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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喜房被大红的纱帐锦缎填满,圆月挂于枝头,清辉洒满天地,龙凤花烛映着幢幢花影,当身着喜服的叶安一步步跨进来时,孟澜依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虽然初开始时,她很不习惯叶安是她未来的夫君,在婚期临近的一个月里,她忐忑过,不安过,烦躁过,也后悔过,她之前的人生里没有喜欢人,对叶安的那一点莫名情愫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可她想她并不讨厌他,她总是要嫁人的,虽然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可是叶安表现的那么喜欢她,她想嫁给他总比嫁给别人好,更何况叶家和孟家又是至交,她不至于变得势单力薄孤家寡人。
      她带着这样的念头嫁给叶安,她想起出嫁前娘亲跟她说的话,娘亲说她表面端庄稳重知礼,内心却像个孩子,以前一直跟着父亲学习处理公务,很少把心思放在情爱之上,没有经历过情关,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更不懂如何服侍人,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娘亲告诉她,太过于独立坚强的女子一般都不讨人喜爱,洞房之夜,她一定要表现的怜爱娇羞柔弱一点,可不能把平时对付别人冷淡的模样拿出来,不然会吓跑新郎的,那时候她还笑娘亲太紧张,可现在她突然发现,成亲一点都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从拜堂到现在,表面不动声色波澜无惊,可实际上紧张忐忑不安,只要窗外有一点动静,她都如惊弓之鸟,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胆小没出息,手心微微有汗浮出。
      脚步在她面前停下,她垂眸还可从摇曳的流苏里看到他大红的云锦纹靴,他身上有浓重的酒香,叶安微偏着头盯着大红盖头看了好一会,才用喜秤挑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
      孟澜依雪玉般的脸映着大红床帐,微微带着红光,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鎏金镯子,乌黑的睫毛的像蝴蝶的翅膀不停颤动,孟澜依恍惚觉得做出这样的娇羞好像是在刻意讨好他,于是慌忙抬头,恰好撞上他深沉的眸光,眼波流转间,她看不出他的喜乐。
      那些恍惚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眼眸中恢复了她平日一贯对他的冷淡态度。
      叶安抬手抚上她细腻的脸颊,指尖下身体微微一怔,下意识后倾,叶安修长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良久,他唇边泛上一丝自嘲的笑意,“嫁给我,你就这么不情愿?”
      龙凤花烛忽明忽暗,孟澜依淡淡的笑也变得莫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所谓情愿不情愿”。
      叶安眼眸中浮出恼怒神色“我以为今日是洞房花烛夜,你该不会像往日那般对我,原来还是我错了”顿了顿,神色稍微缓下来,“我总想着那日在暖阁,你说的都是气话,只要我娶了你,你成为我的妻,我们就能好好的走下去,可是我忘了,你一直都不喜欢我,那些我给自己找的借口,现在看来那么可笑”
      孟澜依眉梢浮上清冷笑意,“叶安,你说的对,我从来都不喜欢你,嫁给你,和嫁给街上的张二王三李四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名分,并非是一个特定的人”
      叶安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唇边血色尽失,声音冻住似的森寒,“你一定这么说话,心里才觉得舒服吗,看到我为你这样,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挺好玩的?”
      孟澜依笑着起身,端起案几上的合卺酒杯递到他跟前,笑盈盈的看着他,答非所问的说,“洞房花烛夜不都是要喝合卺酒吗,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龙凤花烛爆出一团火花,叶安看着身上的大红喜服突然觉得很讽刺,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接过合卺酒杯,两人交缠喝下,等到她要收回胳膊时,他却一手把她搂在怀里,孟澜依并没有挣扎,一动不动的任他抱住,叶安唇边说出的话带着克制和隐忍,“你不爱我,自然也不会爱别人,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爱上我,即使这一辈子你都不爱我,最后陪你到老的依旧是我,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烛光将他离开的身影拉的很长,床前一地破碎月光,大红的床褥,大红的幔帐,大红的喜服,一片喜色,孟澜依终于无力的坐下,头靠在床橼上,闭上眼睛,她突然觉得很累,她原本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想她虽然不喜欢他,可他是自己的夫君,她应当好好对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对着他时,她却说不出那些柔软的话来,她习惯以冰冷淡漠的态度对他,现在想改变,却无力回天。
      手抚上额头,她每次这样对他,事后都会后悔,可是再次面对他,她就像一辆失控的马车,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冷言冷语。
      母亲说的对,其实她一点都不懂感情的事。
      窗外暗香浮动,流光徘徊,树影斑驳了一场心事。

成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