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承有自己的专用司机,但是有高凡跟着的时候,一般是不需要司机来开车的。这么多年来,他真正知根知底的人并不多,但这个缄默寡言的高凡却是他尤为信任的人。
莫言承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松了松高高竖起的领口,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的自己稍微舒坦一些,他不经意间一低眼,便看见左手中指上那枚早已经开始褪色的戒指。
呼吸猛地就滞了一下。
这枚戒指的材质不是铂金或者黄金,甚至连纯银都不是,而是那种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合成金属。买的时候极廉价,一对才三十元。
没错,那是一对戒指,他和她各一个。当时他被她拉着在繁杂的小饰品市场上闲逛,她看上这对情侣戒,兴高采烈地买下来,拿出男士的那只便要往他手上套。
他觉得这种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实在是太掉价,甚是不屑地拒绝了她,而她最终用自己的软磨硬泡让他做出了妥协,不情不愿地戴上了,还一度郁闷了很久。
可是谁知道呢?昔日如此反感这枚戒指的自己,如今却根本无法从手指上将它取下来,即使是看着它一点点地掉色,将自己的手指都染了一圈泛黄的颜色。他还是一刻也不敢将它摘下来,因为害怕它会从此不见。
他的眼神定格在那枚早已不复当日光彩的戒指,莫名地久久出神,车窗外华灯初上,橙色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孔上,却只是显得黯淡。
车子上了太平山顶,莫宅前高高的铁门缓缓地打开,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有一种肃穆的感觉,而听在莫言承的耳朵里,却是难以言明的压抑和厌恶。
 
苦心孤诣步步为营(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