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才道：“扉间，你与柱间不同，你一直是个相当理智的孩子，我以为你明白，我们与宇智波一族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态，关系绝无和缓的可能，与其让他抱着不可期的希望，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他尽快清醒，不再执着不该有的关系。今天你问出这句话，证明你心中已经有了迟疑，是什么让你对敌人产生迟疑的？”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洞察我的想法。
我心中一凛，若无其事道：“您想多了父亲，我只是不想看大哥如此挫败罢了。至于宇智波，我一直知道该怎样对待，请您放心。”
父亲抱着双臂，双眼如利剑，一字一句道：“扉间，不要让我失望。”
“是……我先回去了，父亲。”我站起来，背对着父亲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拉开木门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庭院里，大哥的身影静静伫立着，周身带着一股消沉的气息——并不是平日里装模作样的消沉，而是一种带着淡淡忧伤的沉寂。
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伸手入怀，拿出了傍晚忘川河对面的少年仍给他的石头，他默默盯着这块石头，手上用力握紧，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向房间。
我听着门拉开又合上的声音，也慢慢走回房间。今天还是算了，等事情结束再跟大哥谈一谈吧。
第二天上午，我们三人来到忘川河，大哥站在河边，而我和父亲则在他身后的树林里埋伏。
大哥今天依旧是平常穿着，我与父亲却换上了紧身衣，穿上了护甲，为了保险，我还特地戴上了我的护额，刚好可以护住额头和脸颊。
很快，斑的身影从对面走出。
他与大哥静静对视，被风扬起的衣袍簌簌作响。
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就开始吧。”斑率先开口，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先用打水漂来打个招呼吧！”
大哥应了一声，也掏出了那块石头。
两人同时将石头贴着水面扔去，两块石头同时在水面轻跳几下，最后从水面上弹起，落入对方的手中。
大哥和斑握住自己手中的石头，仔细去看，不由得皆是一愣。
“柱间，抱歉，今天不能一起玩了，我忽然想起有事要办。”说着，斑就转过身准备离去。
“是吗……那我今天也回去了。”大哥也转身，一个起跳离开。
斑也迅速跳开，往对面树林里跑。
到这会儿我要看不出来大哥泄密才有鬼了！
父亲见势，身体往前一步，说道:“这么快，是想逃跑吗？柱间这个家伙，居然泄密！走了，扉间！”
我的手已经放在身后的刀柄上，听见父亲这么说，立刻答应一声，脚下用力，直接跳在水面上。
不想，对面也迅速出现两道身影，与我们对峙。
熟悉的深蓝色高领衣服，熟悉的黑发黑眸，熟悉的团扇族徽——
正是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泉奈。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右手放在腰后的短刀上说道。
“还有扉间。”泉奈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啊，宇智波田岛。”父亲左手握着一把苦无，回答道。
“还有泉奈。”我扛着一把刀，一脸警惕的看着对面的泉奈。
气氛既凝重又古怪，两边的情况几乎一样，真没想到千手和宇智波居然想到一块去了，同时埋伏彼此。
一片树叶从远处飞来，打着旋轻轻落在我们中间的水面上。
刹那间，仿佛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我们默契的对方攻去。
父亲对宇智波田岛。
我对宇智波泉奈。
彼此实力皆是相近。
我用刀抵住泉奈的刀，用力向前压去，泉奈不甘示弱，也加大了力道，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们两个同时后撤，遥遥相望。
这时，一阵破空声响起，似乎是兵器的声音，正在迅速向我与泉奈接近。
“叮！”
“叮！”
还没等我有所行动，两声清脆的打击声传来，我抬头看去，却见两块石头同时击落向我和泉奈飞来的兵器。
“啪！”的一声，斑已站在了泉奈的身前，“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弟弟！”
大哥也出现在了我身前，声音坚定，“我也一样！”
我稍稍感动了一下，大哥正经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大哥。
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柱间……”
“怎么？”
“咱们所说的那些傻乎乎的美好未来，到头来……可能真的到达不了”斑的眼眸轻垂，头发在他的眼睛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斑，你……”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真的很开心，柱间。”斑的头发随风飞舞着，声音却带了一丝决绝。
“三对三吗？怎么样？斑，能行吗？”宇智波田岛问道。
斑依旧盯着大哥，“不，柱间比我厉害，硬碰硬的话，咱们会输。”
泉奈有些吃惊的道:“比哥哥更厉害的孩子？！”
“是吗……竟有这等实力……”宇智波田岛闻言，下令道:“撤！”
斑转过身，似乎毫不在意，“再见。”
“斑”大哥往前踏了一步，急切道:“其实你并没有放弃吧！你好容易有了和我相同的梦想……”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斑打断了。
“你是千手的人”斑背对着他，脊背直挺，“如果可以，真希望咱们的想法不同。我的兄弟，是被千手一族杀害的，而你的兄弟，死在宇智波族人的手里。所以，你我也没必要坦诚相待了，从今以后，咱们就在战场上见吧！千手柱间……”他回过头，飞舞的头发下，双眼如血般鲜红——
“我是……宇智波斑！”
“快看，父亲，哥哥的眼睛！”泉奈兴奋的声音响起。
宇智波田岛既欣慰又得意，“虽然没弄到千手的情报，咱们这边却得到了另一件好东西。”
与他相反，父亲却是一脸凝重，“写轮眼？是刚刚开启的吗？！”
我有些吃惊，虽然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但交战这么多年，千手一族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情报，据说，写轮眼是在心情极其激动或受到强烈刺激下开的。而斑居然在这时候开了写轮眼，足以说明大哥以及和大哥的这段友谊对他多么重要。
我正想着，却见斑看了我一眼，鲜红的眸子里一只勾玉缓缓转动。
5.告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