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秋眉听了这些话,眉头松了一些,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你嫂嫂素来懂事,但愿她能想开,不然以后你哥哥三妻四妾的,她才受不了呢”。
叶千染不自然的笑了笑,男人纳妾真是一个永远纠缠不休的问题,如果是她处在孟姐姐的位置上,如果那个对不起她的男人是流云,她一定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只不过现在她是局外人,说的那些都是冠冕堂皇的风凉话而已。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叶千染的生辰,因她的生辰正赶在除夕之日,又是过节,本就该热闹,温秋眉的意思是好好热闹一番,但叶千染很不同意,她觉得生辰就是个借口,好让大家有机会热闹一番,除夕这天,本就是个好的借口,生辰过不过就无所谓了。
这话倒教温秋眉吃了一惊,她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番道理来,她一向认为千染是个循规蹈矩的乖女孩,没想到骨子里竟有这样奇特的思想,真让她刮目相看,同时也让她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层,不免微微叹息,千染是不足月而生,身子很弱,加上那年冬天叶家的生意一直在赔本,而她生下千染后身体就更弱,根本就无力照顾,思之再三,才决定把她托付到苏州父母家,那时的千染还未足一岁,只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一晃十几年过去,女儿长成了大姑娘,可是她这个当娘的却一点都不了解她。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并没有多困难,只要再挺一挺,就过来了,可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把她送走了,而这一走就是十五年。
现在看着千染,温秋眉都有一种愧疚感,总感觉怎么补偿都不够。
后来,叶千染起身告辞,温秋眉方才想起要去碧荷院看绿斓,就顺道和她一起走,路上温秋眉问她要不要去看一下绿斓,叶千染笑着摇摇头,她说过从绿斓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和她就再没关系,她不会再关心她,也不会去看她。
温秋眉去了碧荷院,叶千染则转身去了凌园,那是哥哥成亲后住的地方。她去时,哥哥并不在,只有孟澜依在临窗看书。孟澜依见了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叶千染试图说一些笑话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可是没有用,中间一直冷场,冷场,再冷场。到最后,叶千染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起身告辞,孟澜依也不留她,吩咐让侍女送客,叶千染逃也似的离开,只是刚走出门外,就看见哥哥撑着竹伞而来。
叶千染看见他像见到救星一般,长长舒了口气,叶安打趣道,“千染,你干什么呢,有人要追杀你啊?”
叶千染白了他一眼,语气极其不友好,“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
叶安轻轻的笑了,是清醇温和的嗓音,“总不能站在外边说,进屋”。说着往前走,刚走两步,发现叶千染撑着伞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他折回去,扯了扯她的衣服,有点不解的问,“千染,你干什么呢,不是真要站在外面”。
叶千染微偏着头看他,“我长话短说,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时,就想出去走走,结果在院子看到一个黑衣人,而在更早之前,我也曾在院子里见过一次,但不知这两个人有没有联系”。
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叶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千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就是告诉你这个事实”。叶千染的语气极其生硬,一点都不客气。
叶安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用力把她拽到身边,“我说,千染,今天谁惹你啦,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
叶千染甩开他的手,“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至于怎么做,那我就不管了”。语速仍是极快,语毕不在给他机会,一溜烟跑了,叶安这次没能抓住她,他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掀帘进了里间,孟澜依仍旧坐在窗前看书,见叶安进来,眼皮都不抬,只是换个了姿势,仍旧看书。
他秋水般的眼睛是一闪而过的黯然,复抬起头,嘴角却攒出一个微笑,“刚才出门遇见千染,她好像心情挺不好的,来找你诉苦吗?”。
没有人回答他,房间里静的仿佛可以听一朵花盛开的声音。
无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