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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景这般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旦闹出丁点儿误会,不见面不解开的,合作方早晚会出现补不了的罅隙。
      多沟通才是硬道理。
      郑景神色讽刺地睨向他:“姜琬,我听说太子好美色,男女不忌,你该不会成了他的内闱宠臣吧?”
      就姜琬这种不辨雌雄的样貌,听说最易招惹有龙阳之好的人觊觎。
      “郑景。”姜琬听了他的话直想骂人,心口起伏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我若有那本事,就该当邓通、韩焉一流,何必辛苦于案牍?”
      能靠颜就能活的一人之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姜大夫真人杰。”郑景不咸不淡地嗤了声:“说起来,几年不见,你身上的英气越发逼人了。”
      准确地说,是阳刚之气上来了。
      只不过,郑景不愿意把这么好的词用到姜琬身上。
      姜琬不同他计较这个:“我下个月娶亲,郑公子赏脸来喝杯喜酒否?”
      郑景报了个客栈,语气还未有松动:“姜琬,记着你说过的话。”
      保全他的人。
      说完就要闪人。
      姜琬:“你留步。”
      郑景侧过头来瞟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事?”
      十分不耐烦。
      姜琬指着他的右肩:“脱臼了,你给我接回去。”
      疼的他五官都在扭曲吧。
      郑景微皱眉,伸手在他肩上抓了两下,动作粗暴的要死:“可以了。”
      姜琬:“谢了啊。”
      这一拳换来五个探子,值了。
      他恨不得再让郑景揍一拳,再来五个,他起码能算个高度近视,对各方的动向没那么瞎了。
      这一来一去弄到子末丑初的光景。
      姜琬十分疲累,正打算靠在书房的长榻上将就一晚,忽然外面有人嘤嘤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听出是采苹的声音,姜琬道:“进来吧。”
      想来方才郑景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公子。”采苹在外面站了半晌,早冻的浑身冰冷,一进去就瑟缩在姜琬身边,哭道:“那个贼人吓死婢了。”
      姜琬拿了一条薄被给她裹住:“就算吓不死,站了半夜,也会被冻死的。”
      采苹打着冷颤:“多谢公子怜恤,婢不碍事,还能……服侍公子。”
      姜琬:“你起来。”
      他心中忽然有了几丝悲悯,想了想道:“数年前我就暗下决心要为你谋个好出路的,不必为人做妾,能活的出彩些的,可我……没做到,我对不住你。”
      他深吸口气接着道:“采苹,现在也许还来得及,你愿不愿意风风光光地从姜家嫁出去?”
      同科的探花张鸿有个远方表弟,名叫李翰的,小门小户人家出身,在京中开了家客栈,小伙子想娶个江南媳妇儿,央求张鸿打听了几次,姜家正经的女儿,他们自然不敢肖想,这不让退而求其次,想说个出身清白的丫鬟嘛。
      姜琬想了好几天,没开得了口,这会儿一半是应了景了,再一半就是,他拖不起了。
      十七八岁的男儿,正是阳刚最炙热的时候,就算他再清心寡欲,见到女子,也难免会生出几分绮念来。
      尽管那是单纯的生理反应,可就是这种本能,时不时在他脑海里叫嚣,发泄一下吧,发泄一下吧,这是古代,哪个男子要从一而终,荒谬啊……
      绝大多数时候,他不过控制着自己去想些别的压住这些念头,偶尔烦躁起来,自控一溃千里,他恨不得……
      光是想想就难堪不已。
      前世的事情似乎全然不存在了,而他现在,完全和这个皮囊合二为一了。
      生而为男子。
      既神奇又无奈。
      “公子。”采苹听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面前以明志:“采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公子要赶我出去?”
      哀婉凄绝的音调。
      姜琬蓦地觉得,只要他坚持作媒,采苹可能会做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比如,绝食、撞墙、抹脖子上吊等等。
      “不是赶你出去。”姜琬摇摇头:“我是说,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出嫁做个正经妻子。”
      难道那不比做妾强的多。

116.那事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