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屋内的火盆还燃着融融的火苗,花沫然无声的睁着大眼,眸光清亮。
几个翻身后,确定了男人果真已然沉睡,这才嫌恶的甩开缠在身上的大手,身子酸麻如棉絮,更让她升起一片唾弃之感。
闭着眼喘息片刻,仍是从手中的指环里掏出药丸服下,待身上有了力气后,这才收拾着穿了外衣,下了榻。打量下,简单的梳了个挽,披上裘衣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凝神细数着帘外的几个声音,内院外院的气息皆是绵长酣然,显然已是昏睡,花沫然不想多猜那人是如何把这么多侍从都迷倒的,她回头凝了眼榻上的人,眯了下眼,转身离去。
她确实方才动了杀机,只是杀他容易,脱身怡是难,何况,杀他,并不合她的心意,一直以来的,她是要这个男人失去一切,失去他所从凤储夺走的所有。
这样,男人才会生不及死,死既是无名。
她了解这个男人,如他也明白她一样,十年的相伴并非是假,虽然她不想承认。
北国的夜分外冷,她无声的踏在积雪上犹如鬼魅般的浮影。黑茫的天空雪花纷纷洒洒,像无尽的白羽般落下,银装素裹,分外迷人,只是行走的人神思不在,分毫未觉。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就如当日追去泸州般一样,或许她只求个答案,要个离别。她眨了下眸上的雪,口中白气轻出,心底一片纷乱。
或许,她只是想见见他。
脚步不自觉的朝约定的地方走,脸颊冻得通红,可她竟半点不觉的累。
北国的雪色,她自小就很向往,她曾一度幻想她的大婚日要再漫天飞雪的映衬下,才显圆满。也曾奢望着茫茫雪色中,与爱人相符同赏。
却不然,原来她是在茫茫雪夜里,来与他决断。
多么可笑。
她走到与客栈隔了两条街的巷口,这里就是纸条上所指的东巷,她怔怔的站住脚步,却是在无法迈出一步。严寒的夜里,她的手心里却是一片汗湿。
子夜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冷风呼呼的刮过落地的飞雪,卷起更多的白尘,乱了她本就迷惘的眼。
“即是来了,为何不走了?”巷内不远阴暗处,传来男人的声音。
花沫然却无声的笑了,说不清心底的是轻松还是失落,或许,都有。
她拖着僵硬的腿进了小巷,待近了,才看见男人是靠在一户人家门口,透过开着的门里面朴实的小院一览无余。
她站在门前,没有要进的意思,“几句话而已,不进了。”
男人轻笑,想想也是,他只是觉她身体不好,这才安排了院子,
了情缘万念空 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