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千双却未在她那养着毒蛇猛兽的小院里接见春尹烈天,而是在正规的山庄会客殿堂之上正襟危坐。一身淡青色的裙衫,长发半挽,清雅淡丽的装束,容貌却是妖娆艳丽,眼底有一丝阴暗。洛落看到她心里就难受的紧,不管怎么说千双姑姑的徒弟都是因为她而死去的,她欠的又岂止只有一个千陌离?
千双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春尹烈天,眼光就转向洛落和春尹烈天交握的手上一瞥,唇角噙着一股慵懒的笑意,却并不意外,她朝洛落招招手,“小落,好些日子没见,可有想姑姑了?”
洛落心底的郁结压得她正难受,一听千双的话,再也顾不上许多,挣开春尹烈天的手就飞跑到千双的面上,重重的跪在地上,艰难的哽咽道,“姑姑,对不起”除了这几个字,却再也说不出其他。对不起,犹记得一句话,若是说对不起有用,那还需要警察干什么?可是她却只有这三个字可以说,哪怕只是废话。
千双急忙起身下来扶洛落起身,上挑的眸子闪着微微的心疼,“傻孩子,不怪你啊,那是离儿自愿的。”她携着洛落的手拉她走到上方坐下,轻拍了她的手,感慨良深的说道,“离儿是姑姑一手拉扯大的,他的性情姑姑最清楚,那孩子就是一根死脑筋,又是打死不服输的那种。相信姑姑,姑姑不会怪你,离儿他更不会怪你,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别总因为离儿困扰着自己。”
她伸手拂过洛落额前的细碎的刘海,别到她而过后面,一派慈母般的怜爱,弄得洛落又是感动又是悲切。其实要问千陌离死后的感受她是最清楚的一个,他自然不会怪她,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悲伤。上天是在惩罚她的,才让那默默深爱着她的橘香男子在她面前消逝,那是比蚀骨剜心还疼痛的感受。
看着上方两人自顾自的说话,下方站立的路峻和富贵脸色都不悦了起来,倒只有春尹烈天毫不在意的打量着屋内的布局。路峻实在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以提示上方的千双别忘了下方的可是春国的陛下。千双只是淡淡的扫了路峻一眼,只见一道黑光划过,路峻低呼一声,手若刀刃划过自己的臂膀,地上就掉下一个被花成两半的毒蝎子。
众人面色各异,富贵一把撩起路峻的袖子,小臂上已经黑紫一片,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路峻也惊了惊,咬牙道,“不知道晚辈如何得罪庄主了,庄主竟要对晚辈下此毒手!”
千双轻笑一声,娇柔的声音酥软得能让人骨头都酥掉,“既然知道自己的晚辈,就该有点晚辈的样子才是。你家陛下都能忍得我这个老婆子,你就忍不得?”
路峻面色一黑,正欲说话,却见那黑紫之色从小臂急速往上,他那整条手臂都肿胀了起来。洛落大惊,再这样下去,路峻那条手臂怕是废了。正欲开口求情,春尹烈天却站在堂中朝千双恭敬的拂袍单膝跪下行了个礼,“儿臣拜见母后,还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上对路将军网开一面。”
洛落看着心下颤抖,他居然对千双下跪行礼?还叫她母后?那千双岂不就是太后了?天,她还以为千双最多不过是先帝的平民小老婆,没想到这位居然是正妻正主,可是正妻怎么跑到外面来立了山庄,还让先帝跟着她度过他那最后一段日子?
千双似乎也没料到春尹烈天会对她下跪,眉眼一挑,漫不经心的淡道,“陛下真是折煞民妇了,民妇区区一江湖草莽,怎么会是陛下的母后呢?”
春尹烈天这一跪下,他身后的富贵和路峻也都只得跪下,这听到千双这样一说,路峻又怒了,“陛下不必为了微臣去求她,区区一条手臂,我路峻不要同样也能挥剑上战场!”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长剑来,对着自己那条黑紫的手臂就要砍下媲。
哐当一声,路峻手里的长剑掉落,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枚银针。不过此银针跟云苍穹的不同,此银针顶端是淬了剧毒的,呈现一种淡青之色。洛落暗暗替路峻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在暗叹那位路将军还真是位有骨气的汉子。斜眼看去,春尹烈天双手掩在宽大的墨色袖摆里,面色沉静,可是洛落却可以看到他袖中紧握在一起已经泛白的指关节。
“砍掉手臂只会脏了我的地方,染儿,带将军到边上去解毒,正好验验你这段时间的成绩!”千双对门外喊着,洛落却是唇角猛抽,把别人的手臂交给一个学徒来治,这样可有几分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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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国太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