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脱离所附着的松树、土石。可怕的惨吟搅得大地惶惶,森林抑郁。唉,恨不得一刀子下去帮它们了解了生产的心愿——但愿它们有心——或生拉硬拽着让它们剥离树干土石。
这样在痛吟中的诞生比之前那短暂的阒寂更震慑人心,懵人头脑,恨不得将头插入黄河!
树在被生产,地皮也在被生产,单单从这样的被孕育环境,对其产物就可窥一斑。
树木满怀痛楚,地皮也是皮开肉绽的巨痛。痛就痛在嵌入其中的蠕动与跃跃欲飞的拔劲。
一切都躲逃不过天地的感知。这样的被孕育生产只发生在原始的中条山上。
风来了,是森林的呼吸;昙也现,森林浪漫着。云谲波诡,行尸走肉初现端倪。
昙总是浪漫的。烟雨濛濛,树木淋漓,枝条冉冉,松针欲滴,雨水叮咚。树干吱吱响,土石簌簌发抖。编织着恐怖之音的地方就要开裂。不忍听,有心看,行尸走肉的哭号不绝于耳。
每一缕震颤的音都像是呼叫着什么的帮助。只见尸肉纷纷从树干间走下,在地皮上摇摇晃晃后开始行走。怪异生产的满怀痛楚至此消逝。溪流潺潺,风萧瑟抖,雨后枝条在荡动,编织着话语:“生了就轻松,脱离便活跃。”
行尸走肉淌过淋淋山涧,在参天树木间。行尸与走肉构造出和平安宁的景象,又蕴含着难以名状的怪异。怪异散发着透心凉。
将心幻化成晶莹洁白的花瓣,从亘古的身躯飘然而下。来自梦的花朵,于幽晦的盐湖上挑动冰的冷酷坚贞。冰为我心醉,绽放着盐花魅惑我心,你彻底怒放,亲吻着盐花冰清玉洁的身体。内心暗自羞涩,谁知你孕育,为地球造出黑色的朋友。为还上天欠下的永世情。中条一池雪,黝黑的你绽放得无比洁白。谁懂你冰清玉洁的心,就在老鼠的爱情中。
这首来自梦的歌声,自雪花树绽放出雪花,适逢大地上气象中的寒在水上着落出冰,就一直在大雪飘落的氛围中缭绕在中华断裂处的大地疤痕最深处——中华第一湾,直到地造鼠的诞生。
“看到了吗,遥远大地上的黑鼠,雪花树开花了。多么繁盛洁白奇异的雪花呀。”月亮上的白鼠说。
寒,万物偃息的开始。有了寒,正是雪花飘落大地的契机。雪花为万物的偃息送去生命之水,与偃息中深沉的梦——冬季。雪花是丰富的,纯洁的它不单单是一片雪花。
雪花也有花粉,它的花粉是日月精华在梦里凝结的核。核是万千气象以动植物生命的放大。雪花的花粉用动植物的肉眼看不见,只有神灵之眼能够看见。要辨清雪花之核,只有在光辉中等待,灵魂的命是足够长久了。
数不清的大片雪花覆盖了大地上所有荒埃。大地感知不到新生命的基因已经被梦绽放的花朵带到地球。
大雪埋没了中条一池雪。冬天的寒冷透骨地展现。晨曦仿佛也被冻住了。然而,大地的脉搏永不止息。盐湖冰裂,寂然深冬的一声脆响,预示着春天的脚步不再遥远。
黑乎乎的老鼠在盐湖的冰裂处爬出,鼻尖红彤彤。
地造鼠。
是梦让它醒来了。有了盐湖,它便一直沉睡其中,远处西部的荒埃绿意中有一颗心在思念它,它梦醒了,嘴里唱道:“结一片雪花,让东风送去我的思念,融化在你心间,绽放天地间最绚丽的梦。”
歌声中,我们听出它对爱情对春天的感知。
在梦里,它已经嗅到春天就要来临,因为每一缕阳光都在升温,在成熟。
它摇摇晃晃一番,在冰洁的盐湖上站稳,双脚刚能应付水光滑寒冷的内涵,雪花飘然而下。冰河纪的最后一场雪。
“满眼对雪花的世界充满着梦醒后的好奇。”地造鼠唱着。
它静静地用手接住一片从深邃的空茫中降落的洁白雪花,圆睁乌黑的瞳仁分辨雪花的花瓣,透过这深度的审视,眼神穿透时空看到月亮上花枝招展的雪花树。
它对手中的雪花说:“我知道你要唤醒荒埃的大地。你要让中华一脉不再孤独寂清。”
默然话语间,雪花在它内心的丝丝暖意中融化了,一滴水深入黑色的皮毛。
中条山上的行尸走肉在严寒中嘶鸣,声音刺耳,打破了老鼠沉浸雪花飘落的絮语。
“讨厌的声音,找死的哀鸣。”老鼠说。
通过被寒屏蔽的冷空气,它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浊气,能够享受到森林送给的生命气息,能够嗅到天池畔天设鼠的雌味。
此时,它处在黎明前的月光中。
“啊,天地间无限美好,博大的爱,我醒了!我在你博大精深的胸怀中,在你们万千气象的孕育中。天池,我来了。穿越一个昼夜的成熟期到达你心里。”老鼠说。
这一天是阳的热情完美绽放的一天。有了这一天的绽放,阳成熟为太阳。
第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