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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半壁圣库[2/2页]

何以有生 居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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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野望之火,或许真武中兴不再是梦!
      最终还是长风先开了口:“师傅,这戒指里的宝山,够不够我们真武门,直入三十六上门之列”……
      长春老道先是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确定真是痛不欲生后,才深吸一口气道:“这一趟蛮荒大泽,本来是为了希望渺茫的灵地根基而来,结果竟撞上了这莫大的机遇,我是到现在都还恍惚着,简直就和做梦一样。夯土地下的事,也许十万年内,都不能说出来,甚至要永远埋在心里,要是真能忘掉,我还真是愿意”。
      说罢老道拿起那枚紫金镶玉的储物戒,掌中托起把玩了一下后,半晌又道:“这里面的富藏如海,又岂止是直入三十六上门,恐怕中天皇朝的半壁圣库,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此间的事,你们几个,日后不能露出半个字,否则必是倾天大祸临头,天下沸腾、群雄索骥,方外腥风血雨,咱们师徒喵再无藏身之所”……
      叶长风想起一段典故,就说与喵松雨木石:“六百年前,传说当世有盗圣出,趁着中天皇朝新帝登基的守备松懈,一夜直入天干、地支二十二圣库,卷走了过半的库藏,中天皇朝群起追索,并发出天价悬赏,通辑盗门线索,可多年石沉大海”。
      “虽然中天皇朝闭口不提圣库失盗之事,只推说是丢了一件圣印灵宝,可闹腾出那般大的动静,各方猜测纷纷,皆是指向那皇朝圣库被盗。我这一月来,一直在犯嘀咕,这戒指会不会是那盗圣所有,只是这些年来,隐于方外,一直不敢露出行藏”……
      话不多的青雨,却是意外地提出了自己的分析:“这戒指所藏,确实有很多像是皇朝气象、帝王作派,可也有很多铜绿、铁锈、风蚀、斑驳,一看便是年代久远,或出盗墓所得,似乎不像是中天新朝气象”……
      老道一抚长须道:“青雨所言,甚有道理,这戒指所藏,绝非那么简单,恐怕来源不止一个,从皇朝气象,到挖坟掘墓,甚至鸡鸣狗盗兼及内衣。单论那些天阶、地阶功法,就成份甚杂,虽然听说那中天皇朝,确是贪爱收藏别家功法,供朝中亲贵、嫡脉子弟参鉴一二,以尽窥所失,并博采众长。可应该还没到玄阶、黄阶功法,也不肯放过的份上,甚至民间武道亦有大举囊尽之势。至少那中天皇朝,立朝至今,不过三万载,哪有可能收集到这么大的体量来?”
      青松也是接过话:“舍妹所言,也是和我相近,并且看那些灵器灵宝,风格纷乱杂异,绝非一门一派一朝所有,就能凑齐这么多种。甚至还有些魔修、邪修,连佛门圣器都有不少,若说是中天皇朝一家所藏,确是有些怪异了”……
      长风思索一番,觉之确有道理,便提出一通假说:“盗圣之名,显于修真方外,绝非浪得虚名,会不会不止盗了中天皇朝一家,连那些上门大派,也挨个顺撸了一遍,甚至连盗墓的活,都不曾落下。从储物戒凌乱不堪的情况来判断,此人好像并不在意宝物所得,反倒是像十分享受刷盗瘾过程中的乐趣,以盗为道、追求极致。将得宝视为外物,只是稍彰盗圣之名,但盗亦有道,愉悦于窃宝之为的过程,才是道之本身。上至九天,下至黄泉,反正只要有宝,越危险越是享受刺激,只要被盯上,迟早会下手”……
      长风老道突然神思跳跃到青楼观影的事,脸色微变,即道:“外物之物外,盗亦有道,道之本身?甚有道理!若是只为得宝,盗得上门单单一个山头,就足够一人乃至整个门派弟子修炼所用了。连那中天皇朝都敢下手,就绝不是为了长生久视或者门派之需,所能解释得通的了。这盗圣很可能就隐藏在半空楼船那些大能之中,甚至保不齐就是哪门哪派的掌门、长老,只是盗不留名、深藏不露而已,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却不知为何,竟然把这灵宝戒指也弄丢了”……
      何三石却是这会开了口道:“打小我爹喝多了酒,就没少揍得我死去活来。我可是知道,这喝多了猫尿的主,都是什么德性,酒后的话没一句正经,酒后的事也没一分正常。保不齐那所谓盗圣,就是个沾杯就倒的主,打起架来又不管不顾,反正戒指失了怕啥,这上门大派甚至皇家府库,还不是任来任去,跟闲逛他家后院一样。之前有戒指富藏流油,不爽时拿出戒指中的诸般奇物,把玩一番,也许尚能以恋物止痒。可一旦戒指丢了,心痒难忍,恐怕不少上门大派又要遭殃了”……
      从师徒纷纷眼前一亮:还真有可能是这回事,所谓酒色财气,这喝酒误事的戏文,世上可还少见了?
