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梦境中。
陈左车放下手里看完的书,转身走到沙盘前,细细端详了很久,拔起西北草原的一面旗向周围进军。
霎那间,金戈铁马入梦来。
他彷佛就站在前线,目光所及就是草原八部之一的赫伦部,而他的身后,则是弢池部。
草原几王自从滹毒齐兵败哈拉哈,就各自为政,分别是滹毒齐本部赫伦部,也是其中最强大的一个部族,另外七个则是弢池,狐狼,北鹰,泽拔,枬榆,启泓,东一。
陈左车目光坚定,身旁的纛旗在北方草原的大风之下猎猎作响。
象征着进攻的号角声嘹亮劲急,响荡在这片古老的大地,这里或许是先民们最早开始徒徙的地方,它有母亲般的柔风,也有父亲般的宽广,它埋葬了不知道多少人,而现在,在残血般斜阳的见证下,它又将埋葬新一批。
新风吹旧风,新人换旧人。
新坟埋旧坟。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外如是。
乌压压的大军遮云蔽日,从地平线的这头看去彷佛带来了一股黑潮,凄厉的牛角声一段接着一段,陈左车从容下令,重甲步兵仿若犀牛群一般直直地拉起一条长线,两翼骑兵从平地席卷而来,持包抄夹击之势对赫伦部发起进攻。
陈左车看准了赫伦部整体实力都在轻骑之上,所以舍弃了自家的轻骑,以蛮横无理的姿态让弢池部步兵几乎全部置换上了重甲,狠狠地撞向赫伦部。
风在紧紧扯呼,马声嘶鸣。
两只大军终于排山倒海般撞击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阻碍,弢池部的重甲步兵就像冲入羊群的大象,把压根攻不进来的轻骑撞得人仰马翻,一声声的震颤就像是平地炸雷,怒涛拍岸。
剑与剑的撞击,肉与肉的冲撞,沉闷而又急促。
上一刻,他们还都是草原的子民,是和睦相处的游牧民族;下一刻,他们就是狼群,是各自的进攻者,也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狰狞的面孔,四溅的鲜血,踩踏的身体,死不瞑目的脑袋,低沉的嘶吼,弥漫的烟尘,这里是人类最原始的战斗方式,也是最惨烈的取得胜利的方式。
古书上说,死战者,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而书上说的所有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震撼。
陈左车冷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一面面代表指令的令旗发出,他清楚自己已经胜利了一半,但是他也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所以他依旧没有松懈。
这是他第一次打这种战役,他知道这只是在老道的梦中,但是他清楚自己以后还会打无数多这种仗,死亡如影随形,在这片战场上肆意收割着生命。
他没有恐惧,他很冷静,冷静到他可以看到战场所有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天生就是领兵打仗的,他生来就是为了战场。
死尸堆满了目光所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鲜血染红了从这里到天边的草原。
赫伦部几近全
第7章 天下英雄入我彀中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