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天云镇出了一桩惨案。
晨起下田的老农远远看见自家田坎边上躺着俩人,呼喊也不应,本以为是醉酒之人,走到近处才察觉是两具尸体,大惊之余报了官。
比官差还先来田里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住在镇上的陈与陈老先生,还有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
是以官差来时当即分为两队,一队驱离人群确认尸体,另一队去陈家察看。
不料这陈家大门虚掩着,也无人应声。
差役推门见院内血迹斑驳,一家老小尸体横陈,除去陈老先生在外奔波的长孙外,无人幸免。
这陈老先生原是个大官,告老以后回到天云镇休养。
这等灭门的惨案,官府自然不敢怠慢,细细地将所有能勘查的人、事、物都查了个遍。
一查,就发现了许多奇异的细节。
这第一奇,陈老先生和小厮尸体四周两步以外,再无他们的足迹。
前一夜天云镇并未下雨,即便田间更深露重,也绝不至于能化去所有足迹,若说是被人运来,也没有车辙、牛马蹄印等其他辅佐证据。
这第二奇,陈老先生是被吓死的。
第三奇,可就真的奇了,若说前两点皆还勉强能寻个理由,这一点就万万没人敢吭声了。
这小厮,仵作断他死了半年之久,且是溺死的。
一时间,镇上近半年声称见过小厮的人均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便有人猜想,是小厮的鬼魂前来索了一家人的命。
官府自然不可能认同这荒谬言论。
其时,陈家灭门案已被断为凶杀,时间是子时至丑时之间。
这案子便进入到讯问的阶段,临近住户的证词互相印证,说是这原本并不怎么与人来往的陈家,昨日十分热闹,一日之内先后有三人来访。
起早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但只有那位公子进去了。
日落时分是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
至于这几人何时出来的,街边面摊老板娘——唯一一名直至深夜还未收摊的者——声称那位年轻公子进了陈家就没再出来,而那一男一女直到夜深时才出来,约莫正是子时。
官府便着人去拿那年轻男女与那对父女,差役声势浩大地从客栈捉了那对父女,然而翻遍全镇也未找到那对年轻男女的踪迹。
父亲名叫何威,女儿何玉茗。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父亲何威支支吾吾说不清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和女儿一同极力辩称直至自己走时都没有异样。
官差在他们行囊中翻出大大小小几件玉器,这本没有什么,原就是这父女所带,并非陈府丢失之物。
但这些玉器中空,其中一件里藏着一把带着些许血痕的匕首,与某几具尸体上的伤口一致。
只这匕首一条便已十分可疑,何威大骇,再三申辩这些带机关的玉器是自己的,但那把匕首却是实在不知。
再提到那位年轻公子,两人均说在自己去访不久,对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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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疑案(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