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闻言眉头一皱,那管家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让人进来。
那人先是给管家请了个安,然后赶紧过去给冯老爷子请安,起身才说:“老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老爷子很快就又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刚才气得摔茶杯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回老爷,李家的织染场子突然下手,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威逼利诱的收下了城南的八家织染场子!”
“啊?”冯老爷子闻言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再也无法保持他的平静,“收购了城南八家?这是真的?”
“是啊,老爷!千真万确!咱们的人刚得到消息就回来报信儿,但是还没等小人过来禀报您呢,城里其他三十家织染行的人都已经到咱们家门口了,现在正在咱们客厅里等着呢,说什么都要见您一面,请您给主持公道,出个主意!”
老爷子失魂落魄地坐下去,口中喃喃地说着,“李崇文疯了!疯了!”
“是啊,”那人继续说道:“现在那三十多家的人都说,李家这是要把大家往绝路上逼呀!这个时候,大家也只有来找您了,说是现在整个苏州只有您才能镇住局面,只要您一句话,大家愿意听您的,跟他们李家对着干!”
老爷子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儿叹息,“一大一小加一群,有主有次有辅,这是多好的局面哪,他怎么就不愿意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赚几年银子然后养老呢?只要我冯自良不帮忙,那沈家就算是有什么金彩提花缎,他们的脚插不进来这苏州织染行里来,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唉……,李崇文的心也太大了!”
老爷子在那里自言自语,下面管家和那回事的人都干听着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子,那人小心地问了一句,“老爷,那些人,您见不见?”
老爷子叹息一声不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这时那管家见状不由得说:“老爷,少爷那句话说的有道理呀,咱们忍他们李家已经忍了十几年了,不能再继续忍下去了!这一回您要是不出手的话,李家就把整个苏州织染行给吞啦,到时候咱们冯家也无法幸免哪!而现在,李家众叛亲离,正是咱们出手最好的机会呀!老爷……”
老爷子摇摇头摆摆手,“你们不懂,沈家那个小子,是条狼呀!李崇文做第一,我不担心,他手再长,也根本就遮不严整个苏州,所以,咱们闷声赚钱就是了,但是沈家那个小子……,不行,不能把他这条狼放进来,但是……,但是要和李家对抗,又偏偏少不了他手里的金彩提花缎,没有那东西的话,就是双方硬拼,这样一来,两边都不免要元气大伤,整个大明朝的市场那么大,咱们一伤,马上就有人补上咱们的地位啦!唉……”
老爷子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屋顶,“二十年了,李崇文的眼光怎么还是只放在苏州这一小块地方呢?”
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那管家摆了摆手,“你们去吧,去告诉他们,就说我正在病中,不便见客!”
那管家愣了愣,老爷子眼下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与回事人对望了一眼,两人齐齐答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他们走后老爷子却是叹息一声,“沈舟啊沈舟,你这可真是好大的一局棋呀,而且下的真好!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可就好喽!”
章 十七 闪电战,暗勾连(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