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西北风云再起
建安十三年初冬，曹操撤离荆州。
此次出兵，共耗时一年之久，调动兵马三十余万，耗费钱粮无数。但总体而言，战果不俗。荆襄七郡，曹操独占五郡，将刘备彻底赶出荆襄，与孙权分治。荆襄大部分地区，被曹操所掌控，特别是南郡、南阳、江夏三郡，为曹操掌控。这三郡，也是荆州人口多，为富庶三地。
撤离荆州时，为稳定荆州局势，分化荆州力量，曹操南阳郡和南郡分出章陵和襄阳两郡。命曹真为章陵郡太守，任蒯正为襄阳郡太守，可谓皆大欢喜。
就曹操而言，邓范潘璋接掌武陵，曹真镇守章陵，非常成功的荆州设下了两枚棋子，为日后荆州进一步接受曹操统治，埋下了一个伏笔。
同时，夏侯渊为荆州牧，荆州将军，统领水陆两军，都督荆州军事，掌控了大局。
而荆州士族看来，同样硕果累累。
庞山民出任江夏郡太守，蒯正为襄阳居太守，王威出任南郡太守……
不要说，零陵太守魏延，是荆州人。
水军大都督甘宁，祖籍南阳。
与荆州人来说，如此安排，也算是达到了荆州事，荆人治的目标。其结果，自然令人振奋。紧跟着，曹操离开荆州之后，又做出一个调整。
调凉州主簿，陇西郡丞，骑都尉庞林为荆州从事。
然后又任命原宛城令，横海将军吕常出任南阳郡太守之职，得荆州士族欢心。
如此一来，荆襄九郡，七郡归曹。
七郡之中，有五郡归于荆州人所治，如何不令人欢欣鼓舞。
从战略角度而言，曹操征伐荆州，未能一统江东。而且连荆州，也失去两郡，并未达到早期的战略目的。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切断了西川和江东的联系，是大江之龙，再也无法遥相呼应，同样是成绩斐然。
天下一统之局，似乎日益临近。
这种情况下，程昱等人，联合朝中十八位重臣上表汉帝，为曹操请封王位。
汉帝失去了伏完，也没有了刘光，再无臂助。
程昱等人，咄咄逼人。
接连三次上表，迫使得汉帝，不得不同意下来。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曹操抵达许都。
汉帝立刻命内侍传诏，进曹操王爵，加封魏王，并赐予九锡。曹操自然上表请辞，言自己身无寸功，恐难承受天恩。这就是一个姿态，也是一个礼法。
曹操请辞，看上去似乎非常谦逊，但程昱等人却立刻明白，曹操真实意图。
旋即，程昱等人再次上书，历数曹操功绩。
汉帝再次册封，而曹操依然请辞，表示不敢接受。
于是，程昱等人第三次上表，恳请汉帝册封。汉帝非常无奈，却又不得不陪着曹操演完这出戏，于是第三次下诏。三请三让，从礼法上而言，已经做足了文章。许都日报此时又接连发表文章，将曹操丰功伟绩无限制夸大，字里行间表示，若曹操不肯接受，就是置江山不顾，非是忠臣。
这样一种情况下，曹操终扭扭捏捏，接受册封。
旋即，十二月中，曹操下令置王都于邺城，正式登上了王位，号威望。
曹魏帝国，初显峥嵘。
而汉室江山，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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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曹操册封魏王，江东孙权，西川刘璋，莫不为之震惊。
曹操，封王了！
不仅如此，曹操封王之后，二发招贤榜，也就是第二次唯才是举令。
一时间，天下震动。
有暗自欢喜者，也有为汉室失声痛哭者。
或抚掌欢呼，或破口大骂，兼而有之。不过不管外界是如何反应，曹操封魏王，已无可改变。
历史上，曹操八年后才当上了魏王。
可是现，曹操却提前封王，不得不说历史的变化……
但这一切，和曹朋没有关系。
当曹操正式接受册封之时，曹朋正带着黄忠、庞德、文武、王双四人，青州巡视。以廷尉之职，巡查天下刑狱。短短两个月时间，曹朋青州共查处冤假错案十七件，为三十余人活命，斩杀贪官污吏六人。
从某种程度而言，曹朋巡查刑狱，也为曹操造足了声势。
至少民间，许多人提起曹氏一族，都会交口称赞。建安十三年十二月，曹朋抵达东莱。他原本打算，东莱渡过年，不想徐州刺史徐璆发来邀请，请曹朋前往徐州巡视刑狱。于是，曹朋临时改变了主意，于成山角登舟，一路南下，郁洲山停靠，于朐山登陆东海。此时的东海郡，格外繁华。两淮持续开发，令东海郡也大获其利……麋氏家族的衰颓，代表着兴豪强的崛起。随着海西县不断扩张，朐山出现了以徐、周、陈、步四姓为主的兴豪强，煮海制盐，极为兴旺。
而这四家豪强，也代表着徐州旧势力的结合。
昔年陈氏家族，随着陈登病故，已换了家主；徐氏家族则是已海西徐氏为根基，徐璆、徐宣等人的崛起，为徐氏家族，打下了深厚基础。
周、步，属于兴豪强。
其背后是东陵岛周仓，淮阴步氏家族。
