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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 星期三 晴[1/2页]

失恋33天 Wangl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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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第十天。
      如果分一次手要一个月才能不再阵痛,不再时时都想求他回头,想到他名字时不再心慌手颤,那我已经成功的走过了三分之一的路段。
      当然这想法有些乐观,大片大片的人走在路上时,身后拖着的影子都恨不能魂飞魄散,上去问问,其中有一半的人得说,呜呜呜我半年前失了恋。
      但我还是有点高兴,毕竟,我从单数撑到了双数,怎么说也是质的飞跃。
      意识到这一点,我终于有了点儿小欢乐,这份悲凉的小欢乐带给了隔壁王小贱难得的清净—因为我一上午都没有长吁短叹。
      魏依然打来了一个电话,礼貌的询问了我身体好些了没有。我心又一软,多好的爷们儿,可惜不是我的。
      这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情,我也早就习惯了。从小和妈妈上街,妈妈拉着我的手,夸别人家的孩子:哎呦,多好的孩子,可惜不是我的。
      谈恋爱也是,男朋友在街上看见36d翘臀丝袜妹,也会两眼放光的喃喃自语:嘿,这姑娘真牛逼。
      温柔聪敏的我,就会一边踢他要害处一边替他把下半句补齐:可惜不是你的。
      我走了个不大不小的神儿,刚好魏依然开始在那边说正事:……这么安排你看行么?
      我赶紧问:什么?
      “小可说,想请你们找人拍一个纪念短片,她想用胶片拍。”
      “用胶片拍可很贵啊。”
      “没事儿没事儿,关键得把她拍好看。”
      “了解。”
      “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约见一次?小可她写了个剧本,你能不能找个懂行的人来帮着看看?”
      我顿时犹豫了,但是嘴里一个劲儿说好好好。
      “那,那你看今天下午你有时间么?”
      我心想,这是拿我们服务业者当城管使么,一个电话就火速出现?我心情刚好一点儿,实在不想去见了你们这甜蜜的一对儿后,重新蹲回角落里自怨自艾。
      我刚想说,“呦,今儿不行,日程满了。”偏偏此刻,大老王将目光聚焦于我身上,横着个肚子,一路溜溜达达的经过了我们区域,作侧耳倾听状。
      于是我只能说,“成,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开始着急,到哪儿去找会写剧本的文艺青年啊?于是我鼓足勇气打扰了一下埋头工作中的王小贱,王小贱愁着脸转过头看向我,“干嘛?”
      “你认识电影学院的人么?”
      王小贱叹了一口气,“黄小仙儿,我是电影学院文学系毕业的,这事儿连扫地大姐都知道。”
      看来,电影学院是同性恋圣地这个传闻,不是风中飘着的传说,而是一清二白的事实。
      和魏依然两口子谈完,我顿时筋疲力尽,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李可一副职业编剧的模样,把本子发给我们,大面积的“深情一吻”“”“天地交融”看的我那个触目惊心。王小贱更可恨,从看完剧本以后,就一副进了核反应区的模样,不说话不表态,问他什么,他最多用两个字答完:“没准”“可能”“还成”,丫不当公务员,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只能痴痴的指着一段文字咨询李编剧,“您看这儿,“李可和魏依然终于相拥在一起了,这时,天地交融,风起云涌,大片大片的云朵散开,流星雨下了起来……“
      李编剧打断我,“特别美好?”
      我把“美好个jb”这句话费力的咽下去,然后接着说,“呃…对,是美好,不过关键是,怎么拍呢这么大场面,这流星雨也不是说租就能租到的啊,对?”我看向王小贱。
      王小贱面无表情,“没错。”
      李编剧不高兴了,小脸儿一沉,“你们还专业的呢,连我都知道,这些都可以做特技啊?”
      王小贱又在旁边冷静的答复了这个问题:“浪费。”
      “钱不是问题,人一辈子才结几次婚呀,该浪费的时候就得浪费。对,依然?”
