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你吃了我吧。让我化作你身上的一棵松树,与你共同傲然天地,纵观河山。”老鼠叫道。
“不可思议的深情。”魔鬼说。“动物都这样吗?”
“也许吧,应该吧,谁知道呢。”
老鼠问,“在这浊气中,除了天地选择的生命,什么还能够存活?”
“我不是天地的选择,不是天地的记忆。”魔鬼说。“是那场只有雪花能够扑灭的大火的凝炼。我诞生于天地选择的生物的死亡,我就是天地之物的死神。”
“你根本就不是神。”
“是神的对立体,就如你说的阴阳。”
“不,阴阳通融为生命的气息,比如光辉。而你既然认为自己是死亡,那就是生命的索取者。”
“不,小动物。生命不是能够自行衰亡的吗。那我没必要索取生命。我只吸取死亡带来的腐朽之气。因此,你不用这么仇恨地审视我。魔鬼对生灵是没有危险的。”魔鬼的口气很坦然。
“你让我感觉不舒服。”
“哈哈,无所谓。以后所有的生灵听到魔鬼都会感到不舒服。”魔鬼说得很平和,好像那是将来的自然趋势。“因为我要成为它们心中的死神。”
“没有什么能够完全震慑生灵。”老鼠叫道。
“我相信。我喜欢生死斗争。”魔鬼说。“真希望再来一场大火。当然,我说的是森林繁荣广袤时,那样魔鬼就有意气相投的同类了。”
“火种,引燃大火的火种已经被天地藏匿了。直到能够完全掌控火的物种出现。不过,像火灵精怪那样对大地造成的巨痛,再也不会重演了。因为五行已经融合。接下来就是五行神性的完美绽放。”
“魔鬼讨厌跟动物讨论这么深奥的话题。”魔鬼叫道。“带我上华山,不然,我就让你的腐气浮出尸体。可惜你感觉不到,所以不会痛。”
“好吧,我们上华山,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小子,魔鬼的买卖也敢接。”
老鼠看到的只是黄沙,还没有领略魔眼。
老鼠有凤烛暖体,信心百倍攀爬华山。流沙紧贴着岩石。
“小动物,你说这些岩石中的松树怎么就这么坚韧呢?”魔鬼问。
老鼠回首问道,“你拔松树了吗?”
“碰上一棵,我就拔一次,没有一棵动摇的。”
“不是说好与我同行时不要毁坏树木。”
“既然能够登顶华山,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你的任意妄为会唤醒华山。没听说过松是岩的手吗。手指连心。”老鼠说,风骤然强劲。
“看,那是什么?”魔鬼指向不远处,问。
它两攀爬的是北峰,到峰腰时,东峰冰雪消融形成的千尺飞瀑分外壮观。
“华山五峰均有飞瀑。现在我们这个地方只看见东峰的飞瀑。”老鼠说。“还是登顶吧。再也不要打扰华山松了。不然山体会被唤醒,你我无力招架。”
“山体苏醒,我喜欢。”魔鬼兴奋地说。
“看来你不愿意登顶。”
“让你带我进入,还不就为了彻底了解华山吗。”
一股强风从北峰后面窜出,踅过它两,使它两岌岌可危。
“什么也不要说,默默向上爬。”老鼠强调道。
“你看,是游云。”魔鬼指着山峰间突然浮现的风云说。
“不,既不是风,也不是云。是风云。你拔了华山松。看来,华山通过风云来驱赶我们了。”老鼠惊恐地说。“华山松吐出的昙可非同一般。”
“哼哼,神乎其神,难道不正是魔鬼要挑战的吗。”
风云骤然间气吞山河。
如果此时你站在中华湾,看到的将是被浓重的洁白云层吞没的华山。翠绿的中华一脉突兀而起的洁白,无不令生命神往。
风云转瞬即逝。
老鼠的毛尖挂满了霜粒,眼眸被冻住了。整个身体被骤然来袭的寒流冻结在白色的岩石上。身下的流沙亦被冻上了层层霜。风云流逝,阳光再现。
流沙崩解着坠入渊崖,连魔力四射的魔眼也难逃空难。
好在,地造鼠有着神性的血液,好在它的皮毛中隐匿着凤烛。凤烛在皮毛中游弋,身上的霜粒液化。它眨眨眼,睫毛上的晶莹双珠在睫毛的磕碰中落去。
“喂,你在哪里?”老鼠转身对着山谷喊叫,问消失在风云中的魔眼。
喊声被山谷放大,被山峰传播,直到翠华山天池。
“我在这里等你!”天池畔的天设鼠对着东方的万重森林大声回应。声音在冰河的渭河河谷向中华湾飞去。如阳光唤醒雪花的水性。雪花如流水般苏醒。
地造鼠登极北峰,天空分外晴朗。在高处不胜寒的冰河纪消融的山巅,它的内心升起从未有过的激荡热血。中华一脉的骨风霎时凝聚在那一点。
它伸出右手,凤烛显露指尖,兴奋地燃烧着,轻吹一口气,凤烛离开了指尖,老鼠一个跳跃,右脚踏上凤烛,凌空起飞,飞行在雄壮的华山五峰间。
我明白了,凤是雄性的,所以死后留下了雄雄火虫。那么也就有与凤同类的雌性了。它在哪里呢?老鼠想。
当我在生命中遇上你,我愿化作一丝风云,游弋在你胸怀。
当我的生命注定流过你的身体,亦如中华湾与你的距离。
当我在中华脊梁上,踏上你的骨风,融为你与大河的曲调,明白山河的雄心壮志。
地造鼠踏着凤烛西飞,嘴里哼唱着河山在心中的印刻。
在寒流中发生空难的魔眼失去了黄沙,或者说那些被寒流分解的黄沙魔眼已经不能驾驭了
第十三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