你客客气气,如果你躺下了,从此就要听令于我。你敢不敢答应?”
樊少云不禁失笑,道:“你竟以为我敌不住你一招?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呼延唤指指身下的椅子,道:“我坐在椅中与你交手,你能逼我离开座位,就算你胜了,只需一招。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樊少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悠雪看去,问道:“雪姐,此人莫非神经错乱?”
悠雪含笑道:“少云,普天之下从没人敢说钱塘陈唤神经错乱,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若不服,只管接招便是。”
樊少云早已听说过钱塘陈唤的名头,但不知为何,今日一见他出现便涌起一股火气,此时见他如此轻贱自己,不由恶向胆边生。他本性极为骄傲,又正值年轻气盛之时,便想狠狠教训对方。冷喝道:“好!我们这就比试比试!”
呼延唤淡淡地道:“先说明你赌输后的承诺。”
樊少云冷冷地道:“我若一招内输给你,从此唯你马首是瞻,这样你满意了吧!”
呼延唤点点头,微笑道:“那好,开始吧。”
樊少云伸手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柄晶莹雪亮的细长银剑,低声喝道:“所有人退开。”
众人知道他的厉害,当即往两旁退去,留出中央一大片空间,悠雪也站起身来,与妙芝、妙慈两人站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樊少云展开剑势,却不进击,剑芒忽吞忽吐,伸缩不定,抖出一股冰凉刺骨的剑气,就像身处雪山顶端,四野冰峰陡峭,玉柱耸立,刹那间竟让这盛夏空间溢满了无尽的寒意。
他并非炫技,而是一种礼让,叫呼延唤明白他的实力,并请呼延唤先行出招。
他虽是一个孤傲的剑客,但也拥有高贵的风骨。
可惜他遇见的是呼延唤。
“你耍来耍去,却还不出招,是不是想让老子陪你玩过家家?”呼延唤满脸不耐地道。
樊少云瞳孔微微收缩,眼中闪出一抹冷峻,再不迟疑,长剑唰拉拉一抖,幻出百道冰雪、千道寒风、万道杀气,身形陡然期近,半空中剑势一凝,化作一点寒星,倏然刺向呼延唤。
这一剑凌厉绝伦,极具末世风华,似乎连时间都被凝固在这一刻。
眼看呼延唤就要被这一剑刺个透心凉,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
寒意忽止,风华顿消,时间凝滞。
这凄厉的剑势陡然消于无形,银色的长剑发出阵阵呻吟,却再无法前进半寸。
——剑尖如同生根也似,被呼延唤用食指和中指牢牢夹住。
众人看呆了眼,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呼声:“喔!”
樊少云脸色大变,使出内力用劲拉扯,可惜手中长剑如同和呼延唤的手指联为一体,无论他怎样用力,也是蚍蜉撼树,丝毫不为所动。
呼延唤看着眼前的樊少云,这俊美的剑客此时面孔扭曲脸色铁青,显得十分难看,不由笑了笑,道:“你的一招已经结束,接下来该我了。”
双指一弹,银剑脱手而出,樊少云虽有准备,但于事无补,只觉剑身前方传来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袭中自己手臂,并猛然往全身袭来,再也抵挡不住,低低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直飞出去,半空里拼命保持姿势,想要安然落地,但那股雄浑之极的真气始终将他克制住,不给他半分自由,硬是把他抛向远方,“扑通”一声,重重跌落在地。
旁观者无不看得瞠目结舌,樊少云是杀手组总管,更是水清吟旗下整个系统的第一高手,纵然梅姐兰姐这等高手也不及他,平时大家常有切磋,无人可在他手下撑过五十招,视他为天下罕见的不世剑客,哪知今日面对呼延唤却如此脓包,一个照面下来便大败倒地。在场中人以悠雪、妙芝、妙慈三女修为最高,但亲眼目睹这等差距悬殊的结果,仍不由面面相觑,满脸惊诧。
呼延唤见此情形,心知自己的威信已然树立,但樊少云兀自一脸恼恨之色,想必仍不服气,便自寻思:你小子如此不知好歹,老子便用暗能量彻底震服了你。当下微微一笑,道:“一招已过,看样子你还心有不甘,没关系,我可以继续陪你玩玩。”随即缓缓伸出右手。
众人的目光均凝视着他这只手,只见手指纤长,肤色白皙,实是一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手,但肌肤下隐隐闪出黑色的气息,却有几分诡异。正莫明其妙间,变化陡起——
只见他中指扣于拇指之下,手形呈兰花状,忽而中指轻弹,射出一道隐带黑光的指气,一掠三丈,准确无误地击中前方樊少云的手腕,樊少云痛哼一声,手中长剑顿时脱手飞出——
长剑脱手,却不落地,就此悬凝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樊少云也挥袖擦了擦双眼,睁
第五章 天降人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