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眼珠,脑海中闪过白日的事情,现在想来觉得后怕,当时为什么没有反抗,也许冥冥之中,她并不相信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心里也存在着一丝侥幸,终究是安全渡过了,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除了诸葛清风,似乎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像一个哥哥,又比哥哥贴心,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多么希望他是流云而不是清风。
希望终究是希望,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圆满。
有黑影在前方一掠而过,没入竹林里,摇晃竹叶沙沙作响,叶千染浑身一个机灵下意识的站起来“谁?”声音飘落在暗夜中,无人回答。
叶千染合了合披风,裹紧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向竹林靠近。
“大小姐?”一个诧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千染的思想正高度集中,浑身紧绷,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后转,倒是把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阿生挑着灯笼正站在她身后,叶千染仔细一看是他,才松了口气,她问“阿生,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路过这里,看到大小姐一个人,就过来问问,大小姐,是要找什么东西吗?”阿生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
“阿生,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叶千染探头看着竹林问
“我就看到大小姐一个人站在这里,没看到什么人影啊”阿生一手挑着灯笼,一手挠着头做认真思考的样子。
把目光从竹林里收回,叶千染看着眼前的阿生,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她笑了笑“可能是我看错了,这么晚,你赶紧回去睡觉”
阿生乖巧的点点头,看着她的目光真诚无害,他笑开“更深露重,大小姐也赶紧休息,我看着大小姐进去以后再走”
叶千染嘴角绽开一个笑容,转身回了房间。
直到阿生亲眼看见她进了房间,眼梢眉间的笑意才淡了下去,转瞬间有了少年老成的沉稳。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竹林,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厉色“你可以出来了”
竹林里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垂目跟在他身后。
月光照在阿生身上,即使是一身粗布小厮,也有一种凌厉之势。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进了阿生的房间,仆人房间的设置总是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副年代久远的红木桌椅,桌子上散落着几个茶盏。
阿生转身坐下,面前的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目光暗沉幽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暗暗的声音自喉间起,没有任何情绪“属下该死,请世子恕罪”
阿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眸色一沉“你的确该死,身为冷夜的头领,连翻墙这种事都会被发现,死一万次都不足为奇”
黑衣的头颅埋的更深,清冷的眸中没有一丝起伏,“是属下一时大意,请世子恕罪”
良久,阿生轻轻叹息道“这笔账我先替你记下了,现在朝廷削藩迫在眉睫,正值用人之际,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切记不可再犯”
“是”依旧是毫无情绪的声音。
“我吩咐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阿生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在他头顶响起。
“回禀世子,通过眼线查探,张渊似乎有意拉拢吏部尚书,想和尚书府联姻。”
“哦?”阿生挑起眉毛“张渊膝下的一子一女均已婚配,何来结亲之说?”
“禀世子,张渊表妹膝下有一子今年尚未婚配,现寄住在卫国公府”
阿生冷笑一声“为了拉拢人心,他倒是无所不用其极”顿了顿“尚书府反应如何?”
“孟姜的态度很不明确,没有表态”
阿生嘴角泛上一丝冷笑“你去告诉张景,让他先一步去尚书府提亲,就算孟姜无意和张景结亲,他碍于张景的面子也不会答应张渊”
黑衣人一个灵敏的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里只剩下阿生一人,脸上是不合符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他站在窗前看着高悬的月亮,心中感慨良多“父王,儿子在京中的这些谋划真的可以帮的上您吗,但愿您在西南一切顺利,儿子等着父王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躺在床上阿生睡不着,他习惯跟着父王过着打打杀杀的战争生涯,父王把他秘密送进京城,监视朝中一举一动,可他却很不习惯,经常失眠,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就会想念骑着战马驰骋沙场的日子,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但他是父王的长子,几个弟弟又年幼,他必须留在京城,这都是无奈的事,他只希望父王可以早点接他回去。
峰回路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