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珠帘外蓦地响起一句娇媚询问声。
奴歌顺着声音来源去看,但见卿别云又恢复一身如血红衣,头上镶嵌凤凰衔玉发饰垂垂摇摆在额前,身披大红纹理锦衣,足下金线滚边绣鞋,遍身华美,一步一生姿迤逦而来。
辨清来人,奴歌届时有些不耐应对,冷语“娘娘竟然得空,此番是来看我吗?”
“的确。”卿别云以袖掩唇一笑“来看你死了没有。”
“答案很明显,您怕是要失望了。”眼角一瞄,又见卿别云右手手腕上包裹着纱布,了然那伤口是因自己所致,不禁愧疚颦眉。
但转念一想,后又有些认为她是罪有应得。
倘若就事论事起来,那日若不是她拦着自己,或许现如今金沙已经死了,而自己,也不必受伤如此重。
总之不必为此内疚。
卿别云似是了然奴歌怨恨自己为何,故而并不纠缠,直言道“夜知道你的事了。”
奴歌有些不明所以看她。
抬手屏退医女,卿别云故作热络坐在奴歌床边“他以为孩子是……”
“都过去了,对那些所谓贞洁虚名,我无所谓。”
“呵,你倒是看得开。”
奴歌不答话,反而悠悠闭上眼帘似要睡去,大有送客之意。
一旁卿别云却坚持自顾自道“这次刺杀使夜决心彻查叛乱一事,并且要确凿辨别出你与金沙,谁才是真正神女。”
“分清之后呢?多余那个……?”
“杀了。”
奴歌却是眉目一喜“果真?”
“为何骗你?”
奴歌抿唇。
神女空名一事对自己本是可有可无,但倘若能借机让金沙丧命,此时便要另议。
本以为再无机会接近她,可偏偏这样天赐机会明晃晃送到面前来。
一心一意只计量着要报仇,完全没有想过倘若被认定冒充神女之人是自己,结果会如何。
只忍不住喜悦询问道“验证何时开始?”
“待到你二人伤势彻底复原之后。”说着又斜眼瞧了瞧奴歌“你险些杀了她。”
“只是险些。”冷哼“真是可惜。”
“那弓弩……”
“娘娘今日找我有事?”
“奴歌,你可知我有多讨厌你?”卿别云蓦然话锋一转,大改方才恭良模样“你总是一副无辜风轻云淡的模样,却总在无声之间抢人东西!”
“所以呢?”
“你且记我一句话。”卿别云似是刻意将手腕伤口抬起给奴歌看“你今日伤我一分,他日我定要你十倍来偿。”
“你今天来这,只是为了说这些恐吓威胁我?”
卿别云倒也懒得去编借口,扬起下巴尖直言道“夜此刻尚在早朝,但他安排的暗影则无时不刻都在守着你,为此,我总要做做样子,来假装看你。”
“爱上一介帝王,为他与各色女人争风吃醋耍弄心机,可悲吗?”
“你有资格说我?”卿别云站起身来“奴歌,五十步笑百步,你可千万别故作事不关己模样。”
“你以为我还爱他?”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卿别云冷哼一声,作势要走。
“看见司凌夜时希望你帮我通知一声,我想见他。”
本是伸手去撩珠帘的动作有些僵硬,卿别云侧颜顿了半响,到底腰杆笔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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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深的时候,许是卿别云话已传到,司凌夜果然亲自前来。
一进卧龙殿,入目但见奴歌抱膝坐在床上,似是醒来之后一直未曾离开室内,更是未曾下榻一般。
亵衣裹身,玲珑有致,下巴尖尖垫在膝盖之上,眼帘微垂目光空洞,似在想什么事。
竟是直到他走到她身边,这才回神。
先是抬眼迷茫辨别了眼前人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而后出乎意料的展颜一笑“司凌夜,你来了?”
那样轻快毫无规矩,却意外不设防的轻灵声音……
司凌夜不禁愣住,不曾想她醒来之后对自己所说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开场白。
这是又要耍什么诡计?
宿命千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