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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剑终于再度举了起来,划破长空,染上决绝的气息迎面压来。
      仓促抬手去挡,许是因他方才一番话太过震惊,奴歌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足下错开一步,保了性命,却被震颤出内伤来。
      尚未喘息,对面又是一剑当头罩下……这次因气血不稳而断气躲避不及,正正肩头花纹处被挑出血口。
      于是血色侵染下花纹更显妖娆,她却疼的倒吸冷气。
      然,见此情景对面之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再度举剑丫。
      “住手!”
      她嘶吼,他却当做听不见媲。
      “司凌夜,我让你停下!”
      自小习武,身负近二十年高深修为,他决心要杀自己,自己怎能抵得住!
      不过不甘心,明明知道他已经喜欢了自己,并且当面承认了这种感情,自己怎能再去死在他剑下?
      你当我是什么,无情时说利用就利用,有情时说诛杀便诛杀吗?
      你以为天下人人都甘愿俯首称臣,为你而死?
      胸腔的恨意与不甘在他轮番攻击之下一瞬暴涨,潋滟水眸刹那半眯,似乎要迸发出妖异的光华来。
      瞳孔环环相扣的妖娆,体内明明有什么在叫嚣爆发,她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一种潜能量,就像方才自己与暗影交战时,便是借着这微微展露的潜能量一角而连胜下来。
      可如今面对着司凌夜,自己措手不及招架不下,故而这能量只能被压制着,无法爆发出来。
      她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一个调转内力的机会。
      肩骨处花藤蜿蜒鲜活,亦是似昭示着某种即将破土重生的复苏,叫嚣,想要等待那一刻辉煌到来。
      …………
      硬碰硬结果定然是节节败退,唯一换取休息的办法便是甘愿受他一剑,以此调起体内残力,引出丹田澎湃之力。
      只是想要活命却并不爱惜自己的人,有了决断便自然要去实施。
      漆黑内含奇异光华眸子死死盯着他,最终在司凌夜诧异间,缓缓放下抵挡招数,改为挺身甘愿受伤。
      青锋剑带起罡风迎面刺来,劲力似乎能撕裂虚空发出呜咽声响,莫大的贯穿之力……却即将在三尺青锋没入心窝时,对面握剑之人手腕颤动,霎时停滞下来。
      剑身自头顶劈下,期间带起的劲风卷起她额前碎发都飞扬起来,不过片刻,又重新垂落于额前。
      剑锋已经抵在她的肌肤处,再深一寸,即可剜心。
      …………
      却,怎么不动手了?
      本是以为注定受伤的她启眸狐疑去看他,却见那本是生来居高的身影,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微微摇晃了下。
      而后下一刻胸前剑锋跌落,他弯下腰去,蓦然呕出一口血来。
      从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人,竟然会有今日狼狈模样?
      诧异,更多则是心惊与无奈。
      身为自负的帝王,他从来都没有受过伤,而今却内府受损,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压了心结,强行运气之下因心志不定,内力胡乱游走冲撞,误伤了自己。
      可他又有什么心结可言呢?
      不是已经下了决定,定要取自己性命,以谋江山万里吗?
      司凌夜,你还真是一个可悲的人,想爱又踟蹰不敢爱,明明在意却又逼迫自己去伤害,威逼自己推离更远。
      这一刻,奴歌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蓦然大快起来。
      那样畅快的笑意,像是一个终于得到糖吃满足的孩子,纯粹无垢,却看得在场勉强续气的暗影有些无语。
      看着皇上受伤,她似乎很畅快?
      两人究竟要多么苦大仇深,才能造就成今天这般模样?
      …………
      另一边,奴歌却是不理会旁人诧异,只自己垂眸看了看地上染着鲜血的剑锋,顿了半响,唇角挑笑,有些恶意弯腰捡了起来。
      “还想杀我?”
      轻声漫语举步想要将剑重新递给他,却被后者蓦然抬头注视制止住。
      “别过来。”
      “怕什么呢?你是帝王,狼狈被人撞见,大不了杀人灭口罢。”报复性的嘲讽尽在无形中流淌,言语间又接近一步。
      “你站住!”
爱又如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