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三件,但第三件是因为她蠢,那就算不到黄少爷身上了。
她冬天的时候,被带着去过好些地方,只有一处还有大致的印象。
先是坐了船,又换马车,到了一双桥前面,排起了队。
黄少爷说那里本来只有一座桥,因为河水湍急,过桥的也好,行商的也罢,都只能走那座桥。
但是遇上拖运货物的,特别是这山里出来一次不容易,大家都死命带货,免不得让所有人都跟着干着急。
再加上桥也有坏的时候,那时坐船过河的人能活一半都是好的。
官府就又修了一座,新的只准走人,旧的依旧走货。
因新桥只按走人来修,总坏,第一回坏了又修好,之后再修,就向过路百姓要了银子。
百姓就不乐意了。
一个个化身为建筑大家,去理论一座桥能多久不坏,比如旧桥就至少十年八年才修一次新桥一年就要修五六回,这回黄少爷他们就是遇上了新桥又坏的时候。
她问为什么不按旧桥标准来修,几次修补的钱是不是都能抵一座桥了。
黄公子笑她,若真是这样,更没人理会新桥只走人的规矩了。要立规矩,还是要些手段,等都能明白过来的时候,这规矩才算成了。
再者说,除了最开始修的那次,后面都是百姓自己的银子,他们要是想通这一点,自己出钱修个结实的桥,也没人管不是?
第二件事情是过桥以后藏在深山里的小村落,里面有一种果实,只长在那座山里。
果子刨除那层厚皮以后,可以直接加水做茶饮。
可惜的是出了山就养不活,黄少爷讲自己起初是打算将家里经营的商品里加上这一项的,可就因为这个缘故,只能每年采买些自己吃着玩。
秦朗清还记得那些果实在水里像是小鱼一样沉沉浮浮,等到味道去尽之后,一个个小鱼张着嘴全挤在水面。
她很有研究精神,认为可以每隔十米甚至五米种一株,一直种到山外,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等找到问题,差不多就能实现成为商品的目标了。
黄少爷不乐意,宁可每年派人来这里收一车带回去,也不想做那些麻烦事,什么惠及子孙,还不如去东边海里找些新的鱼出来卖呢。
也不知道该说黄少爷现实还是短视。
为什么唯独这两件事情记得清楚,大约是因为在当时作为一个梦实在太过于有逻辑了吧。
第三件蠢事就是她自作自受。
她自觉自己在黄少爷身边的时候,比起是个客人身份,更像寄养的丫头,不让她干活已经是好事了。
可偏巧有一回她被个姑娘缠上了,抱着她的腿非要她救。
看着黄少爷吧,黄少爷冷笑。
管家也说不要管这些闲事。
没抱着他们的腿,他们能走能跑当然可以不管,可现在抱着的是她的腿,她连一步也走不动,也拉不下脸皮去踹人家一脚。
看别人踹人倒是见得多了,她就是做不来。
结果变成两个人互相诉苦一个要她救,她又只能说自己也没有救人的能力。
地下跪着的姑娘嘴里喊着下辈子给她做牛做马,引来黄少爷的丫环一阵捂嘴轻笑,这姑娘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又改为下半辈子给她做牛做马。
梦与现实(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