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少爷,有苏州送来的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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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李府。
李崇文今年五十有二了,却依然是满面红光,每天的精神都好的不得了。而且最近李崇文更是一副雄心勃勃的样子,说话声音出奇的大,让人直觉的就感到这个庞大的家族在他手里将走上又一个巅峰。
他上午到场子里看了看,刚回来洗了把脸,还没等喝茶呢,便有下人来回禀,说是冯家的公子冯郁文求见。
李崇文闻言,手里捧着茶杯看向身后的管家毛崇,毛管家摆摆手命下人先下去,然后跟上两步小声道:“冯家老爷子昨天晚上请他手下人喝了一顿酒,据咱们的人回报说,那边颇有些人想要跟沈家联手与咱们对抗,似乎冯郁文也颇有此意,但是最后,被冯家老爷子给压下来啦!”
李崇文点点头,又冷笑了一声,“这个老狐狸,胆子实在太小,他总是想着把天下人的心思都算透了,他才敢出手,却忘了老祖宗们早就传下来过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
毛管家附和着笑了笑,“老爷说的是,这天下人聪明的多了去了,岂是他冯自良能全部猜透的,成事无非两点,胆大,心细。他冯自良心细是心细了,胆子却不够大呀!”
这句话正正的挠到了李崇文的痒处,他不由得意地笑了笑,“二十年前我李崇文一无所有,可那个时候,他冯自良已经是苏州织染行里数得着的人物啦,二十年之后呢?我李崇文已经是苏州织染行的龙头老大,手里握着争着苏州五成有余的丝绸产量,即便在整个江南,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可是他冯自良呢?还是只能守住他的老本儿,哼!不过,他马上就要守不住啦,老夫就是要告诉他,做生意光靠守是没用的!”
那毛管家闻言忙有凑趣地赞了几声,这才又说道:“冯郁文这次来,是昨儿晚上冯自良亲自定下的,听咱们的人回话儿说,冯家要添五十张织机,呵呵,您说,他这么说岂不是坐在那里等死嘛!”
李崇文闻言笑了笑,“五十张织机,够干个屁的!他这是在告诉我,他不准备掺和这件事啦!看来咱们当时猜的是一点儿都没错,他年轻的时候已经如此,现在老了,更是不行啦!”
那毛管家应了声是,又问:“那您看,这沈家咱们是不是该去接触一下?将来也好……”
“不!”李崇文突然抬起手来,“那个叫桂香的小丫头这两天一直是上蹿下跳,哼哼,显见的是不死心哪!那咱们就让她碰个头破血流,然后他们就知道,在苏州想干织染这一行,就必须先来拜一拜我李崇文!”
毛管家闻言连连捻须点头,似乎眼角眉梢都是赞赏之色,“妙,妙啊!到时候只要他们想进织染这一行,就得来求您,这样一来,那金彩提花缎的秘密,还是免不了要落入您的手里!”
李崇文点了点头,一脸的春风得意,“你去请冯家公子进来吧,面子上的事情总要做到的,另外嘛……,派个人到沈家在乡下那个小庄子去打探打探,对于那个沈舟,我老是觉得有点儿不放心!”
毛管家谦卑地躬下身子,“是,老爷!”
章 十五 人之初,性不善(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