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扎眼。
离开三皇子的席位，她又朝偏殿走过去，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没胖？已经比上次见时重了好多好吗？”
“胡说八道，分明是我长高了！”
“还吃，再吃就真的没救了。”
“这些甜点不是你带来给我吃的吗？不是说是你自己做的吗？”
“呵呵，对啊，为了打赌，我当然要逗你多吃一点。”
“你怎么这么坏！”
“有什么不好？胖嘟嘟的很可爱。女孩子都喜欢瘦瘦的，像我妹妹就是，甜的不吃，辣的不吃，食量比猫还小，看着都心紧。”
这也太夸张了！她也是很喜欢吃的，只不过稍微要考虑一下身材而已……不对啊，哥哥这个家伙在这里跟谁见面呢？皇宫里的女人，那也是能这么私下见面的吗？
“大熊，不如你去跟我父皇说，要他赐婚吧。”一道响雷在明月脑子里炸开了，竟然是沁公主！想到她天真的脸庞，她忽然想笑，然而又渐渐僵硬。如果哥哥能够去请皇上赐婚，一定早就去了，如若不能，那一定是海事不平，他不敢！
“等海上打了胜仗，我就去向皇上请旨。”
“大熊，是不是很难打赢？你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
可是明月都听得出来，哥哥这话说得，明显中气不足。她又想到了今天自己进宫的目的，仿佛心头陡然又压上了一块巨石。
她没有惊动两个难得见一次面的人，悄悄拐向了宫殿深处。她要找的人在这里，对着一面镜子，用湿布一遍一遍地擦脸。
“辉月……”
听到她唤，辉月木然回头，眼睛瞪得虽大，却没有神采。陆明月回想方才，只觉得那飞旋舞蹈的妖姬只是一个人偶，而现在这个人偶卸下妆容，就好像被抽走了魂魄。
“我听人说，霍奴儿死了，是十三皇子的人下的手。明月姐姐，你能告诉我是谁吗？”
明月咬了咬嘴唇，沉声说：“是我。”
可辉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转回身去，继续擦脸。
“我想也是。霍奴儿在自己的地方怎么会让人刺杀了呢？想必除了明月姐姐也没人能做得到。他恐怕都没有还手吧。明月姐姐，他有没有什么话留下？能告诉我吗？”
明月长叹一声：“没有，他什么也没说。”
“姐姐不愿意告诉我，或者是告诉我也没用，他就算有话，也一定不是对我说的。”被红色颜料染得面目全非的一盆水，滴滴答答地被什么撞碎了，就像血一样触目惊心。
“他没说，是因为还不到说的时候。没死的人，说什么遗言。”
哐啷一声巨响，辉月起身的时候全然不顾身边的水盆，一步跨上来扯住了明月的衣袖。人死，她如死水一般平静，人没死，她倒一下子发了疯。
“明月姐姐，是真的吗？你不是为了让我好过，故意骗我的吧！”
“我没骗你，不然我怎么敢来见你？是我振振有词地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在这片泥沼里活下去，如果杀了他，我岂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
“可是、可是……”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跟皇上说，海事不平，只怕蛮族人会趁乱偷袭，让他回废城关去将功补过。”
辉月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急问道：“怎么，还是会打起来吗？”
明月摇头，她现在什么也说不准。“我很奇怪，你在皇上身边，似乎非常得宠，为什么还没有受封？”
她低下头，嚅喏道：“姐姐，这个我不能说。”
明月点点头，也就不再追问了。话没有说几句，可两人都觉得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一时间都再说不出话来。
坐了一会儿，力气似乎又恢复了，陆明月起身说：“一会儿我就要去见北越的使节，就先走一步了。”
“明月姐姐，此后我们能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有些话，我很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我猜得到，可是你何必问呢？我自己都未必知道答案。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嫁给十三，你也不必去想那么多。”
“国家，天下？对于我们女人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费了这么多周折，你我都是一样，为了不让那个人死，不是吗？”
陆明月不置可否，迈开步子返回了前殿。今天风沙真大，迷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妃可发。
第六十六章 艳着舞衣辞朱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