      可是乙明木更进一步:“师傅啊,我打小家贫如洗,善使白腊杆长枪,后来入童军跟着大师兄,和狄虏做了一场硬仗,但自打得了村中富户的炼银枪,却总也使不顺手。当年簸箕村童军,也有几个扛了铜锏在肩的,招摇过街时倒是好玩,可一打仗就现原形了,最后累得根本抡不动,还不是直接扔掉了账。我也是思来想去,本就是贱命一条,还是干脆弃了炼银枪,寻回那白腊木杆,结果武技反而更进一步”。
      乙明木其实也是一话痨,只不过平时没机会胡侃乱吹,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一看老道颇为赞许的表情,于是添油加醋地继续言说:“所以我更觉得那盗圣是在斩心魔,压根就是故意借了酒劲,一狠心趁乱丢了这储物戒,看看哪个傻瓜不小心捡了这戒指,一番招摇后被撞破,甚至主动交出来。而那中天皇朝得回后,又能怎么样?再没必要继续通辑索拿,让盗圣终于能松口气,重出江湖,再无顾忌的放手施盗”。
      “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那些多出来的灵物必是烫手山芋,还要一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把上门大派盗失的玩意,挨个查证交还,万一碰到顶杠冒领的,少不了又是真真假假的风波不断,哪还有精力去管顾盗圣胆大妄为。你们想想看,这戒指都已经堆得塞不下了,可想而知盗圣当年何等猖狂,可一晃六百年都要忍住不能出手,换我早憋成便秘了!”
      “每每想出手,必又瞻前顾后,想到戒指已经太多东西了,何必再招风惹雨的,搞不好惹得中天皇朝,连带全天下追杀,那盗圣岂敢再随意出手,这不就是心魔么?所以说,只要盗圣仍然把这戒指留在手上,不止心魔时时作祟,且那盗亦有道,恐怕也就此断掉了,再不能踏前一步。便如我使枪弄棒一般,纵是金枪银枪又如何,还不如白腊擎在手、天下任我走,没用的玩意该扔就扔”……
      听完何乙二人的话,大家似乎感觉竹笋剥尽,盗圣脸谱落定,神秘拼图即将完成:果真是盗圣借了酒壮熊人胆,故意将这戒指丢出,搅混视听,祸水东引,斩除心魔,以图盗亦有道更进一步。那么这戒指实在是烫手的祸端,好在不是丢失在外,而是被地下的师徒喵顺走。那么下一步,盗圣又当如何?中天皇朝又当如何?
      老道思索一番道:“戒指落在我们手里,中天皇朝不会撤下索拿的,盗圣虽斩了心魔,可依旧不会得安生。因为视线没有转移,祸水没牵到哪方大能,盗圣可能会等,看谁最终出来顶杠,然结果始料未能成算。最终是我们真武门和那盗圣,比谁更狠,比谁更能忍,比谁看见宝物更不动心,我们要等到盗圣终于忍不住,又对中天皇朝下了二回手”。
      “从那盗圣连女修胸衣都不放过来看,必是盗瘾压抑难耐,叔能忍可婶不能忍,我们能忍,盗瘾不能忍。不过我现在很是担心,那盗圣可能在这储物戒上作了标记,估计当初的打算,是赌定以两百重禁制,纵是大能也须耗上一些时间,才能破解禁制。这就给他留下足够的时间锁定,看看到底是哪位大能,会被这东引的祸水给钓上”。
      “然后故布疑阵,引其现身并露出戒指行藏,再惊动那中天皇朝及诸多上门,贼喊抓贼一番。甚至不须自身出手,就那楼船上诸多魔渣、邪修,加上那么多发酒疯的大能女修,这水想不混都怪了”……
      一票弟子刚得了堆积如山的宝藏,正待高兴一回,梦想着日后灿烂辉煌的土豪生涯,又被这当头的一瓢冷水,砸得寒彻骨髓,顿时看向绚目宝山的目光,好似看见了红粉骷髅一般。
      叶长风十分郁闷地说道:“如果真如明木师弟所言,甚至那盗圣就是等中天皇朝,重新将宝物归了圣库,再二进宫探囊取物,翻手送还、覆手取回,必能在盗亦有道上更进一阶,戏天下于股掌之中”。
      “看来这戒指中的玩意,包括赛亚捡来的零碎,最好还是紧紧藏匿起来,谁知道盗圣在哪样玩意里面下了暗标,又或者那些丢三落四的大能,在什么绣花鞋、香炉,甚至板凳腿上,都下了标记的。好在还有青松师弟家的星辰定灵堪舆图,能包住灵物不泄行藏,阻断暗标感应定位”……
      众师徒又做了不是盗圣所为,中天皇朝坚守自盗,盗圣阴沟翻船,终于失手于内衣大盗等几种可能的分析,但最终还是觉得盗圣自斩心魔的可能性最大!
      于是老道一咬牙,师徒喵鼠一番手忙脚忙,将如山的宝物,包括赛亚寻回的零碎,甚至连那件大号红绸裹胸,统统打包入储物袋,又重新放回储物戒,再外包了舆图,才算松下一口气。
      而鉴宝点验大业,就此告一段落,谁也不愿再去提,似乎很快就抛诸脑后,于苦难行军的翻白眼大业,再度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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