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诺朗的人就是像豺狼一样狡诈。大酋长气得牙根儿痒,但是说什么也要把最重要的一个留住。瀚海的战士把赛马的场地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如果不插上翅膀,任谁也逃不出去。
辉月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问他:“‘霍奴儿,你不愿意娶我?”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在这里,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
“‘自由。”
自由的爱,自由的恨,自由地活着。如果他留在瀚海,那一定不自由,就像现在——vewr。
“‘霍奴儿,你难道嫌弃我的女儿吗?”
“‘你嫌弃我们的瀚海明月吗?她哪一点儿配不上你?”
“‘霍奴儿,你留在瀚海,就可以成为瀚海的酋长。你可以带领我们,一举击败所有的部落,一统草原。你的自由,比这个还重要吗?”
看看,这就是不自由。他是伦泰人,虽然那里并非他的故土,也再也没有他的亲人,可他还是伦泰人。瀚海的野心,不是他的野心,他为什么要为此负责?至于辉月,他若不娶,便是混蛋,可是谁来规定,他必须娶谁?
辉月默默地落下泪来,就在昨晚,她还那么纯真可爱,现在却愁眉不展,某种意义上说,他霍子鹰也真的是混蛋至极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因此而留下。
“‘辉月,跑吧,不要回头!”
辉月狠命一踢马腹,箭一般冲了出去,士兵们哪里敢拦她?纷纷给她让路,而霍子鹰也立即催动踏雪王,跟着她从缺口处冲了出去。两匹马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大酋长不禁连声叫天,他的女儿他最清楚,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辉月让她的踏雪使上了全力,跑在前头,一直向南,没多一会儿功夫,甚至赶上了正在全速开溜的陆明月等人。他们只看到一个人影从不远处冲过去,根本没看真切是什么人。接着,霍子鹰也过来了,众人瞠目结舌。
朝这个方向一直跑,就是恨海。在恨海的岸边,辉月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终于止不住失声痛哭。
霍子鹰只是在远处看着她,并没有上前去。他不是滥好人,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对辉月来说,都是利刃。但是他会一直等着,等到她安全地返回了才离开。
哭到再也没有眼泪,辉月才挣扎着起身。现在终于能够想象,这个大湖究竟是怎么成为恨海的。每一个失意的人都会像她这样,来这湖边痛苦吧,也许不止这一场,日复一日,都会来这里询问月神,为什么偏偏让自己的愿望落空。
可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只哭过这一次便足够。她爬上马背,缓缓地往回走。难道说,她寄托了如此之多的一段情缘,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那么她今后又该如何?再等候上天安排一个人来抚平她的伤口?如若上天不安排呢?
她揉了揉肿痛的眼睛,四下看了看,本来空旷的草原上,远远的有一个正向东南驰去的身影。就在刚才,霍奴儿都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她懂得,他不上前来安慰她的原因。这个男人,待她既残酷,又温柔,即使上天再安排一个人给她,她也没有办法忘记这个霍奴儿。那么她还有什么选择呢?
于是她轻轻调转了马头。离开自小生长的部族,去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还是有些害怕,有些颤抖。她不敢想象父亲和族人,等不到自己回去,该如何着急,但是现在容不得她犹豫耽搁,她只能策马赶上。
“霍王!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呢,嘿嘿……”
“是啊是啊,你怎么舍得那辉月公主,人家一定被你气得要疯了。”
霍子鹰挥开这帮烦人的苍蝇:“你们不说风凉话会死啊?”他扫了一眼陆明月,她跟他隔着四五个人的距离,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他长出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还白捡了一匹绝世好马,想想还是挺值当的。
一队人算是逃了一天,还是担心瀚海派人追来,晚上过夜也是轮流放哨。陆明月受了一个时辰,便去叫醒霍子鹰换班,哪知手刚碰到他,就被一把逮住。这个混蛋根本就没睡!
陆明月没有出声,只是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赶紧松手。霍子鹰只当没看见,低声说:“咱俩还有笔帐没算。”
“除了你欠我的命,我们还有什么账?”
霍子鹰从羊皮袋子里钻出来,手一点儿不松劲,陆明月的心脏突突突地跳,待他站起来,脑子里一根弦啪地一声断了,没头没脑地转身就跑,力气陡然增大,从霍子鹰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第五十七章 十头好马等于一个驸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