步氏凭借步骘而一飞冲天，得到了不少关照；周仓呢，则凭借与徐氏联姻，又有东陵岛水军之便利，东海郡站稳了脚跟。这两家和曹朋的关系，为密切。所以当曹朋朐山登陆的时候，周氏族人，以及步氏族人几乎倾巢出动，迎接曹朋的到来。朐山停留三人，曹朋一行，前往海西。
这里是他起家之地，与当年的荒僻相比，全然不同。
海西，已成为两淮为富庶之所，控制两淮盐路，以及各种贸易的枢纽。
许多海西人，都还记得曹朋。
当年那个站独臂县令身后的清瘦少年，而今已成为鼎鼎大名的人物。
当曹朋抵达海西的时候，海西父老乡亲，纷纷大路两旁，列队相迎。
“公子！”
“欢迎曹公子返乡……”
欢呼声，此起彼伏。
海西屯田中郎将梁习，也不禁暗自苦笑。
曹朋邓稷两人海西的影响力，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除。他们为海西打造了一个富庶环境，海西人，也把曹朋邓稷，牢牢的记心中。
“怎地公子这里，有如此声望？”
黄忠忍不住询问。
一旁庞德，满脸的迷茫。
当年跟随曹朋的人，除了周仓还留徐州，其余人都已经离开。
不管是文武还是王双，都是后来跟随曹朋。至于蒋琬张松两人，不太清楚。唯一清楚一些的，恐怕就是邓芝。不过，邓芝此次留守许都，并未随行。
可以说，曹朋这次巡视的班底扈从，无一人知晓当年之事。
濮阳闿远赴吕汉，冯超则随邓稷，前往河东。其余如王买邓范潘璋等人，都身处要职。曹朋海西的影响力之大，甚至连甘宁也不太清楚。
黄忠忍不住赞道：“公子一心为民，百姓自然爱戴。”
这时候，曹朋突然回身，似是玩笑一样和梁习道：“子虞，我今日方知，昔年楚霸王为何要建都彭城。”
“哦？”
“富贵若不能还乡，若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梁习闻听，不由得哑然失笑。
对于曹朋的好感，随之加深不少。他看来，曹朋少年得志，不到三十官拜九卿之一，必然张狂。可是听他这一句话，倒是有些亲近起来。
也许曹朋心里，海西就如同他第二故乡吧！
自己刻意去消除曹朋的影响力，固然有为朝廷考虑的因素里面，可多的，恐怕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见得比邓稷曹朋差。突然感慨，当年如果让自己出任海西令，未必能做的如邓稷出色。毕竟，他身边，没有一个似曹朋这样的妖孽存。羁绊多年的心结，这一刻突然解开。
又何必却刻意消除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消除，就能消除。
只要自己立身正，全意做事，何必意其他事情？
这么一想，梁习心里的不舒服，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梁习治理下的海西，并无太多冤假错案。曹朋海西停留三日，和熟悉的父老乡亲聚会，或是登高远眺，或是泛舟海上，总之过的非常自。
三日后，曹朋启程离开海西，至曲阳故城参观。
当年，他曲阳恶战吕布，至今记忆犹。而今曲阳，已建立城，划入海西治下。但旧城依旧保留，当曹朋故地重游，不由得生出无限感慨。
次日，曹朋曲阳城头，焚香祈祷，撰文以悼祭当年曲阳战死的英灵……
而后，告别曲阳，直奔广陵而去。
他没有去广陵，而是来到了东陵亭。
“陋室铭，当初就是此所作……当时我从海西前来，驻守东陵亭。每日见江水美色，虽然粗陋，却过得快活逍遥。呵呵，全不似而今这般忙碌！那时候，我教小鸾做三黄鸭，让小寰清理房舍……后来月英来到这里，我们每天吃些小酒，品尝鲜河鲜，如今想来，真是享受。”
原来，陋室铭就是这里所书。
张松蒋琬，顿时兴致盎然，那座已经破旧的茅舍中参观。
曹朋则带着黄忠等人来到江边，于扁舟之上垂钓……当晚，周仓从东陵岛赶来，与曹朋彻夜畅饮。他们谈到了王猛，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周仓嚎啕大哭，而曹朋，也默默垂泪。
“而今丹徒水军，由何人统帅？”
“吕蒙！
第二天，曹朋登上了东陵岛的楼船，于江上行进。
他举目眺望对岸，却发现水寨林立，防御森严。
“丹阳太守，而今何人？”
“朱然已调离丹阳，任丹阳太守，便是那鲁肃鲁子敬。”
曹朋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看起来，东陵岛水军，已经纳入了江东视线。否则，孙权断然不会让鲁肃前来。
沉吟片刻之后，曹朋提醒周仓：“大叔，要小心那鲁肃。
此人并不似表面上看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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