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表情,逃离阴暗森冷的小院。跌跌撞撞地跑出幽深的小巷。气喘吁吁地停下颤抖虚浮的脚步,侧身倚向冰凉不平的院墙。无力地抬起颤抖的手掌轻轻遮住自己低垂的面容。“景哥哥,我想跟着你做事。”清亮的声音反复回荡在脑中。眼前挥散不去的是白瑞那张瘦黄尚且稚嫩的面容。洁白的贝齿狠狠咬自己粉嫩的嘴唇直至泛白。白景从未向现在这一刻憎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不是他的无能,白瑞怎会想着小小年纪便要卖身为奴。倘若,他能有用些!倘若,他是个女儿身!该多好。苦涩的泪,顺着光洁的面颊无力地滑落
回到院子的时候,日头早已过去大半。拎起袖子细细擦去面上的泪痕,白景简单将自己收拾利爽这才提步进门。刚越过门短短几步。闭言不知从哪嗖的一声冒出头。“你可回来了。”拖了拖手上有些滑落的东西,闭言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
“这是怎么了?”目光细细打量着闭言怀中堆成小山般的锦盒。白景一时间也分不出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白景不知道么?啊!瞧我这记性。”有些歉意的讪笑,闭言稍稍低□子,“上面的盒子瞧着不大,还是很沉的。”
“嗯!”分去一些闭言手中堆放的锦盒。白景也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东西只觉得沉的过分。“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有客人。”
“我们自己就是客人,哪里还有客人上门。”听得白景的话,闭言吃吃地笑出声。“倒是昨日忘了告诉你。我们要回去了”
耳朵嗡的一声,白景渐渐停下脚步。没有听清闭言接下来絮絮叨叨的话语。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那句,我们就要回去了。邹然疾步追上已经走远的闭言,秀丽的面容一片苍白,“我们要回哪里去?”
“当然是回江南陶庄。怎么了?脸色那么白?”不顾闭言的追问,白景捏着衣袖的手却是渐渐脱力。江南离这里多远,他就算是没有去过却也知道很远。当初为了夺得些银钱给爹爹看病,他签下的是死契。与活契不同,死契是没有赎身的权利,生死转赠都是主家的事情。如今主子要回江南,他也是一定要走的。可他走了。爹爹怎么办?白瑞怎么办?脑袋里顿时乱成一团,白景手足无措呆愣在原地。
瞧见白景直愣愣呆在原地,面容瞬间灰白如纸。闭言心里咯噔一声轻声问道:“白景,你怎么了”
清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青石板上精致的绣鞋。空气中凝结的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走。久到膝盖已然麻木,白景已经放弃的时候。清脆地瓷器碰撞声,击碎空气里让人压抑的寂静。“你既然要带他们进来,又不想让他们为奴。算盘倒是打得很想。”清软的声音听不出怒意,却是让白景生生打了冷战。强忍着打从心底泛起的寒意,不由得抿嘴唇瓣白景深深地将头扣在地上。“其实应了你也无妨。不过多支出的银子从你的月俸里扣。到了陶庄他们的衣食住行你自己打理。没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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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