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单刀直入。
拉斐尔眼神放空，又立刻聚起了焦。
“你知道的。”贝利亚这样说，然后单方面的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会面。他挥了挥手，小屋亮起了烛光，屋门也一并打开。红发天使睁着眼，手依旧举在半空中，呈现着敲门的举动。他的面颊在阳光反射下，有着淡淡的水光质感。拉斐尔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在右脚即将踏出屋门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没在意门外的米迦勒。只是轻轻转动自己的脖子，却没有回头，眼睛也依旧看着外面一方天地。
“我追寻的，从来没变过。”他这样说，似乎是刚刚迟到的回复。
然后他踏出了这间即便点着烛火也依旧阴沉的小木屋，当他左脚追随着右脚离开、露出门外傻站着的米迦勒的时候，木屋中飞出两个硕大的包裹，准确无误的挂在了红发天使犹如衣架的胳膊上。贝利亚的表情有些阴沉，但看去却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周遭一切同他无关。
小屋再一次关闭，拒绝了两位不速之客的来访。
米迦勒愣愣的收回自己的胳膊，上面的重量终于足以将他跑远的思绪扯了回来。他先是低头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对方甩过来的包裹，确定里面的药剂种类、数量都同他记下的单据一模一样之后，终于有了闲心再一次思考起刚刚的事件。然后他快速地追上了缓慢离去的拉斐尔的背影，两个大包裹被他背在后面，压弯了他挺拔的脊背。
“拉斐尔拉斐尔……”他叫着，语气轻快。
拉斐尔的左脚轻微碰上了右脚，似乎在催促着移动，这样小的细节对此时的米迦勒而言并不值得关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蹦到了他所呼唤的天使身旁，眼睛睁的极大，他的声音下一刻就传到了对方的四周。“所以说你刚刚是从屋里出来的吗？”他带着一丝好奇的问：“所以那里面长什么样子？好看不好看？我还从来没进去过呢……不过贝利亚大人的威压真可怕。对了，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听起来超酷的！”就像是刚来世界的孩童，对一切抱有着或善或恶的好奇。
回答他这一长串问题的，依旧是拉斐尔惯用的沉默。
于是米迦勒又说：“果然是拉斐尔啊，就是厉害呢。”他的语气满是骄傲，并不带有一丝的反意。他哈哈笑着颠了颠自己背后的包裹：“真好啊，好想变得同拉斐尔一样厉害呢。”他说完这句话后快速地斜了斜眼，于是捕捉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微笑，然后他的嘴角咧得极大，看起来傻极了。等到了拐角的地方，米迦勒快速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空气中全是胳膊的残影。然后等到拉斐尔回给他相同的反应之后，才全心满足的哼着歌离开了。走到中途的时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很是欢快地蹦跶了起来。第三次落下之后，还犹如兔子一般四下探望，最后安心地继续走了下去。
但是拉斐尔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盯着米迦勒离去背影上的第一双翅膀，眼眸阴暗到可怕。而对方的歌声依旧可以传入他的脑海，这使他根本无法分清这调子的可靠性。但是显而易见的，这并没有令他分享到任何的快乐。然后他沉着脸离开了，半点笑意也不存在。等到他回到办公的地点，萨麦尔已经处理完所有的公务。等他进去的时候，对方甚至还施舍的挑了挑眉。当然，对于这样沉稳的副天使长，他还是很欣赏的。
“我说得你绝对没听。”萨麦尔这样开场，回答他的是对方微微垂下的头颅。不见得是有什么羞愧之类的情感在其中，但绝对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识动作，哪怕他的心里或许充满着不屑。萨麦尔面对这样的助手，那腔突如其来的说教激情就被冲撞了个七七八八，再也凑不起来了。于是他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垂着头的拉斐尔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似乎仅仅是为了弹弹灰。然后他绕过对方，走远了。
拉斐尔这才抬起头，那些刚刚被拍下的灰尘再一次吸附了上来，聚集在他的眼底。
“若忘记初心，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在这样空荡的纯白间，唯一的黑点这样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然后拉斐尔就笑了起来，那些灰尘就这样被挤了出来，四散在空气之中，最终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他悠闲地在这并不大的空间中晃荡着，然后毫不存在敬畏之心的坐上了他上司的座椅。
“能者从来不缺的，不是吗？”他笑着对自己说。
28.第二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