      魏依然也传染了王小贱的两个字答复综合症,“嘿嘿。”
      我彻底颓了,我想象着这个片子的画面:两个人站在一片京郊的旷野中,饥渴的紧紧相拥,此时,天怒人怨,风呼啸,云飞扬,大片大片的陨石砸下来……
      没准儿也挺好看。
      送走了魏依然和李可,我坐在沙发上连站起来的劲儿都没有。王小贱还是一脸气定神闲,“不走?”
      我被他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击败了,“不走。”
      王小贱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拜拜。”
      “回见。”
      本来应该是趁胜追击的一天,趁着心情好,回家,洗个澡,喝杯温牛奶,好好睡一觉。但我现在却沮丧的像一条海带,软弱无力的挂在了酒的沙发上。
      魏依然每次约见,应李可的要求,都是约在城里声色俱佳金碧辉煌的场所,这次也不例外,酒里弥漫是各种高级香水聚作一团的混合气息。我坐着的露台,稍微转个身,便能看到故宫大殿的屋檐。
      夜色慢慢沉了下来,空气里有一股蠢蠢欲动的生猛味道,但风却吹的很温柔,这是北京的夏天,我和它共处了好几年,但每次换季时它挥手告别我,我都很留恋。
      景山街道上,车依次缓缓滑过;老头坐在树下藤椅上,摇着蒲扇,和小卖部俏模样的大妈以夕阳红的方式打情骂俏;姑娘们穿着短裙一脸正气匆匆的沿着路边走过;树木沉默的摆动,发出齐刷刷的声音,那声音真让人心动;云朵此刻真是像李可描述的一样,目的明确的向天际线卷动,然后再层层翻转开。
      我心里什么地方变软了,十天前,夏天还是一股欲语还休的模样,但现在已姿态坦然的莅临到了我眼前,我最喜欢夏天,但今年,它来的太匆忙,我根本无暇好好看一看。
      虽然这酒里弥漫着一股装腔作势的味道,但我还是伸手加了一杯酒,那价格贵的让我想打12315投诉。
      我竭力不想看向视野里最美好的风景—故宫,但喝完酒,我终于鼓起勇气正视它了。
      故宫。
      下雪的故宫最好看。
      我只去过一次,是和他一起。
      那也是多年前,故宫一片白色,令建筑群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我们两个人说情话说到清晨,却还是死死看着对方的眼睛不想要回家,眼睁睁的看着天亮起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说,去哪儿再走走?
      我们就到了故宫,两个人穿的一个赛一个的单薄,是那天的第一批游客。有那么半个小时,整个故宫里只有我们,我们突然失声了,谁都不再说话,在一片白茫茫里,紧紧的拉着对方的手,冻得哆哆嗦嗦,一路张望着身后留下的脚印。
      那一刻我们被自己制造出的硕大的感动淹没了。
      雪地里他说,黄小仙儿,冷不冷?
      我牙齿打颤,大声嚷:不冷!心里暖活。
      他用大衣裹住我,在我耳朵旁边轻声说,“黄小仙儿,我爱你。”
      我到现在还能感觉的那一刻,他嘴里的热气吹在我耳边,我的头发摩擦着他的脸,他说完那句话后,这片雪地,雪地上那气势浩大的建筑,屋檐下的挂钟,都随着我,一起荡漾了起来。
      往昔这么历历在目。“人非”已是现实,但“物是”也带给我扼住呼吸的痛。
      不知不觉间,我就喝多了,两个现实摆在我面前,一个是掏光钱包,一个是酒后失态。
      我想满酒乱跑,我想做民意调查,我想跑到那些西装笔挺神色正经一口一口喝着马丁尼的中老年人面前,问他们,现在你们还害怕么?穿上了几万块一身的名牌盔甲,会让你们免受伤害么?我想问那些浑身香气四溢眼神飘忽不定一笑便整整齐齐露出28颗小白牙的姑娘们,现在让你们坐在一个北京男孩的自行车后满胡同肆意游荡,你们还愿意么?怎么才能进化成今天这幅无坚不摧的模样的?
      我什么都没做,心潮虽然澎湃,但周身已经没了力气,我只能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傻笑,看着四周的景物飞速旋转,一直转到我头晕眼花,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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